蒋爷暗笑:“这小子冤苦了三哥了。”
喽兵引路下山,弃岸登舟,三爷也不用谦让,就在马扎之上一坐。船家摇橹,扑奔大关而来。到关白叫开关,仍把令箭递将上去。不多时,喽兵将令箭交回,吩咐开关。
大船撑将出来,小船将要过关,大船上又是一阵乱嚷:“小船底下带着人哪,看捞网子伺候。”小船人说:“列位不用费事了,刚打鬼眼川来,路上没有什么别的动静,不必费事了。”四爷方知是君山的诈语。蒋爷跟船底过来,行至一里多地,船要往东。蒋爷由水内往上一蹿,“哗”一声,犹如一个水獭一般,把喽兵吓了一跳。四爷上船,用足一踢,那名喽兵坠在水中去了,摇橹的也踢下去了,掌舵的也踢下去了。三爷也一惊,细看是四兄弟。三爷笑道:“我算计你该来了。”
四爷说:“你好妙算哪!我与你解绑罢。”三爷问:“展老爷你救了没救?”蒋爷一想:“喽兵都能冤他,难道我就不会哄他么?”四爷说:“我先救展护卫,后来救你。”三爷说:“可别冤我。”四爷说:“自己哥们,焉有此理。”三爷说:“人家是我把他蛊惑来的,一同坠坑中被捉,先救我出去,对不住人家。”
四爷说:“先救的他。”三爷说:“还丢了点东西哪。”四爷问:“什么物件?”
三爷说:“眼珠儿。”四爷说:“我还要诓他的实话哪,你把人家的眼睛挖出来了。”三爷说:“我想五弟一死,我不活着了。”四爷说:“能可与五弟报仇,那才是交友的义气哪!完了事,大家全死,不死还不是朋友哪!”三爷说:“先报仇?”四爷说:“对了,先报仇,后死。你可先别死哪!”三爷说:“俺们一同死。
可全都是谁来了?“四爷说:”欧阳哥哥、智贤弟、丁二爷全到了。“三爷问:”都在那里等着呢?“蒋爷说:”在幽寞城外船上等着呢。你看,到了。“
蒋爷说:“众位,我们到了。欧阳哥哥招着点。”北侠在外早就看见了,说:“列位瞧罢,四弟撑着小船来了。不知是那里的船,会到他手里了?”智爷说:“他那鬼计多端,什么招儿全有。”大家笑了。丁二爷问:“欧阳哥哥,你老人家看看四哥救出几个人来?”北侠说:“船上就是徐三弟一人,并没有展大弟。”
丁二爷一阵狂笑:“哈哈哈哈,我早已就算着了,必是如此。”智爷一听:“说不得,二爷要挑眼。”蒋四爷在里面嚷道:“接迎着点,我三哥出去了。”徐三爷往外一蹿,“嗖”的一声,三爷出来,双手扶船,脚冲天,仿佛是拿了一个大顶相似。把腰儿一躬,手沾船板,立起身来,对众人讲话:“有劳众位前来救我。”
大家说:“岂敢。你多有受惊。”蒋爷说:“众位别说话,我出去了。”大家一闪,蒋爷也就蹿出来了,挺身站起,过来将要与大众说话,不想被丁二爷揪住,问道说:“四哥,你把三哥救出来了,我们舍亲怎样?”蒋爷说:“休要提起,误打误撞,碰上我三哥。我真不知道竹林坞在什么地方。”丁二爷冷笑道:“那是你不能知道展护卫的下落,你不想想,三哥是你什么人哪?谁让我与姓展的系亲呢!我少知水性,只可破着我这条命,若不把展护卫救将出来,总死在水寨,情其愿意。”说罢,就要往方洞里头上蹿。北侠用手抱住说:“二弟,那可不行,你进去如何行得了?慢慢商议商议。”蒋爷说:“二弟,你还是这个脾气。我进去险些没让人家拿鱼叉把我叉了。可巧有个小船请我三哥去,我跟着小船混过大关,差点没有人拿捞网子把我捞了。涉了这些险,才把我三哥救出。二弟,你可别恼,你那个水性,进去多少死多少。我就怕你挑眼,先把话说明,没偏没向。
你容我救出一个,再救那个,我还能说不管吗?“北侠说:”对了,我可不是替四弟说话,人家有言在先,能救一个救一个,能救两个岂不更好呢!他绝不是有私的人。“智爷说:”二弟放心,我同欧阳兄明天由旱寨进去救出,你还不放心吗?“徐庆说:”展大弟没出来呀?他比我人缘甚厚,准死不了。他若死了,我不抹脖子,我是狗狼养的!“说的二爷这才不进去了。路爷说:”天不早了,快走罢!咱们船小,不会水的人多,要是让人家大船追下来,可是全船的性命。“
北侠说:“有理,快开船。”
那船走不到一里,后面锣声震耳,除麻阳大战船一只,数十只小巡船赶下来了。若问大众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第二十回 蒋爷一人镌船底 北侠大众盗骨坛
且说蒋爷救了徐庆,路、鲁催着开船。行不到一里之遥,后面锣声乱响,乃是蒋爷救徐庆,把小船人踢下水去,惟有使船的没一个不会水的,虽然三个喽兵坠水,全都扑奔水寨大关去了。惟有那个拿令箭的,他叫于保,虽然坠水,就死也不肯把那枝令箭撒手。三个人一到大关,将往上一露身,人家大关上人是手疾眼快,拿捞网子一捞,就把三个人拉上去了,说:“有奸细。”于保说:“是我们自己人。”大家一看,有相熟的问道:“是怎么咧?”于保就把前言说了一遍,把身上水往下拧了一拧,就带着他们见二位水军都督:一个叫水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