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树林,有个闷棍手,抽后就是一棍,你敢准说躲闪的开吗?”徐三爷说:“也不敢说躲闪的开,横竖他打着有点费事。”智爷说:“走罢,别忙,同三哥说话实在难说。人家常言说的好:明枪容易躲,暗箭最难防。”
这一个“防”没说出来,被徐三爷一把揪住,低声说:“有贼!你可念道出来了。”智爷一瞧树林之中,黑忽忽一片。智爷一分派,教鱼贯而行,大家小心。
徐庆这高兴,他要在前头。卢爷等一个跟着一个。看看临近,徐庆这才看得明白。
总是夜行人眼光足,看着他们在树林内,一个个探头缩脑,“呼啦”往外一闯。
徐三爷一看是件咤事,实在的奇怪。若要问有什么奇异之事,且听下回分解。第一百回智化放火烧大寨喽兵得命上君山
〔西江月〕曰:常言道的甚好,穷寇不可深追。追来追去惹是非,落得一时后悔。明枪尚能躲闪,暗箭容易吃亏。
慢凭技艺逞雄威,前路埋伏可畏。
且说智爷与徐三爷正讲论着起早了,怕遇见贼。正说之间,遇见了。徐庆说:“我在前头,我打发他们。”看看临近,见他们“呼啦”打树林蹿将出来。徐三爷把刀一拉,那伙人撒腿就跑,一口同音嚷道:“好山贼!意狠心毒,稳住了我们,又来杀我们来了。”徐庆一听山西的口音,徐庆有个偏心眼,遇见山西人有难,他念同乡的分上,就要解救,故此往前一跑,大吼了一声说:“你们是干什么的?怎么说我们是山寇?我们可不是山寇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?”那伙人说:“我们可也不是山寇,我们是被山寇害的。”徐庆说:“你们是怎么被山寇害的?咱们是同乡,我救你们。我叫徐庆,铁岭卫带刀六品校尉,徐三老爷就是我。”
那伙人说:“我们打长沙府驮来的少公子,让山贼劫上山去了。我们和他要我们的那头活车辆驮子。你们劫人我不恼,横竖是把我们的牲口给我们埃他们赶着牲口上山,还要杀我们。同他们说好话,央求他们,还不行呢。”
徐庆说:“呔!咱们山西人不央求人,央求人家挫了三老爷的锐气。”驮夫说:“后来我们就骂上了。”徐庆说:“对了。”驮夫又说:“我们一骂,他们拿刀就追。”徐庆说:“你们呢?”驮夫说:“我们就跑。”徐庆说:“跑什么?”
驮夫说:“不跑不是热决了吗?”大众一看,徐三爷话出来的利害,又闻名,全都跪下救徐三爷救命,给他们望山贼要牲口驮子车辆。智爷过来一问,说:“方才你们说那个少公子?”驮夫一提始末根由,“人教贼劫上山去,他们不给车辆,驮夫想着当官去告。走在此处,天晚不敢前进,又怕遇见歹人,在这树林中待一夜,天亮再走。不料遇见众位爷爷们,救命罢。”智爷一听说:“三哥、大哥,劫的这不是外人哪!这是咱们艾虎的把兄弟。一者冲着艾虎得救他;二则间,我想此处离武昌不远,沈中元许在山上。”卢爷说:“有理。”智爷又冲着驮夫说:“你们大众不用净磕头,你们前头带路,把我们带到山口,你们堵着山口乱骂。”
驮夫说:“不行,我们堵着山口一骂,他们全下来杀我们。”智爷说:“不碍,有我们呢。”驮夫说:“有你们,可就没有我们了。”徐庆说:“你们只管这么办罢。你们去诱阵,我们杀贼。”驮夫说:“我们把他骂出来,你们可出去呀!
要不出去,就把老西害苦了。“徐庆说:”我们不能行出那样事来。走罢。
“一个个往山口乱跑。
不多一时,到了山口,大家都会在一处,让驮夫骂。驮夫跳着脚大骂。驮夫一骂,喽兵就听见了,说:“还是昨日那一伙驮夫。”下来了十几个喽兵,揝着刀一威吓,驮夫转身就跑,说:“可了不得,又来了,我的太爷!”往两边里一分。徐庆蹿上去了,直是闹着玩一样,“叱(口叉)磕叹”,仿佛削瓜切菜一般,杀了几个。那几个回头就跑。徐三爷就追,说:“鼠寇毛贼慢走!你徐三老爷,今天务必把山寨击成齑粉。”智爷嚷:“别追了,别追了!”徐三爷回来,仍是让驮夫乱骂:“好乌八儿的!该死的山贼)好好的把车辆牲口送下来,不然老爷杀上山去,杀你们个鸡狗不留!你们就打算着会欺负老西,以为老西无能为,老西有能为!”
正骂之间,忽听山上“呛啷啷”一阵锣响,没等山贼喽兵下来,老西就跑起来了。
看看临近,来了一家寨主,带着数十名喽兵,喽兵一字排开,每人拿着兵器,有双刀的,有单刀的。看这家寨主,身量不大甚高,横宽丝鸾带,薄底靴,提着一口刀,身临切近,大吼一声:“你们是那里来的这些小辈,前来受死!”徐三爷未能上去,早教龙滔蹿将上去,“刷”的一声,就是一刀。山贼躲过。紧跟着又是两刀,又是一脚。从此往后,他把老招儿又施展出来了,三刀夹一腿,三刀一左腿,三刀一右腿,老是三刀一腿,不换样式。漫说是个山贼,就是前套上花蝴蝶,教他砍的也是手忙脚乱。两个人没分胜败。
姚猛在旁瞧着,说:“拿这小子不用两个人,你退下来交给我。”龙滔往下一退,姚猛往上一蹿,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