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?
  纷纷烽火满中州,血战当年未肯休。
  新鬼含冤旧鬼哭,天阴雨湿声啾啾。
  嗟伊昔日空豪杰,学武谈兵志何烈。
  枕戈夜卧草头霜,弯弓晨走林间雪。
  愁云黯黯朔风寒,半轮斜日挂天山。
  数声戍角凄凉调,多少征人念未还。
  苦征恶战图名利,功未成兮身已逝。
  堂前父母室中妻,欲达音书谁与寄。
  天南地北少相知,缥缈孤魂无所依。
  叹息从军无限苦,泣然流涕对斜晖。
  尉迟离了战场,却好遇着颜君章、张寻相等五将,问敬德:“你往哪里来?”敬德说:“列位大人!末将中了唐家赚兵之计,被大势人马,困在樵水峪,几次杀不透重围,险些儿死于阵上。今日唐兵退去,才得回营。”范君章问说:“你拿住秦王,差人在总兵处报喜信,恐唐家人马浩大,路上抢夺了去,要调大兵来樵水峪接应。以此总兵亲领人马,来至赤松坞,遇着十数员唐将交战,阵亡了单将军,军卒尽被杀害,你曾见亡人死马的战场么?”尉迟说:“列位大人!又中唐家之计!秦王怎么就容易拿得他?如今总兵大人在何处?”范君章说:“兵败之时,各自逃散,知他在哪里?”言未绝,只见宋金刚头盔斜掩耳,护顶半遮腮,往一座树林中闪出来,见了众将。敬德把受困中计的事情,一一告诉。宋金刚说:“在此无用,不若我们且回柏壁关,再作良图。”众将纵马加鞭,径回柏壁关,只见关上扯着大唐旗号。敬德说:“呀!柏壁关已都失与唐家,果然是中唐家计了!”宋金刚说:“北番之兵,倒与唐家里应外合,取了地方?”问敬德如今复要取关,有何计策?敬德说:“总兵大人!怎么容易复取?见今樵水峪的人马,约有二十余万,将官约有百余员,还有保秦王驾的人马,不知多少,他那里多方设计防备,你我急切难取,必须添兵选将,方可攻战!”宋金刚说:“且回太原府,见过刘王,奏请定夺!”各人带领余军,抄路回太原府不题。
  且说秦王坐下帅府,樵水峪、赤松坞两处取回的将官,都来参见。秦王发放军情已毕,徐茂功奏说:“兵贵神速!把人马攒到平妖县,着牛进雄、牛进达镇守柏壁关!”大军正行之间,哨马来报:“平妖县到了!”秦王传令,把人马屯在平妖县界不题。
  且说宋金刚众将,来到太原城,直至东华朝前下马。刘王正坐朝,头目来奏:“宋金刚众将等旨!”刘王宣至驾前,朝拜已毕。刘王问:“寡人不曾宣召,怎么擅离边关?”宋金刚说:“主人!尉迟恭不小心,把柏壁关失与唐家!”刘王大惊,问尉迟恭:“缘何失了柏壁关?”尉迟恭奏说:“臣发兵追赶唐将,到樵水峪,不料唐将用赚兵之计,二十余万人马,把臣围困,几乎阵亡。因唐兵自退,臣方得回营。失去柏壁关,系总兵官镇守,非干臣事!”刘王又问两个王子并单公明,怎么不见?宋金刚说:“因尉迟恭攒粮耽误日期,不即回营听调,唐家屡次发兵挑战,二位王子出兵,单公明接应尉迟,不料俱阵亡了。”刘王见说大恼:“这桩也是尉迟恭,那件也是尉迫恭,要你总兵官何用?”喝刀斧手,把宋金刚、尉迟恭二人,都绑出朝门取斩。闪过左丞相杨福念叩头奏说:“我主暂息雷霆之怒!尉迟恭屡立边功,宋金刚亦系骁将,千金易得,一将难求,伏望我主权饶二人死罪,容戴罪在边立功!”刘王准奏,姑赦二人死罪,俱到驾前谢恩。刘王传旨:“把宋金刚追了总兵敕印,备守皇城各门;把尉迟恭摘了先锋印,着去各州趱粮。介休有粮二十万石,待趱完之日,再议出征调用。”二人出了朝门。宋金刚自回本营,提调人马,防守各门。尉迟恭上马,趱离太原城,一路无词。
  有日来至介休城,介休当该官吏,迎接尉迟进城。帅府摆下香案,开读刘王旨意。官吏参见。尉迟恭分付:“今奉刘王敕旨,趱催粮米二十万石,快准备车辆,送上太原府去!”官吏答应说:“粮已完备在此,只是车辆不够。又遇夏月,天道炎热,人夫行走不便。禀知大人,做两次起解,官民两便!”尉迟恭道:“也说得是,尽着车辆装罢!”
  不说尉迟恭在介休趱粮,再说唐秦王一日升帐,聚下众总管。茂功奏说:“主公!臣差探细的人役,打听得刘武周削了宋金刚、尉迟恭二人兵权,如今差尉迟恭到介休城趱粮。臣定一计,先取了他的粮,再行别谋。”秦王说:“军师此计甚好,宜速行之!”茂功唤过程咬金,暗暗地分付几句。又与秦叔宝附耳低言,如此如此。秦叔宝点头会意,同程咬金顶盔挂甲,上马扳鞍,带领一支精兵出营,离了平妖县,直来至黄土山,把人马埋伏不题。
  再说尉迟恭趱粮已完,出了介休城。时逢夏月炎天,尉迟恭分付众军士:“天道炎热,日间少行,早晚阴凉,多行几里!”穿衢登古道,走野过郊原。正行到黄土山下,将及二更时分,尉迟令:“趁此夜凉月皎,缓缓的把粮趱过山去!”行至半山,猛听得一棒锣鸣,闪上山王,拦住去路,大喝一声:“什么人经过我这所在?快留下买路钱!”敬德说:“这个去处,怎么也有山王?”喝一声:“快通名来!”山王说:“不养蚕,不种田,枪刀头上掳丝绵。任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