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翠盘中弱态娇容,一捻纤腰雏凤舞,似海棠摇荡东风。十指尖尖露玉葱,体蹁跹汗透酥胸。正遇着君恩恃宠,衬仙旨喧满帝王宫。
  自是宫中第一人,钗横碧玉凤垂金。
  翠盘舞罢多娇处,赢得君王宠爱深。
  情向锦筝留,乃唐明皇时,薛琼琼弹筝的故事:一个是倾国女中魁,一个是盖世文章种,恰相逢茶縻架东。意洽情同鸾凤侣,似襄王乍会巫峰。笑吟吟并入花丛,喜孜孜鱼水相同。月朦胧晚天云重,弃银筝私走帝王宫。柳眉星眼貌娉婷,一曲谁闻月下音。
  惟有知音偏入耳,等闲勾引惜花心。
  赞罢风流归本传,再表金墉李魏君!

第九回 飞鼠耗粮同天谴 美人困使亦人谋
话说贾闰甫、柳周臣,登山渡水,夜住晓行,回至金墉朝拜魏王,把护送粮事,一一禀复。魏王听奏已毕,散了文武。朝催暮趱,暑往寒来,一日,魏王驾设早朝,有洛口仓大使贾义,当驾启奏:“近日洛口仓忽生怪异,臣特奏闻!”魏王说:“有什么怪异,快奏来!”
  贾义金阶呼万岁!我王在上听臣论:“近来洛口三仓内,灾异非常骇杀人。
  绕仓遍地如猫大,飞鼠成群世罕闻。
  饥时廒内餐粮米,饱向河中戏水滨。
  蔚上歇时如砌瓦,半空飞聚似屯云。
  百般作践仓中米,臣特趋朝奏圣君!”
  魏王问:“怎么样的飞鼠?”贾义说:“就是寻常的耗鼠,改样大得紧,生翅会飞。仓内吃饱了粮米,都飞到河内游戏,带水复飞来,把米浑身都沾了去,作践在河中!”魏王问:“约有多少?”贾义说:“飞在半空,遮天蔽日;歇在殿上,不见片瓦;落在仓内,不见地皮!”魏王见说,大惊:“怎么有许多?”问众官:“洛口仓怪鼠耗粮,怎生驱处?”班部闪过程咬金奏说:“主公!须降黄榜,张挂各地方,官吏军民之家,但有逼鼠之兽,不许留藏,尽数纳官,交仓降鼠!”魏王准奏,写下黄榜,就着程咬金领榜出朝,分各地方张挂,晓谕军民人等。数日之间,纳下数千个大猫,俱送入洛口仓。初时间也咬死了些,一壁厢咬死,一壁厢复活,不过一昼夜,猫不吃鼠,鼠不怕猫,猫也吃米,鼠也吃米。吃饱之时,猫就枕着鼠,鼠就枕着猫,成群逐队,都睡在仓内。程咬金见了,唬得闭口无言,心下自想:“若回朝见魏王,怎么好说猫鼠同眠?只说鼠多猫少,降伏不住!”次日,魏王设朝,程咬金出班奏说:“昨日将众猫下仓,鼠多猫少,降伏不住,伏乞圣裁!”魏王见奏添烦恼,取问朝前武共文:“谁下三仓降怪鼠?怎生驱遣这妖魂?”
  金銮旨意才传罢,班部丛中闪一人。
  忠孝伯当呼“万岁”,贤能宰辅奏明君:“臣今止用亲军校,去下三仓打鼠群!”
  王伯当奏说:“臣想别无计策,止用半千军士,各执木锨一条,到仓逢鼠便打!”魏王说:“任卿处置,寡人只要宁息!”伯当出了朝门,带领军士,俱下洛口仓去。
  不须使计施谋略,何用披袍挂甲军。
  带领半千骁勇士,来到三仓洛口门。
  个个手将檀棍举,人人尽把木锨擎。
  飞鼠成群军乱打,逢锨遇棍命难存。
  侵晨打至黄昏后,怪鼠纷纷死在尘。
  火灭烟消无一个,天明加倍满仓门。
  伯当唬得痴呆了,半晌无言自忖论:“飞鼠耗粮猫吃米,分明天败魏家君!”
  王伯当说:“枉费心无干!”转身回朝,启奏魏王:“臣昨夜下洛口仓,把飞鼠尽皆打死,今早死的一个也不见,活的比夜来愈觉增添!天降灾殃,无计区处!”魏王传旨:“摆驾!寡人亲到洛口仓看飞鼠去!”
王抬凤体离金殿,金身下了九龙墩。驾前笼过逍遥马,玉辇金鞍驮圣人。
  翊国文臣提玉勒,安邦武将跨龙鳞。
  金瓜钺斧成行摆,令字黄旗列几层。
  无限擒龙搏虎士,几多插箭挽弓人。
  皇銮驾过多时节,来至三仓洛口门。
  有仓官贾义见魏王驾来,出仓远远迎接。接进洛口仓,当堂坐下。朝拜已毕,魏王说:“把飞鼠赶起来看!”众军四下里一赶,飕飕地乱飞起来,真个遮天蔽日!内有一个黄色的飞鼠,分外大得古怪。大鼠若叫,小鼠也叫;大鼠若飞,小鼠齐飞。魏王传旨:“着众将官射那个大飞鼠!”叔宝急忙拈弓取箭,较清一箭射去,只见群鼠望空一齐飞去,霎时间都不见了。半空内掉下箭来,箭扣内有柬帖儿,当驾取起来,呈与魏王观看。上写着:箭是雕翎箭,鼠是鼠中王。魏王驾到此,火烧洛口仓!
  魏王看罢,心中不喜,分付启驾回朝。正起驾间,见一个蜘蛛,如茶瓯大,当仓门口捋丝。打在东边,东边捋丝;打在西边,西边捋丝结网。魏王大怒,分付带刀指挥:“砍了罢!”一刀砍做两半。却也蹊跷古怪,蜘蛛砍为两半不死,倒在两边结起网来。魏王说:“取火来烧死罢!”正把火来点炸,蜘蛛不曾烧,一阵旋风,把火吹入仓内,四下里腾腾炸将来。
  滚滚黑烟从地涌,腾腾烈焰望空驰。
  千团火块从风卷,万道金蛇掣电飞。
  好似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