欺君甚,乱法甘为鸟兽行!
  武德七年,英、齐二王与张、尹二妃,乱宫淫媾。酒阑歌罢,二王告辞。二妃说:“本待留二位盘桓尽兴,恐你父皇驾到。二位暂且回宫,待我定计了当世民,那时节任意消遣!”二王别了二妃,趱出后宰门,上马扳鞍,一路交头接耳,欢天喜地。齐王说:“大哥好了!不久翦除世民,你我高枕无忧矣!”
  不说英、齐二王回府。话说李淳风来至天策府见秦王,秦王问:“淳风,你此来必有话说!”李淳风说:“殿下!臣观钦天台,天策府有杀气动,主有飞横之灾,以此特来启奏。”秦王见说大惊道:“我常领大兵,各处征讨,龙潭虎窟,刀剑丛中,全没有伤害之事;今日安守在家,反云有奇祸,不识祸从何来?”李淳风说:“这灾祸起于骨肉,应在宫闱。若要保全无害,须得殿下出外躲避几时,其祸可以消灭。”秦王说:“既然回避可免,我明日奏过父王,只说河南有余党军兵作乱,我自领兵巡视河南,收伏余党,借此躲灾,不识能免否?”淳风说:“殿下若去,可保无虞!”
  说罢淳风辞殿下,暂别阴阳有准人。
  秦王定计收余党,要做潜身避难君。
  拈指时光天又晚,金乌渐渐坠山林。
  烟迷雾锁山川暗,风静云闲皓月升。
  万籁无声人语寂,星移斗转子时辰。
  三番难唱天将晓,又见扶桑出火轮。
  次日,高祖设朝,文武朝贺已毕,闪过秦王叩头,奏道:“今有河南留守屈突通差人来报有余党军人作乱,劫杀乡镇黎民,请兵收捕!”高祖问:“什么余党军兵?”秦王说:“当初征河南王世充之时,四下逃窜军士,不守本分生理,今又聚成一块,都在榆窠园内作耗。”高祖问:“有多少贼寇?”秦王说:“约有二三万人。”高祖又问:“着谁收捕?”秦王说:“还是臣去!”高祖说:“疮疥之疾,何须吾儿亲临鞍马?”秦王说:“一则臣下河南安抚余党,二则把荒芜田地,空闲庄所,给散有功之臣。若更有余,着有司出榜,招抚流民居住耕种,好备国家税粮。”高祖说:“二者亦系紧要重务,吾儿即去调停!”秦王领旨出朝,带领众总管并护驾军士,趱离长安,径出潼关起行。话说元吉闻知秦王消息,来到东府见英王。元吉说:“大哥!今日秦王领军马下河南收余党叛军,并给散空闲田产。张、尹二娘娘还未知道,你我去知会一声,等她另行计较。”建成道:“说得是!”二人上马,径入后宰门,来到分宫楼。宫官报进,二妃请至宫内。英、齐二王说:“娘娘!秦王如今领兵下河南,收捕贼寇余党,并给散田产与功臣,特奏娘娘知道。”二妃说:“我的计策已定,这厮又有公干出外。你二人不必挂怀,定教世民丧在我手内。我要行事,不得相留,另日再会!”建成、元吉辞别二妃,出后宰门去。张、尹二妃分付宫官:“你去请张、尹二太师来!”宫官领旨就行。不多时,请二太师入宫。二妃说:“太师!我有话和你说。你明日早去见朝廷,称说,‘臣因年迈不便随朝,请给河南空闲宅院,养老居住,并荒废田地数顷,以资食用。’不可说我教你如此。朝廷倘准所奏,有圣旨与你,你且慢行,待我奏过朝廷,和你同往河南去。”太师说:“我知道了!”出了后宰门,径回私宅。
  次日,高祖视朝,二太师当驾叩头,奏说:“陛下!臣因年老,随朝不便,闻知二殿下往河南给散田产,伏乞恩赐空闲宅院,养老居住;及有荒废田地,并拨数顷,以赡食用。臣等不胜感激!”高祖准奏,宣近侍官,取文房四宝过来。御笔一道旨意,付与二太师。太师叩头谢恩出朝。高祖退朝入宫。二妃迎接圣驾,金龙椅坐下。高祖说:“贤妃,你可知道二太师奏的事么?”二妃说:“臣妾不知!”高祖把二太师奏准的事,细说一番。二妃见说,连忙起身离坐,叩头谢恩。一面摆下御宴。饮宴之间,二妃起身,俯伏驾前。高祖问:“爱卿有何事奏?”二妃说:“父往河南,因念衰老,命如风烛,日夕未保。此一去相隔万水千山,一则臣妾有炷香愿,要到衡山酬答;二则送太师到河南,看一个下落。乞赐恩允!”高祖说:“妃嫔哪有擅离宫院之理?这事不准!”二妃起身坐下。又饮数巡之后,二妃又俯伏在驾前,奏说:“万岁!臣妾要往河南,未蒙赐准,但妾等所许衡山香愿,日久未酬,时形梦寐,恐生灾祸,不能久侍陛下。倘得同太师一往,一则仰答神灵之贶,二则周全父女之情,诚为两便。万乞圣慈怜准!”奏罢两泪交流,俯伏不起。高祖酒后,不觉为二妃巧言动情,就准奏。高祖说:“与你半千护卫军校,保驾出去。着宫官薛举跟随,一路上不许生事,扰害小民!”二妃谢了恩。次日高祖视朝:户外昭容紫袖垂,双瞻御坐引朝仪。
  香飘合殿春风转,花覆千官淑景移。
  书漏稀闻高阁报,天颜有喜近臣知。
  宫中每出归东省,会送夔龙集凤池。
  张、尹二妃,各在宫中梳妆,收拾行李完备,齐至殿前辞驾。怎见得打扮齐整?
  云髻挽凤冠翘珍珠璎珞,雾鬟编鸾钗亸紫玉鸦清。
  金鍱■玉玲珑花花朵朵,玉叶丛金枝袅燕燕莺莺。
  两耳坠八珠环桃腮掩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