莲说:“得啦,姓丁的,你就别胡说啦。到后面瞧你的义母去吧。咱们无的可说。”徐立道:“得啦二位,不用说啦,这是一种误会。”回头嘱咐老家人道:“老哥哥快到外边看守大门,再有人找,就说我没在家,千万别放进来。”说着他二人往里而去。暂且不提。

且说普莲,看他们已走。忙说道:“二位贤弟,你们看如何?果然不出我所料吧。”云峰、段峰说道:“那又如何呢?”普莲道:“你二人是尽其交友之道呢?还是另行别计呢?”二峰说:“决对尽其交友之道,死生共之。”普莲说:“此言差矣!你二人跟我在一处,倘若被获遭擒啦,那时人家得了势。人赃一入都,我原是盗铠之人,死而无怨。你二人随我一死,未免有些冤。再者说,咱们三个人一死,西川你二哥,他知道吗?那时有何人能够与你我报仇?你们二人看事不祥,即行逃出重围。到后面斩杀徐立的满门,然后拿宝铠一走,回到西川。一是报告我二弟普铎,是与我交好的朋友,全告诉他们,大家来给我报仇。你们两个人预备好了,少时听我的,莫若先下手杀他们,然后再说。我还得见景生情,看出了破绽。说杀,咱们就来他个凑手不及。”

按下他们拿准备不提,如今且说徐立丁世凯二人,来到上房,徐立说:“夫人,兄弟来了。”说着打帘笼,说:“兄弟你请吧。”丁世凯说:“哥哥您太谦啦,咱们弟兄情同手足,何必如此的客气呢。”说着话二人一齐进到屋中。那张氏迎了出来说道:“二弟来了。”世凯说:“是。”说着上前行礼。张氏道:“还得二弟救我全家满门。”世凯道:“嫂嫂莫要心惊,兄弟正为此事而来。”说话之间,一同来到西里间。到了老太太的病榻之前,双膝跪倒,说声:“义母在上,儿丁世凯拜见。”老太太忙命徐立将自己扶了起来,说道:“我儿世凯呀,你可要搭救我的全家性命才好。”丁世凯看老太太面带惊慌之色,遂说道:“义母您不必担惊害怕,小儿此来正为此事。那宝铠可曾在咱们家中?”老太太说:“在咱们家中,现在此箱子内存放。”丁世凯说:“好,您快将钥匙交给我嫂嫂,好拿出我兄长的夜行衣来。这是白天,可以多做出点吃食来,大家全在西里间隐藏。晚间我将办差官全引了来,好拿他们。义母您就放心吧。”老太太一听,这才将钥匙拿出,交给张氏,张氏忙接了过来,到东里间打开箱子,取出夜行衣与短把刀一口,交与徐立。

徐立一拉刀,没拉出来。原来当年金盆洗手的时候,刀跟鞘也得过水,刀能用布擦,鞘没法子擦,所以长锈了。他二人各揪一头,才将刀拉了出来。世凯要来桂花头油,倒在了鞘里,将刀装上,来回一摇,自可将锈磨掉。徐立穿好夜行衣,绑上左右手腕的袖箭筒儿,一按簧“嗄吧哗啦”一声,袖箭不出来啦。徐立不由长叹一声,说道:“十四年的工夫,已然失了用处。今天要动手,哥哥我要涉险。”丁世凯道:“兄长请放宽心,兄弟我有护身的军刃,不怕他们。”二人将后宅安排好了,徐立暗带短把刀,然后罩上大衣。俩个人这才来到外院西房。普莲道:“徐仁兄、丁贤弟,你二人在里面可将主意商量好了?怎么样下手拿我们三个人呀?”徐立道:“普寨主此言差矣!我们单有我们的事,普莲贤弟千万不要多心。”普莲说:“事实在此,还容我多心吗?那么老太太的病体怎样?徐立说:“病体沉重。”世凯说:“大哥,您先陪着他弟兄讲话。待我回到店中,将那医生请来,好与老太太看病。还得请他们三位作陪。”普莲一闻此言,哈哈大笑,一咬牙,说声:“二位贤弟预备了。”那二峰推簧亮刀,便要动手。不知后事如何,且看下回分解。




第十三回 巧设计诓哄三寇 三亩园普莲遭擒

话说徐立见三人亮军刃,连忙说:“何必着急,有话可以讲在当面。”丁世凯说:“哥哥,看来是我一时之猛撞。不知普寨主在您家中,要知道我真不来。如今果然发生误会了。”徐立说:“那倒不要紧,我且问你这位大夫,能可以多等个三两天再请,成不成呢?”世凯说:“那倒没有甚至不成的。不过是那个先生是昨天晚上才来,今早就有人请。我想老太太病的很重,为甚么不先来给老太太来看呢?所以我才来到此处。先跟您说一声,谁知有此差事。”徐立道:“二弟到我家,普寨主不知你是干甚么来着,当然猜疑你。而今之计,最好你先留在我家中盘桓三两天,大概那先生不致走吧。”丁世凯道:“这倒可以。”说着话他跪在地上,面冲西北,头撞地,口中说道:“上天有眼,吉人自有天相,多保佐我那义母。等些日,容待那大夫来到,病体全除。我今原本前来为好,与你老人家请先生诊治。谁知遇了此事,没别的可说,只可稍等时日吧。”说完站了起来,说道:“哥哥,我就为保护老娘,为是让他老人家多话几年,是咱们弟兄的造化。普寨主,你可把话听明白了。我可不是畏刀避箭,怕死贪生。你要跟我们动手,我不敢跟你动手,那你可想差了。不过我想交一个朋友不容易,要得罪一个朋友,很容易。那么我今天不回去,夜间二更天,与你们三位摆下一桌饯行饭。给您拿上川资,从此回西川。天明我再到店中请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