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昨晚还没吃饭啦,肚内饥饿,爷俩往前走。此时太阳已然有一竿子高啦,眼前到了村口。二人一进西村头,刘荣定睛观看,路南路北住户铺户,人烟稠密。石禄说:“你看这人,他们都瞧我。”刘荣怕他惹事,伸手拉着他手腕,说:“你闭着眼,人家就不看你啦。”石禄真闭上了眼睛。爷俩个到了永安村东头路北,安记骡马店,在东头有一家七间门面大酒楼,这座酒楼是紧挨十字街口。刘荣说:“石禄你在此站一站,待我去瞧一瞧。”刘荣一看这座北向南,座西向东,抱角地这么一家大酒楼,此楼很是繁华热闹。自己心中一想这么大的一座酒楼,怎么连字号全都没有呢。正在思想之际,旁边有人说道:“达官,您看这酒楼的字号是在那柱子上挂着呢。”刘荣一看,可不是吗,原来那里有一块,龙头凤尾一块立额,高矮有五尺,宽窄有二尺六寸,四周围是万字不到头,蓝地三个大金字,是砖角楼。看完了他便带石禄来到酒楼里边一看,真是高朋满座,胜友如云,刘荣定睛观看。这里是起满坐满,真没有地方啦。此时有个酒保过来笑道:“二位您请到南楼。”爷俩个这才上了南楼,到了楼上一看,有许多的人,在那里是叫五喝六,划拳行令之声。石禄一伸大拳头,说道:“小子,我来了。”他说话嗓音又粗,大家一听,当时吓了一跳。那些个划拳行令的主儿,一齐不言语了。大家竟看石禄,见他长得特凶,身高丈二开外,胸间厚,膀背宽,虎背熊腰,粗脖梗大脑袋。往脸上一看面如紫玉,宝剑眉斜插天仓,又宽又长。眼似铜铃,努於眶外。准头端正,四字海口,大耳相衬,押耳毫毛倒栽抓笔一般。头戴文生巾,白玉铁嵌,绣带飘摇,身穿玫瑰紫贴身靠袄,青缎护领,领上用黄绒扎成古楼钱。十字勒甲绊,有核桃粗细。皮挺带煞腰,有三环套月,实在紧衬俐落。青底衣薄底靴子,外罩紫缎色英雄氅,上绣五花五朵,飘带未结,鹅黄缎子里,手提白搭子,里头臌臌囊囊的,装着一对短把追风荷叶铲。铲杆足有鸭蛋粗细,光亮无比。石禄叫酒保道:“二格。”酒保说:“我不叫二格。”石禄说:“我偏叫你二格。”刘荣说:“酒保,我侄管你叫二格,你得承认你叫二格。他有这种口头语,不但叫你一个人,他管我家仆人全叫二格。再说我们吃完走了,你脑袋上又没刻成字,还有人管你叫二格吗?”刘荣一看西房山,有一张八仙桌,左右桌没人,他便坐在上垂首,石禄坐在下垂首,石禄便将皮搭子立在墙下啦。刘荣问道:“你们上等席,高价酒宴,要卖多少钱?”酒保说:“上等酒席每桌六两四。”刘荣说:“好吧,那你先给我们摆上一桌吧。”酒保这才擦抹桌案,沏过一壶茶来,遂说道:“你们二位先喝着,随后酒菜全到。”爷俩个每人喝了两杯茶水,下面堂柜喊叫,酒保下楼将油盘托上杯碟盘碗,是酒菜满到。石禄说:“我先吃。”刘荣说:“你吃吧。”瞧他吃的很有规矩,遂用手让道:“玉篮,你吃这个。”石禄说:“咱爸爸有话,说你吃那个,我吃这个。叫人吃咱们剩的,那多不合适呀,这岂不是叫大家耻笑吗?”他吃喝完毕,这才说:“叔父您吃吧。”刘荣一听他叫出一声叔父,心中满意,暗说我带他出来十几天啦,他才说句话。刘荣这才吃酒。

石禄在旁站着说道:“叔父,他们怎么不吃酒,竟看着我呀。谁要再瞧我,我把他眼珠子抠出来。”刘荣说:“你坐在那里把眼睛闭上,人家就不瞧你哪。”石禄这才闭上眼坐在那里。刘荣心中暗想:“得,这就快给我惹楼子啦。”站起身形抱拳拱手,说道:“列位老兄,我这个侄儿,他乃是愚鲁之人,言语多有不周,请诸位千万不要见怪,多多的原谅。”旁边有位老者,慈眉善目,年约七旬开外,说道:“这位达官,您这是从那里来呀?”刘荣道:“我从夏江秀水县而来。”老者道:“我看您带着这个侄男,实在眼熟,当时想他不起。”刘荣道:“您在秀水县认识那一家呢?”老者道:“秀水县南门外,有我一个好友,住家在石家镇。”刘荣说:“究竟是那一家呢,姓石的可多了。”老者说:“阁下贵姓。”刘荣说:“我住家在山东东昌府,北门外刘家堡人氏。我姓刘名荣,镖行贺号闪电腿。那么您贵姓高名?”老者说:“我姓安,名唤安三泰。本村人送我美号,人称神弓安三泰。那石家寨,有我一家拜弟,姓石名锦龙,号叫镇普,别号人称圣手飞行,水旱两路的总达官。有一镖局,名万胜镖行,开设在扬州府,东门内路北。”刘荣一听,是鼓掌大笑,说:“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一家人不认识一家子人啦。”连忙过来跪倒行礼,安三泰用手相搀。刘荣道:“我听我大哥哥曾讲过。”安三泰道:“我也听我大弟说过阁下,最好的是痛快。”刘荣说:“贵行?”安三泰说:“我骡马行为业。此地有个大买卖,安家骡马店。”刘荣忙将石禄叫过来道:“快上前与你三大爷叩头。”石禄一睁眼,说:“叔父他为什么老瞧我呀。”刘荣说:“你要不瞧人家,人家就不瞧你啦。”石禄道:“许我瞧他,不许他瞧我。他们要再瞧我,我可给他们两个嘴吧。”安三泰道:“各位老乡,看在我安三泰的面上,那一位也不准看他哪。”石禄乃是愚鲁之人,横练三本经书法。石禄听到此处,站起身形,袖面高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