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哥六个在店中相候四小将,非止一日。

这一天外面有人来报。何玉忙问:“甚么人来啦?”伙计说:“你们打算请谁去,谁来啦。原来是老达官来到,另外还同着一位,那一位我们大家全都不认识。”六位人一听,连忙迎了出来。宋锦、何玉、何凯,到了外面,见了丁银龙,忙上前跪倒叩头,口称:“大哥在上,小弟们这厢有礼。”丁银龙用手相搀,给宋锦道喜,说:“宋大弟你大喜了。江湖绿林之中,让你们哥八个为尊啦。你们八弟兄戴上守正戒淫花。”宋锦说:“大哥您先不用说啦。来呀,李翠、云龙、赵庭,你三人过来,拜见丁大哥。”三个人上前行礼,礼毕,马匹交给店伙计。丁银龙将褥套取下来,大家一同往里而来。到了里面,丁银龙道:“我再给你们哥几个,引见一位朋友,此人姓李双名文生,人送外号飞叉手镇关东。”又向李文生替他们各通了名姓,大家相见。何玉道:“但不知慎重一阵香风,将兄长刮到何家口呢?”丁银龙说:“我为一点笑谈的事。”何玉问:“跟何人呀?”丁银龙说:“就跟你李大哥。”何玉说:“你们哥俩因何提起啦?”二人这才说他们的来意。丁银龙道:“我弃舍山寨,带你嫂嫂回家。不想家门不幸,你那嫂嫂病故了,给我遗下一个小女孩子。此女年方七岁,我传的是文武全艺,但是无人每天给姑娘梳洗打扮,我带着姑娘上李仁兄那里去啦,我非常的着急。你说我再续弦吧,又怕此女受气,又怕弟兄耻笑於我。后来听李兄所提,他家中也有一女,名叫李翠屏,今年才五岁。有您弟妹,您可将小霞姑娘,搁在家中,叫她们在一块,叫她婶娘给她们梳洗打扮。”丁银龙道:“我也曾说明,此女我养活的太娇。李兄说:彼此一个样。我说:放心不下。李兄说:“也不能虐待於她。您可以回到宅中,将婆儿丫环们都归到我家,将空宅院交给当家什户,拼到一处,年陈日久啦。李文生对我说,普莲在外面风声很大,屯龙口的名誉可不好惹,恐怕那个普莲给您惹下了风波之事。当时我闻听心中一想,也许有的,我们这才到店中。”何玉说:“兄长这是您来的正好。不来我们还要前去找您去啦,他真给您惹下了风波之事。”丁银龙道:“何玉,你也是我的朋友,他也是我的朋友。你可不要给他栽赃,千万不要移祸於人。”何玉说:“我做甚么移祸於人呀,这里有他的柬帖。”丁银龙道:“只要是他的柬帖,我认识他的笔迹,一看便知,拿普莲是何人走差呢。”何玉说道:“就是李翠云龙二人。”二人忙上前说道:“我们的老娘家眷,满在三法司南牢,做为押账,放我二人飘流在外,将盗铠之贼拿回交差。贼铠入都,那时才能放出我满门家眷,将功折罪。”丁银龙道:“我拜托你们弟兄二人,你若到那里将铠要出来,解送都京,案后再拿不来此铠呢。”丁银龙说:“若是拿不来此铠,我以魁首相见,我这就前去。”何凯说:“丁仁兄且慢。我那嫂嫂病故之时,那普莲上您家去了没有?”丁银龙说:“诸亲贵友,我全没送信。”何凯说:“您让山寨时,有几名寨主?”丁银龙说:“就是普莲,银峰、段峰。”何凯道:“您让他们多少日限啦?”丁银龙道:“捏指一算已然一十二载了。”何玉道:“现下人家造成的铁壁铜墙一般。”丁银龙道:“那不要紧,山寨是我的。我到那里跟他要宝铠。他如不给铠,我跟他变目。我人老,我的军刃不老。我好以纳闷,那普莲盗铠所为那般。若说你跟李翠云龙有仇。”李翠道:“我们与他平素不相识,怎么能有仇呢?”何玉道:“丁兄长您有所不知。”丁银龙说:“那么贤弟你可曾知晓。”何玉道:“我略知一二。”丁银龙问道:“你既然知道,可以说了出来,我听听倒是为了何事。”何玉道:“所为就是江南赵爬碑之事。”丁银龙道:“那江南赵爬碑,碍着他甚么事啦?”何玉道:“只因江南赵他在爬碑之时,说了些个朗言大话。”

他蜴子爬碑乃是一种绝艺,他在碑上爬着的时候,他说上五门,大六门,散二十四门,左十二门,右十二门,外六大门,点穴三门,老少人等,都能练我江南赵这手绝艺。惟独下三门的淫寇,皆因他见美色起淫心,镖喂毒药,配带薰香,败坏好人家的门风,毁少妇长女,淫乱奸情,他们绝对练不了我赵华阳这手绝艺。”赵庭在碑碣之上胆大狂言,口出不逊,辱骂莲花党之人。下三门的人无人敢答言,东南角下,怒恼金花太岁普莲。普莲说:“三位贤弟,我给小辈来个金风未动蝉先觉,暗算无常死不知。”说话之间,伸手探兜囊取出一种暗器,名为五谷飞篁石,足有头号的核桃大小,暗拿准备。

按下普莲暂且不表,那边赵庭说:“给我看过一盅香茶来。”这才有人献茶,赵庭伸手把茶接了过来,捧在手内。他低着头翻起脸来往四外观瞧,在东面站着宋锦师兄,挨着师兄是师弟白胜公。由打苗景华又挨着胜公,他紧挨着碑下的左边,身披英雄氅,并未伸袖。在西面站着是五弟张明,六弟陶金,七弟洪芳,八弟弱芳。他在碑上让道:“你们兄弟哥哥吃茶。”大家说:“您用吧。”赵庭说:“您用吧。”赵庭说:“李玄清,我能在碑碣之上,爬五寸香的工夫,你们成吗?”李玄清叫钻云燕云良,找城隍庙的道长,找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