迈步往里要走,旁边兵卒说:“朋友,慢走!这里上山的规矩,你可曾知晓?必须先将军刃物件百宝囊大氅,一齐全行摘下为是。”崔成一听,连忙将那些完全摘下。孔方说:“贤弟你可要遵山令,屈尊屈尊。”崔成说了一声“好”。说着把双手往背后一背,过来人将他绑了。孔方说:“多有得罪了。”说完他往里跑回见普铎,二次行礼。此时屏风门里预备下八仙桌一张,桌上放着一块方盘,里头一块墩肉,旁边一口牛耳尖刀。孔方见预备齐啦,这才吹哨子一声响。崔成才进头道寨门,他一看这两边有四百兵卒,每人全是青绢帕罩砂,前后撮打象鼻子疙疸,各人手中一口斩马刀。两方面刀交结一处,当中是走道。崔成一见,这才低头钻进刀下,往前行走。走在中间,上边刀“呛啷”一响,崔成并不担惊害怕,面不更色,仍然往前走。那孔方在暗中一看他,真是面不更色。崔成一看那边还有刀搭十字,也须低着头看着走。来到二道门以里,又是四百人,每人还是单刀,上头刀尖对刀尖,下边也是如此,刀刃冲外。崔成到了此时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,不由心中暗想:这普铎乃是西川的有名总瓢把子,果然与他人不同。可是我崔成来到此地,不能叫他把我们山东人脉给耗了去,一笔写不出两个山东省来。想到此处,他这才将死置之度外,当时钻刀而进。又来到三道寨门,还是四百名兵。每人全是单腿打扦,手中全是攒竹枪一条。三道门直到屏风门,不见甚远。此时崔成施展绝艺,脚尖一着地,一长腰,“哧”的一声,就纵进屏风门。当下距离有两丈,燕子三抄水,那全不足为奇。他这功夫,比那个都快,要不他怎叫追云燕子。他现这手功夫不要紧,当时吓退了群贼一怔。崔成来到里面一看,迎面有一座八仙桌,桌旁站着一个大兵卒,他身后有一把椅子。此兵身高顶丈,披散着头发,面如黑锅底,朱砂眉大环眼努於眶外,蒜头鼻子,翻鼻孔,一绺红鼻须子,短钢髯,如同蒿草一般。上身穿青缎色贴身靠袄,白护领,红绒绳十字绊。一巴掌宽皮挺带扎腰,三环套月,青布底衣,足下薄底快靴。左手插腰,右手拿着一口牛耳尖刀。一见崔成来到,他“哇呀”的怪叫,问道:“对面来到可是崔成吗?”崔成道:“不才正是崔某。朋友你贵姓?”此人说:“我叫赤发太岁焦亮。崔成你可有胆力吃肉?”崔成一声没言语,就把嘴张开了。那焦亮用刀一扦那块肉,往出一递,直奔崔成口中而来。崔成一见刀进来了,咬着肉一甩头,焦亮往外一夺刀,将那块肉又带出去啦。崔成说:“焦亮,你们山上之人好不景气,行事不到,可见你们山主的不利。”普铎一听山主不利,心中大怒,吩咐一人将焦亮绑了,当时过来十几个人,立时把焦亮绑了。普铎下令将他推出砍了。崔成一见,连忙说声:“普大王刀下留人!”普铎说:“崔成,别人的情我决不准。今天你初次到山,我给你个全脸。来人把他拉回来!”崔成说:“普大王您有所不知,这样要杀他,他心中也不服,必须叫他心服口服死也甘心。请问大王您刀下是真刀,为甚么我咬住了,他还能给带了出来?”

孔方一闻此言,连忙过去拿起牛耳尖刀一看,原来上头刃弯了回来,连忙说道:“普大王,这个牛耳尖刀是弯回来的。”普铎一听,此人口中全有劲,会把刀尖给咬弯了,遂说:“焦亮,并非是我不斩,只因他是我兄长,在山东屯龙口打虎滩那时,他乃是一个将之尾兵之头。来呀,快将崔成的绑绳撤下。”孔方一闻此言,连忙将他绑绳给解啦,这才上大厅与他致引。罗文龙用手一指说:“崔成,这位便是普大王,姓普名铎,外号人称银花太岁。”崔成一看此人身高八尺开外,白煞煞的一张脸,宝剑眉斜插天苍。头戴青缎色软扎巾。青缎软袍儿,鸾带丝袜,紧衬俐落,蓝纺丝底衣。足登搬尖洒鞋,花布裹腿,青袜子。崔成连忙上前行礼。普铎说:“崔成,你由山东省到这西川地面,你有甚么意思呢?”崔成便将撒谎之情细说了一遍。普铎一闻此言,他所说的话与罗文龙所说一样,遂说:“崔成你在我兄长山上身在何职?”崔成说:“将之尾,兵之头。”普铎说:“崔成,你要当面试艺,我看你的技术如何,大小给你个寨主,在大厅之内,也有你个座位。”崔成说“普二爷,您看在我家大王的面上,赏一把金交椅,我当面谢过。”普铎说:“来呀,把他军刃拿来。”兵卒答言,当时送了过来。崔成接过,穿戴起来,周身收拾紧衬俐落,抽出刀来。普铎说:“且慢!此时兵将全在大厅之前,必须当面试艺。”说完一打锣,二次聚来兵将。崔成说:“二大王,我的暗器,是百发百中。尤其是败中取胜的飞刀,施展出来,令人难躲。”说完他来到当场,说了声“我让过了列位寨主以及诸位弟兄。”他把刀法练了出来。大家一看他这路刀法,在西川还没有这么样,大家不由暗中夸奖。崔成他看普铎在北房廊子底下,倚靠门柱,遂说“二大王,您看我的刀法怎么样?”普铎说:“可算第一。”崔成暗想待我耗一耗你的脉。想到此处,练到快处,一轮刀直奔明柱,飞了出来。普铎一见刀到,斜身低头出去。那刀“呛”的一声,便插在横匾之上。崔成来到近前跪倒,口中说:“二大王快将双手绑了,您多有受惊,奴才我失了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