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叫人心中不佩服。再说他们全是保镖的,咱们是贼呀,跟他们冰炭不同炉。”傅虎说:“你不用说别的。我们在今天晚上,设法前去,到了那里,全凭薰香成功,到那里将她薰过去,先采了她的花,然后拿上她的一双小绣鞋。那时一定把霍坤与他们大家气死,撅他们个对头弯。”说着话,五个人在树林中,直耗到初更。傅虎说:“咱们该收拾啦。”当时五个人各取白蜡捻粘在树木上,各将大衣脱下,收拾夜行衣靠。通身换齐,将白昼衣服,打在小包袱之内,打了腰围子,绒绳丝鸾带结好,抬胳膊踢腿,不绷不吊。傅虎说:“四位兄弟,事要洽,可是小让大。”傅荣说:“兄长,事要巧可是大让小。”姚庆说:“三位兄长,咱们哥五个呀,谁跑在头里,咱们是谁往那丫头屋中放薰香,姑娘就属谁。比如说,兄长您先到啦,那就归您所有,我弟兄情愿在四外给您巡风。不过有一样,是那老儿霍坤、他儿子霍全,一时也不能满给薰过去。据我所想,先设法抵住他们全家,无论谁得机会,只要将小霞的绣鞋一双带走,他全家都有自赧之情。各位可要记住了。”

五寇一边说,一边收拾齐毕,将白蜡捻儿熄灭,大家一齐出了树林,直向黄花庄而来。五个人各施展夜行术,各显奇能。少时一到黄花庄西头,扭项回头往后一瞧,并无跟随之人,这才进庄来到店外,过去先将那旗子擦了去,用耳音往门道里一听。此时那店中,正收拾完了,关好大门,众人在柜房闲谈。那厨房的先生问伙计道:“张二呀,你今天到擂台去啦吗?”张二说:“我去看啦。今天打擂的才好呢!是那位女台官接招,头一个上去一个姓殷的,被姑娘给打下台去。要提那个姑娘,不但长得好,而且武艺出群。我跟您打听一件事,也是我年轻不知道甚么。这个打擂,难道说有往上叫的吗?”先生说:“也有。不过得分出情形来,非是仇人,不能往上叫。我高文祥也给镖店写过帐,大致情形我都明白。我有两个拜弟,住家在河南方家庄,叫镇江南方佩云、方佩铎,少林门宗实派,他们是上五门第三门。他们跟我提说过,这个达官立擂台,或是看见有仇人,当时把仇人叫上来。可是当时也得在官府挂号,明着是立擂台,暗中以立擂报仇。”张二说:“这个我倒不知他们有仇没仇。可是那个姑娘胜了几个人,后来那个老达官叫上一个穿孝的人去,二人过招。老台官被人家一脚踢倒,那人跳起来要把他踩死,那时那个姑娘喊了声‘看暗器’,那人一闪,老台官才得爬起来。后来那个女的跟穿孝的打上啦。”他们这里说话,那傅家弟兄,听不出来霍家父子们住在哪里。五寇飞身上房,爬房坡来到里面,又听那高先生问道:“张二你可将大门关好?”张二说:“全关好啦。方才霍老达官还叫打更的少上花瓦墙门楼那边去,他们不叫闲人过去。”

五寇一闻此言,知道霍家住在那里,这才一齐奔了后边。少时看见那个花瓦门楼。傅虎便命姚庆、姚明,奔了西房,傅荣、傅豹奔东房,叫他们巡风了望,然后傅虎取出问路石来,蹿在院中,没有人声犬吠,这才下了房。到了院中,长身形往北瞧,就见北上房东头掖间里有灯光。此时他因为是偷花盗柳的心盛,於是便蹑足潜踪的,来到窗下,连大气全都不敢出入,用双手一扶窗台,侧耳细听。屋中并无动静,遂取出银针,刺了一孔,口含大指,闭着一目,往里观瞧,就瞧见那床上搭拉着一条腿,葱心绿的裤腿,下边窄窄金莲。傅虎往上一瞧,那八仙桌上,有一盏灯,在北头又有一盏灯,烛花挺长啦,是阴阴惨惨。不由心中暗想:此女是在这里坐着啦,我得看看他的前脸。想到此处,飞身上了房,越过房脊,来到后院。来到后窗户,又用针刺了一孔,往外一看,跟那姑娘对了面,见她和颜悦色,忽然面带怒容。傅虎一见,忙取出解药来,自己闻上,又取出薰香盒子来,取出仙鹤,用大指捏盒子,顺进窗户,右手一拉仙鹤腿,里面自来火就着啦,那薰香一道白烟,直奔姑娘而去。

且说霍小霞,在屋中本来未睡,不过自己思想:怎么他就会把我举起来呢?在那人千人万的面前,叫我有何面目生于人世。心目中想此事,并未瞧看。那傅虎在南窗户扎窗户的时候,就听见啦,不由注了目。后来又听见后窗户一响,一道白烟向自己而来,连忙一卧身,偷偷取出白布卷来,塞上鼻孔,一伸手顺下折把弓,左手取出四个弹子来,扣好了弦,拉满弓,对准了那个白烟的来处,大指一领,右手一放,“吧”的一声,四个弹子满全打在傅虎的鼻梁子上啦,就听外边“噗”的一声。两里间霍坤夫妻尚未敢睡,只因白天有莲花门的人来打擂,惟恐夜间有人前来。果然东屋有了动静,弓弦吧的一声响,忙用耳一听,明间没有动作。书中暗表:那霍全比他父母还注意,他提心吊胆,心中暗想:我父母将我安在外屋。我父子在西川的名声不小,而今把我姐姐许配了何斌为妻,倘若出甚么舛错,有何面目生於人世!正在想着,忽然听见东屋后窗外有动作,连忙亮刀将门开了,跳在院中,飞身上房,到了中脊上,往四外观瞧。就听西里间窗户响,他急忙又来到前坡,低头一看。霍坤叫夫人快预备,“外边有动静”,当时夫妻二人,抓刀登床,一抬腿就将窗户踹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