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,右手打来。霍全往旁边一闪身,这手就打空啦。当下两个人打在一处,也就有十数个照面,霍全使了一个太岁压山掌,劈头打来。这侯英往下一矬身,用左胳膊肘一拐他肋,霍全忙一闪身,两个人就错过去了。侯英反臂一掌,霍全听身后面带着风声打来,连忙向前紧行几步。那侯英乘势用脚一勾他脚脖子,当时霍全闹了个大爬虎儿,倒在台上。侯英是鼓掌大笑,遂说道:“老台官,可以给我纹银一封。”老台官说:“且慢,你把我儿踢倒了,你又没有压台银。”侯英说:“依你之见。”老台官说:“你要是把我赢了,我奉赠纹银十封。”侯英说:“那你要不给呢?”台官说:“我立的起擂,我就有这个银子。男子一言,快马一鞭。君子一言,如白染皂。我说了不算,如同粉头一样。”侯英说:“如此甚好,你我二人较量一番。”他心中暗想,我要把他再胜了,那些银子就任我所拿啦。此时老台官,摘头巾,甩大氅,绢帕蒙头,前后撮打拱手,勒绒绳紧丝带,袖面高挽,将胡子分开,一撮两根绳,往海下一结,一切收拾俐落,就要与侯英擦拳比武。到了下文书,何斌比武招亲,四十六友诈西川,银花沟刀劈二峰等等的热闹节目,尽在后文再叙。




第三十回 霍小霞擂台打淫寇 何公子比武巧联烟

话说霍坤见侯英要与自己比武,连忙收拾紧衬俐落,遂说道:“朋友,你要是清江四大冷海的,多跟你打听一位朋友。你大半知道。”侯英说:“但不知是哪一家呢?”老台官说:“盘龙岛为首的。此人姓毕,双名振远,字士熊,人送外号巡海老苍龙。”侯英一想,我要说是我们老寨主哇,那时要输了,连我们老寨主全跟着丢人。遂说:“我不认识。”原来侯英的武艺,要跟外人动手,他是个高的;要讲究跟高一点的主儿动手,那他可就不成啦。当下侯英往上一抢步,迎面一掌,台官一闪身,侯英往里一上步,往外又是一挂,老英雄一坐腰,侯英太岁压顶的一拳,往下砸来,老台官往后一倒步。三招已空,台官说:“且慢。侯英我三招让过於你。你可知道,我让三招,因为你说出四大冷海,我才看在我的盟友面上,饶你三招。头一招咱们都是武圣人的门徒,天下武术是一家;第二招咱们有见面之情;三一招,我看在大家面上。像你这样的能为,也敢上台前来比试?这里同不得土地,土地上要是有一个场子,有彩,那钱都不好拿,何况是擂台的银钱呢?若是到了擂台之上,并不是上来就给钱,一来你得有招,二来你得有技。艺高人胆大,我说我能为大,还有比我能为大的呢。”侯英说:“你把舌尖说破,嘴唇说焦,还当的了比武吗?有能为尽管过招,败在你的手下,我枉为少林门的人。”台官说:“好,请吧。我要叫你在台上走三招,银钱全归你。我这个擂台不立啦!”侯英说:“好!”连忙往前进身,使个错掌,奔台官哽喉打来。老台官往下一坐腰,侯英可黑,左脚的撮脚就进来啦,他是上下一齐来。台官一见他手脚全到啦,忙往南一掉腰,右手一分他的错掌,左手往上一撩,早将他脚后根抄上,右手回来一盖他脚面。侯英心想:我输啦,他只剩一只脚在台上站着。老台官问道:“你认输不认?”侯英说:“我认输啦。”老台官一笑,说道:“侯英啊,我跟你打听那位毕振远,你可曾认识?”侯英说:“我认识。”老台官说:“我看在盟友的面上,饶你去吧。”说着左手往上一兜,右手一掌打他前胸,将他打下擂台,臊得侯英是面红过耳。下边看热闹的主儿,来了个倒好儿。侯英说:“这位台官,你贵姓大名?”台官说:“侯英你回到清江四大冷海东海岸,你见了那毕振远,你就说明。看明白我的脸面,告诉於他,我叫金刀的便是。你与他人一说,那毕某人自能分晓。”侯英说:“台官,你既如此,那咱们是后会有期。我回山另投名师学艺三年,再来报今日之仇。”说完扬长而去,后文书再表。

大家见他一走,又是一阵敞笑。那台官见他走了之后,这才向大家说道:“众位,哪一位要是有压台银,请上台来打擂。”一言未了,从下面蹿上一人。台官往后倒退,连忙抱拳说道:“这位武师父,可以上号棚挂号。”此人说:“不用挂号,你我先行比试。”台官见此人,身高七尺开外,绷条的身材,面似姜黄,宝剑眉斜插入鬓,二眸子灼灼放光,鼻高口阔。头戴一顶甜瓜帽,歪扣着,周身上下一身青,有一件大氅,在腰中围着。台官问道:“您贵姓啊?”那人说:“我在台下听您与那侯英所说,口音说是西川老乡。人不该死,五行有救。我上山东看望朋友,从此经过,一时盘费缺少。正赶上台官在此设擂,擦拳比武,胜者可以得彩。”台官说:“您既然是西川的老乡,可以将真名实姓说了出来。西川路上,哪有不通真名的道理?”那人说:“台官。我要有银钱,早上号棚挂号了,输几两银子,没有关系,那银子是身外之物。不过现下我手中无钱,所以才上得台来。倘若是赢了台官您,那时您可以周济我些银子,我就有了路费。”台官说:“朋友,你不用说别的,你我既是武圣人门徒,又都是西川路上的同乡,一句话我周济您一封银子,没有关系。可是阁下必须留下真名实姓方好,千万不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