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衣,敞着怀,便躺下了。头一着枕就睡着了。不言他这里。

且说吕登清,在喜棚中陪着大家吃酒。有人说:“员外您这位贤夫人,但不知是那一家?登清说:“是莫家村的。”原来此人姓李双名铜山,专以放账为生,大家与他起了一个外号,叫活阎王李三。他放的是崩崩儿钱,九八出满钱入,当天给加一吊,第二天给就是十二吊钱,一天长一吊钱,这钱您要是借了不给,他有一个二弟,在吕登清手下当教师爷,大家与他起了一个外号,叫玉面阁罗李铜海,指着吕登清的势力,在外伤人不少。当时李铜山一听是莫家村的姑娘,吓得他就是一哆嗦。李三说:“员外,是谁家的姑娘呢?”吕登清说:“三弟,你要问是谁家的姑娘啊,要听我手下人所说,莫方说过,有人要敢到我这村中来抢人,我能到吕阁寨。杀个干干净净。这全是外人替我那岳父吹气冒烟。真吓得咱们这里人,全不敢上那村中去做买卖去。我因为在后面,看见我那些个少妇长女,全不合我的意啦。这才有福儿献计。我用托媒之法,看中了花刀将莫方之女名唤彩娥,我这才派吕福前去下聘礼。他老人家正合心意,当时应允了此事。不用说,他是要借着我义父的声望一用。那时有用人之处,向他一说,如同探囊取物一般。莫方拿八字一合婚,稍微有一点隔阂,要不然早将嫁妆跟姑娘送到本宅。”李三一闻此言,心中暗想:他这内中一定有虚情。遂说:“员外,这个姑娘,是您去娶来的还是人家给送来的?”吕登清说:“我耗到三天,他们没送来。我才带着打手,抬着轿子前去。走在半道上,有他的伙计,名叫王英,向我来说,说我们夫妻犯五鬼星。”李三说:“员外,我见此事,可不大可靠。”吕登清说:“此事料也无防。当时我在院中,也想到此处。因为我要进屋去看,到了廊子底下,回头一看他,那莫方昂然不动,面目不敢变。准知道他没有他事。”李三说:“那么当时他儿子以及徒弟们在家没有?”吕登清说:“全上西川送镖去啦。”李三说:“好!那么您就快去入洞房去吧。”吕登清一听,这才站起身来,往外走去。吕福说:“李爷您陪着众亲友往外边饮酒,待我陪我家员外入洞房。”大家一听,连忙说:“大管家您将员外送到后面,赶紧回来。”那吕福答应,手提牛角灯一盏,往后面去了。

主仆欢欢喜喜的走。吕登清说:“明天你要早起。我将后面的少妇长女,叫到外面来。那时叫你们大家来看,谁与这个有缘,指与我,那时我就叫她随你们回家,成为夫妻去。”吕福说:“那我们可不敢。无论那一个少妇长女,只要是与您同床共枕啦,那便是我的主母。奴才我可不敢担。”吕登清说:“你有所不知,因为我与他们早已无有缘啦。这不算你们以下犯上,这是我出於肺腑。你们要是不领走她们,那时我也把她们逐出门外。因为我此时,早已印上了莫彩娥,别人我是不希望要啦。”吕福说:“您赶紧去吧。”吕登清说:“你们就照样办才好。”说话之间,已经来到后院,进屏门把门关好。屋子院子全是黑的,轿子还堵着门口呢。便走过去把轿子往旁一推,这才上前来叫门。叫了两三声,无人答言,忙用手一推,门分左右。他便进了屋中,摘下帽子,脱下大衣,细一听西屋有人呼声如雷,不由心中纳闷。心说:这是谁在我屋中睡觉啦,待我看看去吧。说话之间,来到西里间一看,长寿灯已被吹啦,便过去到床上伸手一摸,就把石禄给摸醒啦,不由一怔,心说:“这是谁摸我啦?也许铜头来了。他可没说。吕登清不知,还用手来摸。一摸头,头大如斗。正要往下再摸,石禄大声说:“小子,你别摸啦,再摸我可要咬你啦。”这一嗓子吓了吕登清一跳,转身往外就跑。那外屋的门还没开呢,他就往外跑,一下子就撞回来啦。急劲儿一抬腿,就将门给踹啦。来到院中,捏嘴唇哨声一响,外边就乱啦。活阎罗李铜山说:“大管家呀,后面哨子可响啦,快去看看去吧。”吕福一听,连忙跑到后面,一听院子内还响哪,便问道:“大员外,有事吗?”吕登清说:“不错有事。快去齐人。”吕福答应,回身来到外边,拿过一面锣来。一棒锣声,那铜山铜海弟兄二人,各持军刃,就往后面来啦。此时石禄在屋中看贼人已然出去啦,他忙下地,穿好了衣服,结好十字绊,皮条带扎好了。外面吕登清说道:“你们快进来吧。”李铜山说:“员外您倒是把门开了哇。”吕登清一听,这才上前开了门。李家弟兄二人进来问道:“员外呀,洞房有事吗?”吕登清说:“有事。那洞房之中,有一黑汉,说话瓮声瓮气的。”说着话便向屋中问道:“你是甚么人?快出来答话。”石禄说:“是我。”吕登清说:“你出来呀。”石禄说:“我从那里出去呀?”吕登清说:“你爱从那里出来,就从那里出来。”石禄说:“好吧。我从窗户出去吧。”说完他上了八仙桌子,一踢腿,“嗑哧”一声,窗户踢啐,他就从窗户跳出来啦。按这套书名为善恶图,石禄一出世的时候,就表说过。善恶两种人遇见石禄,就能分别出来。善人遇见他才能逢凶化吉,遇难成祥;那作恶之人遇见他,人亡财尽。如今这个吕登清就算是一个恶人。平日所做所为,无一不是伤天害理。所以莫方遇见石禄,他家到是平安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