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出来,蓝兴先拜见兄长,然后命金雄拜见伯父。
金雄上前跪倒叩头,说道:“大伯父在上,孩儿金雄与你叩头。”蓝旺说:“我儿快快起来。”蓝兴说:“再见过你的叔父。”小孩上前又与文魁叩头。电文魁用手相搀,说道:“孩儿呀,快快请起。”大家一齐往里而来。

他弟兄回来不提,如今再说电龙。自从大伯父走后,他便在外边托人访问白莲花普月的行踪,跟许多的人打听,均不知此贼的下落。电龙在家中,每夜围着庄子巡视,防备贼匪。这一天外边有人打门,管家忙问:“外边何人叫门?”就听外面问道:“你可是管家吗?我三弟在家没有?”电海说:“正在家中,您有事吗?”说着将门开了,一看原来是务农的赵会。赵会说:“你们员外跟我打听那普月,人称白莲花,他原来是一个陀头和尚,我看他奔西北豹雄山去啦,已然进了山口,我看见可没跟他说话。您赶紧告诉去吧,叫他快去找他,好与我义父义母报仇雪恨。”电海说:“好好。”连忙到了里面禀报电龙。电龙当时出来问道:“赵大哥,您来到我家为甚么不进来呢?我伯父义父走后只有我一个人,我这里又没有少妇长女的,您进来又有甚么呢?”赵会说:“老三,你快收拾俐落,赶紧去,留神那凶僧逃跑啦。我家中老娘病体沉重,没有工夫陪伴贤弟。你就快去吧。”电龙说:“既然如此,那倒叫兄长分心啦,也不请您进来坐了,我收拾好了就去。”赵会走后,电龙到了里面,将自己一切应用的物件收拾齐备,带好散碎银两。嘱咐电海说:“有人要问我,就说我上豹雄山去啦。”电海说:“是”。电龙从此起身,直向西北角上而去。及至到了山下,就听山上锣声响亮,撞出二百喽兵来。兵卒全是青衣靠袄,青布底衣,蓝色布煞腰,每人全拿着青檀大棍,分两旁站立。当中出来两匹马,一匹黑马、一匹粉靛白龙驹,黑马上一人。穿青挂翠怀抱朴刀一口,马后有一个人举着一个旗子,是青布旗子,白火沿,可是卷着啦。一看马上之人,年约五十开外。那白马上之人,穿蓝挂翠,面如银盆,精神满足二目有神,肋下配定一口雁翎单刀,马后也有一个马童,怀中抱着一杆大旗,翠蓝缎色作地,青火沿,斜尖的旗面,当中斗大一个朱字,挨着旗杆有一行小字,是写着豹雄山正北,祖居朱家庄,在山上结拜,排行在二,姓朱名杰,外号人称银面太岁。

书中暗表:他们山上,一不劫官,二不抢民,可是要遇见那练武之人从山下经过,他们可不轻放。派出兵卒四外巡逻,要是正门正户之人,须跟他们结拜,要不是正人君子,是莲花党之人,他们是定然除治。今天有人回禀,故他们下山将路横啦。当时朱杰跳下马来亮刀来到当场,轧刀问道:“对面这位练武的师傅,来到此地,是访山还是经过呢?”电龙说:“寨主爷,因为我看见大山是青山叠翠,绿水长流。”朱杰说:“那么阁下是来逛山景来啦。”电龙说:“我是从此经过。”朱杰说:“那么阁下配带利刃,从此经过有何事呢?”电龙说:“难道说身带兵刃还有什么不许的事吗?”朱杰说:“对啦,我这豹雄山前,不准有练武的人从此经过。我们必须比试几回。”电龙说:“且慢,你我远日无冤,近日无仇。刀枪无眼,倘若伤了那里,后悔已迟。”朱杰说:“有能为占了上风,无能为认母投胎,那可说不定谁成谁不成啦。”电龙一看对面之人,倒是一脸的正气,可是听他说的话,不由大怒,忙脱下大衣围在身上。当时收拾紧衬俐落,提刀上前。那马上之人,吩咐兵卒与他们列开战场。兵卒闻言,当时列成阵式。朱杰问道:“对面朋友贵姓?”电龙说:“在下家住电家庄,姓电名龙,人称三手将的便是。”说着上前就是一刀。朱杰往旁一闪,举刀相迎。两个人便交起手来,一个是高人传授,那个也是明人指教。电龙一见他刀法不弱,心中很是爱惜他,朱杰更爱他的刀法。二人打了也就有十数个回合,电龙脚下登了一块小石头,一滑可就倒下,当时来了一个滚,不由说道:“我命休矣。”自己抱刀一合眼,竟等一死。半天刀没下来,不由翻身站起,便问道:“这位山主,您为甚么看我倒了还不上前砍我呢?是何道理?”朱杰说:“因为你我并非仇杀,不过比一比而已。又不是被我踢倒,你是登上活石头滑倒的。焉肯下手伤你呢?”说着上前又是一刀。电龙说:“谢谢您的美德。”用刀一迎,盘肘弩打出,可不打朱杰。那朱杰登出镖来,也不打他,专往弩前的后尾子上打。大家一看,这那里有胜败呢?当时那边大山主出头说合,说道:“这一位英雄,如不嫌弃我弟兄二人,情愿结为生死之交,不知意下如何?”电龙笑道:“正合弟意,请问这位大寨主贵姓高名?”此人说:“在下姓鲍,名叫鲍成,匪号人称踏山兽的便是。请到上山一叙。”电龙说声“好”,那鲍成便叫兵卒过来,把各人的暗器全给捡了起来。三个人一齐到了山上那大厅之上,两旁有小明柱,左边明柱上写着是侠义占山岗替天行道,下联是英雄住四野除暴安良,上面横批有四个字,是处正无私。

他三人到厅中落座,手下人献上茶水。鲍成站起身形说道:“这位电爷实在有缘。自古道千里有缘来相会,无缘对面不相逢。待我与您倒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