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唔呀,太叫我不好开口了。我师父乃是道家。”老者说:“是南二道,还是北二道呢?”赵庭说:“是南二道:“老者说:“那头一位乃是金针八卦左云鹏。”赵庭道:“那位便是我的老恩师。”老者说:“你莫非是我二弟赵华阳吗?”赵庭说:“正是,我姓赵名庭,字华阳,家住江南会稽人。老人家您贵姓。”老者说:“我姓焦,名雄,飞天豹子,又号神枪,八门第二门的。”赵庭说:“原来是老哥哥,小弟我要入伙当贼。”焦雄说:“不用,你还是回家吧。”赵庭说:“我至死也不回家,我非入伙不可。我非得扬名四海,我才回家。要不然我死在江湖全都认命。”焦雄说:“入伙当贼很是不易。”赵庭说:“一个当贼还有甚么规矩?”焦雄说:“这个还是你师父定的呢。必须有一手绝艺真是天下少有,那才成啦。由莲花党门长给身受守正戒淫花,到处不论年岁,全是弟兄相称,那才能成。二弟呀,现在夜静更深,你我说话,有扰人家住店的睡觉。最好你先回去,等到天亮,我叫赵老三前来请你,再对你说明。”赵庭说:“多谢老哥哥指点,那咱们明天见吧。”说完告辞出来,回到自己屋中,脱了夜行衣,摘下兵刃暗器,倒在床上蒙上被,就自睡了。

第二日天明,穿衣起来,开了屋门。赵老三进到焦雄的房间,收拾好床铺,又忙着给打来漱口水。焦雄问道:“老三,我问你一件事。”赵三说:“什么事?”焦雄说:“我有一个朋友,我们定好在这里相候於我,但不知你看见此人没有?”赵三说:“这人姓甚么?”焦雄说:“他姓赵名庭,字华阳,江南人。”说话间赵三吓得目瞪口呆,浑身发抖,急忙跪倒,口中说:“达官爷,是我的错了。”焦雄说:“怎么回事?”赵三说:“这个人早来了,等您日子多啦。问他人家,他说找碰大爷,所以我没敢跟您回禀,怕您生气。”焦雄说:“你快起来,去把他给我叫来。”赵老三一闻此言,急忙到赵庭那儿去,把他给请了过来。赵庭进到屋中,二次上前行礼,口中说:“兄长在上,小弟赵庭有礼了。”焦雄让赵三沏来茶,他二人吃茶谈话。焦雄道:“二弟呀,我与你同出于左云鹏左道长门下,就好像亲弟兄一般。你要入伙,必须到了一回山东济南府莱水县东门外宋家堡去找宋锦,人称抱刀手,他能同着你到州府面见彭化龙,别号人称金翅鹞子。江湖好汉的转牌都在他手里啦。转牌一走,才能招来六十四门的人。再献一绝艺,才能戴上守正戒淫花。”赵庭说:“这六十四门人,都在那里住呢?”焦雄说:“四山五湖,天南海北。”赵庭说:“怎么通知的到呢?”焦雄说:“其中就是三个人知道。”赵庭说:“那么少哇!”焦雄说:“第一个是咱们师父知道,第二个是闪电腿刘荣,第三个是彭化龙他知道。”赵庭说:“我必须去麻烦刘、彭二位兄长一趟。老哥哥必须借给我路费,才好。”焦雄说:“二弟,你我是同师门的兄弟,做甚么这个样子呢?二弟我先给你四封银子,作为路费,你也不用还我。”焦雄又问道:“二弟你欠下店饭钱多少?”赵庭说:“约有三百多两银子。”焦雄说:“怎么吃了这么些呢?”赵三连忙接过说道:“老太爷您是不知,这位二爷住在这店里,每天早上一遍酒,正午一遍果酒,外加一两小费。你说有这么许多没有?”焦雄这才知道赵庭在店里的行为,遂说:“老三呀,你将他的账,全拨到我的账上。”赵庭说:“伙计还没起身,不着急,我候候吧。”焦雄说:“不用,你竟管去说吧。”这里赵庭赶紧把随身带的衣物,军刃暗器,收拾齐备,东西物件,一样不短,出了西耳房。焦雄送赵庭辞别了店主人,离开客店,来到东村口。焦雄说道:“二弟你走你的吧。我见了转牌的刘荣,一定请他帮忙。”这才弟兄分手,赵庭连夜赶路,饥餐渴饮,非止一日。

这一天赵庭来到山东界内,天黑了,他将一进西村口,忽然看见眼前两条黑影,进了村子。赵庭蹑足潜踪,跟了上去,躲在暗处,就看他们到了一家墙外。飞身上墙,奔房上,滚脊爬坡,向一座大院而去。赵庭尾随在二人身后,藏到院内。就见那二人,正在北房间扒窗户啦。其中一个伸手去掏兜囊。赵庭心想:这许是采花贼吧。常听师父说:“莲花党贼人专使薰香,镖喂毒药。遂就从房上顺手掀下瓦来,见他们要进屋子,赵庭一瓦打在当院,吓了二寇一跳。一抬头见房上有人,说道:“合字,随我来。”二贼声言,飞身上房,扑了过来。赵庭见二贼来到近前,双手插腰,站住了。二贼说:“你是甚么人?”赵庭通了名姓。二人说:“久仰。”赵庭说:“你二人唤作何名?”贼人说:“我们乃是弟兄二人。我姓夏,双名德林。这是我兄弟夏德峰。你意欲何为?”赵庭一看这二人报了名姓,就知道这是莲花党,今夜潜入民宅,准是前来偷盗紫合车,不期被他冲散,心中忿恨。三个人打的工夫一大,二贼不敢恋战,怕天亮走不开。夏德林猛然往外一跳,赵庭一大意,往过一追,披夏德林打了一盘肘弩,贼人才跑回了四川。后文书二人当了老道,那时再表。如今且说赵庭,独自一人,看二寇逃走,拔下弩箭来,幸亏未有毒药,心中未免愤恨,后来必有报仇之日。他自己从此往下又赶路。

行到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