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却说吕太后令武士从一壁转过,将信擒下。那金瓜武士推拥着韩信,在吕后殿前。韩信见吕后,执手难言,两泪交流,言声“屈死”。太后笑曰:“高皇有甚亏你处,唆使陈豨雁门造反者?”韩信言曰:“小臣并无此意。”吕后唤那女人青远证言韩信。吕后不容分诉,即传令武士,金瓜簇下。韩信言:“等高皇回朝,臣死也未迟,且看垓下苦战之时。”吕后不从。韩信骂:“无端贱婢,你宫中暗藏沈孛私通,偏无欺君之罪!”

武士押信至未央宫下,建法场。信问曰:“谁为监斩官?”刽子答曰:“萧何为监斩官。”萧何不来,别委监官到来,言曰:“大王知罪三件么?”信曰:“不知三罪。”监官曰:“前南梁盗官马一也。”隐藏钟离昧二也。教唆陈豨反三罪也。”韩信懊悔言道:“我不听蒯通之言、钟离昧之语,误我落在贱人之手!”吕后传令教疾忙下手,赐韩信而死。后有胡曾诗二首为证:

可惜淮阴侯,曾分高祖忧。

三秦如席卷,燕赵刻时收。

夜堰沙囊水,舒斩逆臣头。

高祖无后幸,吕后斩诸侯。

大汉十年九月十一日,韩信归世。其时天昏地暗,日月无光。长安无有一个不下泪,哀哉,哀哉,四方人民嗟叹不息:“可惜枉坏了元帅!”人皆言萧何共吕后定计。当日萧何三箭,登坛拜将。今日成败都是萧何用机,人皆作念怨之。

大汉十一年二月初九日,与陈豨沪紫寨河滩西,被陈豨二十万大兵,分为七队,杀汉军大败,向西南而走。刘武、李德追高皇至近,武把高皇用刃刺之。刘武见红光罩体,紫雾遮身,不能刺之。二将还营,高皇收兵点检,约折兵三万余人。高皇苦苦痛嗟叹不止。升宝帐设群臣问:“朕手下恁这二十员战将,无一个敌得陈豨!”闷闷不悦:“似这般怎生收伏这反贼!”

陈平奏曰:“我王无虑。臣有一计,名曰小会垓也。陛下差使命赍擎宣诏牌印金帛,招收陈豨手下副将刘武、李德、宋公达、程彦雄等四人,若得外攻里应,恁时必得陈豨。”高皇闻奏大悦。

当日,即修诏牌印金帛,夤夜使奸细人谒见刘武等四人去。已至代州东,半夜前后,奸细人至于刘武宅,使人报知。刘武迎至厅上坐。使命言:“小官非是陈豨手下人,吾是汉皇使命。吾将高皇宣诏牌印金帛,欲来招伏四将军。”刘武言:“俺元是汉之臣,焉能肯扶陈豨?”刘武受诏牌金帛了,即请宋公达、李德、程彦雄共同商议。四人受赐赏,各要与汉王建功。使回奏高皇。高皇大喜,即便来日准备外合里应,拿捉陈豨。

当夜,陈豨心神恍惚,卧不安宁。豨出户观其乾象,见贼星背于斗牛,四内将星,背入宫外,兼帝星明朗,战敌之辰,注内反外,必有死亡之事。又三日前,打听得长安斩讫韩信也。豨仰面大哭数声,无言览膝,闷闷而不悦。

陈豨思上心来,想:“高皇天子洪福不可共敌。”豨与弟将亲卒老小共三千人马,私地夤夜往北投番国去了。

高祖约会捉陈豨,外攻里应,欲杀之次,不见陈豨。有一人来报曰:“今陈豨领三千人马,亦过雁门关,投番国去了,不能捉之。”

高皇入代州城内,传圣旨,但是陈豨手下反军,尽皆在赦下,免其罪。安抚百姓。将四将加官:“第一刘武,雁门关节度使;宋公达,代郡安抚使;李德,代州节度使;程彦雄,忻州刺史。”加四人官了,四人拜舞谢恩。

高皇加陈平左丞相,兼授代州魏王,陈平谢恩,敕令刘武等统二十万上驷军,永镇北番。高皇驾回长安。


前汉书平话卷中
汉十一年三月初一日,驾征陈豨还朝,百姓香花远接,文武随驾入内。即日升殿,宣太后问韩信如何。吕后曰:“子童领圣旨,九月二十一日未央宫下,斩讫韩信也。”高皇有悔之心。高皇曰:“合等寡人回程,斩之未迟。”吕后奏曰:“我王去时,教子童除之,王何悔之?”高皇闷闷不悦。再问吕后:“韩信死之日,言寡人甚来?”“信毁子童后,言道:悔当日不听蒯通之言,钟离昧之语,果然落妇人毒手。”高皇曰:“韩信多怨寡人来,想韩信谋反,都是蒯通。谁人与寡人建功寻蒯通去?”陈平奏曰:“此人往日曾言,他家住燕京东柳管村人氏。欲得此人,有上大夫随何与蒯通旧日拜友弟兄,可以得此人。”“准奏。”

随何持诏往燕京来。随何至驿中,燕王接圣旨,拜舞罢,请随何饮宴了,燕王差使引何至柳管村蒯通庄上。随何见一老母,是通母,随何问之。母言:“我儿有风患,不在宅内,往于东庄上去也。”何坐于门首等候间,通从南来,引猪狗而来。何言:“大夫安乐否?”通不听,独言:“这几日将星落在长安,争知他却是死也!”道毕,通将砖瓦打随何,口中或念兵书,或笑。何将通衣服拽住:“大夫你早来念甚来?你是何患疾?”争知诈也。何言:“大夫,今你主人韩信于这九月二十一日,未央宫被吕后斩讫。”蒯通闻之,叫一声屈,气倒在地。何扶之,一饭间苏来,垂泪哭之不绝。

何劝毕,二人请序尊卑,于堂上坐说其事。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