敢占住吉林关,又与石亭关主将争战?明明是倚着上邦,欺孤下国,借代西辽之名,要夺我邦。今日被拿,无奈何巧语花言,哄骗孤家。”

若议到狄青,不是贪生畏死,说这些软话,只因果然自己差了,是以认罪不清,免得番王疑他无端侵扰,便说:“此时若伤了四将,私自回兵,非是丈夫所为。又因焦、李二将被擒,故不得已在吉林关守候。”番王听了,想一会,暗想:“孤家与大宋,本无相犯,想必误走到来,狄青也不是虚言的了。不如依了女儿之言,劝他投降便了。”说声:“狄青,你的前事,孤家不与你理论。但是还朝二字休得妄想。往西辽之念也要息了。无故夺关斩将,罪大如天,将你斩首不为过。孤家念你大朝将士,免你死罪,投降孤国中为臣,你意下如何?”元帅闻言,说声:“狼主,我狄青身为天朝上将,深沐君恩,怎肯投降你邦为臣?宁可一刀两断,决然不把臭名遗于后日。”狼主说:“狄青,你不肯投降,不独你一人有身首分开之苦,还连累五将了。且你正在青年春少之时,该及早图高官显爵,如若在我邦丧了性命,五虎的英名何在?就是你走差路途,妄伐无辜之国,已有欺君之罪。孤家发怒起来,兴兵杀上长安,也要把你问罪。此地活不成,回邦也活不成,纵使孤家放你,还不免为刀头之鬼。不如听了孤家之言,一人投降,保全五人性命,何等不美?”

狄元帅听他一番劝降之言,激得心中大怒,说道:“本帅乃中国大臣,误到你邦,自知不合,既已被擒,甘心待死。要我投降,万万不能!快些开刀,本帅尚为刀下鬼,何妨五将尽遭殃?”番王听罢,暗说道:“只因方才女儿有言叮嘱,要留存他六人性命,所以孤家用好好良言劝解这狄青投降。怎奈这南蛮执一不依,如何是好?”番王正在踌躇之际,只因兵部恨着狄青杀他女儿,恨不得立刻一刀两段,将他斩首,与女儿报了仇。脱伦即忙俯伏奏道:“臣脱伦奏启狼主:臣思狄青身为主帅,走差国度,是个无能之辈,留他何用?不如斩首才好。”番王听了脱伦之言,心中一想,说:“女儿方才叮嘱之言不能依了。孤家若不听这脱伦之言,恐众文武再奏,又是一番议论。我想谁人不贪图性命,今看这狄青如此光景,句句说得斩钉截铁,谅情未必肯依投降了。连忙传旨:“捆绑六将,押出西郊之地,斩首号令。”即着脱伦为监斩官。此时脱伦二人遂意,吩咐小番,把六架囚车打开,把六员宋将紧紧捆绑起来,一路押往西郊而去。四虎将军甘同元帅受死,独有焦廷贵心中不服,被他所害,大骂:“番狗,畜类,伤害天朝将士,少不得有日大兵到来,报仇问罪,把你国扫为平地,虫蚁不留!”

不表焦廷贵之言。此时公主娘娘虽有留恋狄青之心,惟是难以向父母跟前说“我要他做丈夫”之话,是以当殿叫父王不可伤他六人,那时慢慢打算成亲之法,此是他的本意。此时在宫中没想到父王原要把他六人来斩首,若是公主得知,焉能杀得他,偏偏不晓其事,所以难得救解六位,正是:

只缘先锋走路差,英雄五虎遭擒拿。

虽然身丧东番地,臣节无亏足羡嘉。

且说六位英雄押至西郊,是尽头之路。此处不是做到危急之处,无中生有,做出仙家来救,然而果有其事,故照此而书。在八宝公主未进锦霞门的时候,王禅老祖正坐在蒲团之上。忽有清风一阵,吹到耳边,老祖即袖卜一卦,已知二个门徒有难:“因误走单单国,大徒被八宝公主用镇阳珠擒去。但这八宝乃庐山圣母的徒弟,看他师父面上,又不好前往与八宝理论;但徒弟狄青、石玉俱被拿去,贫道为师,有何面目?岂可坐视不救?不免前去见庐山圣母,看看如何。若是置之不理,然后伤情便了。”王禅老祖神通广大,驾起样云,不消一刻来到玉区官,通知仙姑,圣母出来迎接。二位仙师进内,分宾主坐下,老祖就把徒弟被擒因由一一说知。圣母微笑,说声:“老祖休得着忙,他十分原是预定夫妻配合的。若非八宝公主,这狄青一对夫妻焉能今日得会?”老祖说道:“原来如此,贫道怪差八宝了。他二人既然一对夫妻宿有良缘,还该圣母前去说明救解才好。”圣母说:“不待老祖到来,贫道早已打点抽身了。”此时老祖心安无挂虑,即刻相请出洞门,驾上云端而去。

且说圣母吩咐仙女守营,将着一根拂尘拐,一路驾上云头而来,片时间已到单单国地。只见怨气冲云,圣母已知武曲星与众星官有难了,忙把拂尘一拐,喝声:“刀下留人!若杀了南邦六将,先杀监斩官。贫道是庐山圣母,前来有话与狼主说明缘故。”此时脱伦一见云内来了一位仙母,称说庐山圣母,原来是公主娘娘的师父来了,连忙立起身来,说:“仙母在上,容下官参见了。”圣母说道:“这也不消。但山主娘娘与宋将狄青有宿世良缘之分,目下正该完叙,不可胡乱杀得的。待贫道前去见狼主。”脱伦说道:“依仙母之命。”此时圣母去见番王。脱伦听了仙母之言,叹说:“狄青,你杀害我女儿,理该一刀两段,岂知仙母到来,说他与公主有宿世良缘,只得不敢违旨。”此时若不是仙母到来,宋将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