及半里,忽又来了李义,冲杀接战,二人双枪并举,又战了十余合。李义又败走,由张忠败走之处而逃。兀格松大喝:“宋将那里走!”飞马追来,越加逞勇,一马抢过前边,说声:“不好了!”张忠、李义二人回马,呵呵大笑说:“番奴,你如今逃到那里去!”顷刻间,饶钩索捆绑他下马。不知番将性命如何?正是:

瓦罐不离井上破,将军难免阵前亡。

第七十九回 辽将军逞勇被擒 狄元帅沙场破敌


诗曰:

新罗辽国合兵坚,与宋争锋战斗连。

毕竟后来难取胜,生民涂炭枉徒然。

前说张忠、李义依了元帅计谋,诱番将追赶。正跃马进前,忽跌人陷坑去了。四周烧钩一紧,捆绑坚牢,番兵慌张逃走。二将押番将回营,元帅大悦,记了功劳,传令把番将押进来。左右一声答应,登时推进兀格松上帐。他铁铮铮立着,骂声:“狄青呀!你杀害我胞兄,仇如渊海。今日被擒,料也难免刀刑,快些动手。”元帅看这番将却是一条豪杰,可惜生于外国,今日为兄亡叛之虏便了。叫声:“兀格松,本帅看你原是一个轰轰烈烈的英雄,只可惜情理上一些不晓,全不想你的哥哥帮助西辽,来欺上国,自然要砍头的。”兀格松喝声:“狄青,自古两国相争各为其主。我哥哥吃了狼主俸禄,必须为狼主出力的。”元帅说:“他是逆理而行,死何足惜!你也不推度其情理么?既是两国相争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有何深恨要报仇的,你是不以情理为先。一个凶狠之辈,今日被擒了,还倔强么?难道真乃甘心待死?”兀格松听了,哈哈大笑说:“狄青,今日既误中汝奸计被擒,早已抵死,一刀两段。请快开刀,不必多言。”元帅哈哈冷笑说:“好一条硬汉子。”喝令刀斧手,把他推出砍了,兀格松哈哈大笑,叫声:“哥哥,为弟与你报仇,岂料今日天不从人愿,如今同归一路地府,仍作兄弟罢!”忽听号炮一响,头已落地。刀斧手拾起首级,元帅吩咐将首级号令。

不一时,探子又报辽将讨战,要元帅爷出马,口出狂言。元帅说:“既然必要本帅出阵,这也何难!”当时,元帅盔甲装束了,拿了定唐刀,乘上龙驹马。左有张忠,右有李义,带领铁甲军八千,放炮出营,神威赫赫,浩气严严。跑到阵前,喝声:“来将通下名来!”番将说:“本将军乃牙里波也。你是何人?且通名来。”狄爷说:“本帅乃大宋天子驾下、平西主帅狄青是也。”牙里波说:“你就是狄青么?我父通迷死于汝手。今日正是仇人相遇,分外眼明。”元帅听罢,冷笑说:“番奴,你好愚也。既为战将,拼命于沙场,乃性命攸关之地。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。若杀了一将,就有人来报仇。从前本帅杀却了多少番将,眼见得有多少人来报仇的?你看,高悬首级是兀格松,他也要与亲兄报仇,今日被擒,身首分开。本帅劝你休了报仇之念,领兵回营。以后万不可出马,方才保得性命。”牙里波大喝:“狄青休得胡言,古道:父母之仇,不共戴天。立心报仇已久,今日方见仇人之面,凭你有通天本事,我何惧哉!且着枪!”说声来了,照心窝刺去。元帅金刀架开,并不忿怒,叫声:“番奴,你不要恃勇倚强,看看兀格松首级,倒不如收兵回去为高。”牙里波说:“狄青,你休得花言巧语。俺奉了狼主旨意,元帅将令,要捉尽你五虎将,方显本将军的手段。”元帅听了冷笑说:“你好口出狂言,要捉我们五虎将军么?那一位将军与他交手?”张忠拍马飞出说:“我来也!”纵马提刀,当头就砍。牙里波说声:“南蛮休来送死!”长枪架开大刀,喝声:“我杀了狄青,方消我恨!”张忠大喝:“番狗,你口出狂言,拿捉我们五虎将,俺是扒山虎张忠,正是五虎名内的将军。想你死期到了来寻我们么?”说完,把大刀乱砍,牙里波急架相迎。各凭本领高低,一来一往,争强争弱,战鼓喧天,声震沙场。一连战了五十合,不分胜负。

此时,李义在旁,见二人杀得难解难分,即冲出阵前,喝声:“番狗,休得想活命。”提枪又刺来。这牙里波,焉能抵得两般军器,即时纵马大败而逃。二将拍马赶上,牙里波回马喝声:“宋将慢来,看我法宝取你性命!”登时起一颗丸弹,在空中光华飞舞,要落下来。张忠、李义看见大惊说:“不好了!”连忙回马就走。这弹子果然厉害,向他二人头顶飞追。幸得狄元帅盔上血帕鸳鸯红光冲起,丸弹不能下来。元帅又把金刀向空中撩了几撩,说:“妖物慢来!”果然,弹子被光华冲散,落下尘埃。元帅的盔甲有此奇妙,能破妖物,只因他的盔甲刀马皆是鬼谷仙师所赠,所以妖法不敢近前。当下,牙里波看来不济,只得收回法宝又战。张忠、李义奋力攻击,刀枪并对。番将抵挡不住,只得大败回营,番兵随逃去了。元帅吩咐,不可追赶,以防番将妖法。众将回营,元帅坐下说:“列位将军,今日与番将平战,不能取胜,其仗妖法伤人。幸有本帅在前,方得无碍。他既有妖法,以后交锋须要小心才好。”众将答应。是夜元帅沉沉带闷,只忧牙里波番将又是个旁门道术之人。想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