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座古阵,本帅自十一二岁时已熟悉了,何必再来卖弄?”小姐冷笑说:“杨文广,你夸此大言!我摆的虽乃长蛇阵,你敢来打的,方算你是英雄。”杨将军喝声:“丫头,不必多言,看本帅打破你的阵。”说罢,飞马冲入阵头。
  王怀女一见杨文广冲入阵中,吓了一惊,说:“不好了!孙儿此去必中这丫头之计!”众将忙问道:“元帅,据末将看来,段红玉摆来只是一字长蛇阵,只得用兵一千。副元帅向阵头冲入,只打乱蛇头,此阵即破。元帅何须着急?”王元帅说:“列位将军有所不知,她摆的虽然一字长蛇阵,容易攻破。只防这丫头用起妖法,孙儿受她牢笼了。”岳纲及萧天凤说:“元帅,既然如此,待末将前去接应!”王元帅说:“如此,萧将军打阵尾,岳将军打阵腹。倘阵一破,不可恋战追赶这丫头。”二将领令,拍马向前。
  先说文广冲入阵中,勇不可挡。段红玉见杨文广闯进阵中央,暗暗欣悦,呼声:“小贼中计了!”连忙念咒一会,仗剑一指,只见阵中天昏地暗,不分东西。这杨文广正冲杀进阵中,忽见一时黑暗,伸手不见五指,耳边但闻喊杀如雷,犹如千军万马之声。心中慌乱,喊声:“不好!中了贱婢之计,此番性命休矣!”此时,萧天凤、岳纲二人也冲进阵中,只见乌天黑地,不见人形,只认得声音。三人只得勒马,暂聚于一处停住。慢
  且言王怀女观三人进阵中不一刻,见阵内起了一朵乌云,将长蛇阵罩住了,大惊说:“不好了!必然这丫头用些妖法,三人中了他计。”正要抽身,又见阵内跑出一支人马,乃段红玉用撒豆成兵之术。当时他又来喊战!恼了狄龙公子,怒道:“可恶贱婢,我来也!不斩你下马,誓不回营!”提枪飞马而出。段红玉看见来了一员小将,甚是齐整:
    金冠雉尾两边分,粉脸朱唇体貌新。
    直竖秀眉多耀彩,横排美国有奇神。
    征农合村黄金甲,章袋联装白羽筠。
    摆弄银枪风雅样,哪咤相似下凡尘。
  当下段红玉看见狄龙,恰似潘安再世,宛如卫玠重生,暗暗想来:“好一个风流小将,美貌郎君!倘若得我配匹了此人,风流一世!但今两为仇敌,岂非妄想枉思的?”思量一会,自言:“我好不知羞耻!我乃一闺中幼女,难道终不知礼节的?婚姻大事,当有父母之命,媒的之言。如何一见这美少年就胡思妄想?况与为敌国,一面未交,不知姓名,何不向他说一声?”便喝声:“那位少年未将,休得逞强!我段小姐在此!快通上名来!”
  狄龙早上,已饱看这段红玉一会,但见她生得果然绝色无双,恰似昭君再世,又如月里嫦娥。三寸金莲,令人可爱;手拿双刀,娇声滴滴。狄龙看罢,想来:“此女生得美貌如花,古言昭君之美,至今所传,比之这红玉,不知又何如也?但我中国,目睹者未一个及她之美。这样嫩躯弱质,想彼怎样与人对敌冲锋?不过仗着邪法厉害伤人,困我父王人马于高山,至今未知生死。若不拿得这丫头,焉能救得我父!”想罢,催马上前,喝声:“段红玉,你问我的大名,须要洗耳恭听!我乃大宋世代簪缨之臣,我父平西王,我乃应袭大世子狄龙也。我父身居王位,奉旨征南,误中你妖术,困于山涧中至此。目今本公子领兵前来救父,特来先拿你这小贱婢,雪了此恨,再来剿灭你们!若知事者,急急下马投降;倘然执迷,尚敢抗拒天兵,一同灭尽,悔之晚矣。”
  段红玉一闻他是狄青之子,怪不得生来如此之美,即开言呼声:“狄公子,你青春多少,家中有几位令夫人?”狄龙见他忽然问起此言,也觉十分稀奇,便呼声:“贱丫头,我与你两军对敌,因何动问起家中事情?”提起枪喝道:“我与你非亲非故,既不愿投降,休说闲言。看枪!”对面刺来,小姐双刀架住,叫声:“小将军休得发怒,待奴奉告一言,未知公子意下如何?”狄龙说声:“你有何言语,快快说来!”段红玉满面笑容道:“奴家久仰公子令尊大人,如雷灌耳,乃大宋朝一条擎天玉柱,保守江山社稷倚重之臣。前者一时错了主意,冒犯了虎威,因他于高山,至今劳动公子众人前来,奴家多多有罪。今我实告一衷肠之言,望祈公子猜测。若然猜得出,救父何难?我且回关劝父投降,与你们一同南征。奴之心事尽在于此,公子你乃聪慧之人,定然猜透奴家心中之事。”当下,狄龙闻段红玉之言,心说:“这丫头叫我猜她的心头事。倘若猜透,救出我父,且回关劝父归降。这话十分奇了,莫非此女如此柔和光景,思量与我订结良缘?”正是:
    欲知闺内意,尽在不言中。
  当时段红玉看见狄龙不作声,便呼声:“公子,枉你堂堂一表,只道你聪明过人,岂知你如此懵懂!莫非你明知其故,哄着奴家不言么?”狄龙诈作不知其意,喝声:“贱婢不必多言,看枪!”段红玉用刀架住,呼声:“蠢冤家,奴这一段衷肠心腹事,你何故推开,只作不知?你本是一个王侯的公子,知书达礼,岂有这样事情不知之理?自古有言说得好:月老做定姻缘簿,千里合婚天配成,系足红丝偕到老……”
  此时段小姐一时间说出婚姻配合数言,不觉脸上泛出桃红,一时实见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