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一封上呈观览。求老爷照书行事,即速可为,不然钦差大人一到,悔恨已迟。”
  孙振听了,意乱心麻,急拆书一看,吓得魂飞天外,说:“不好了!我只望报前仇,岂知反害了自己,已累及岳丈,如何是好?可恨杨文广这小贼及包黑子如此厉害。岳丈已被禁天牢,若非他有书通知,本官险些落于虎口。如今若不投南蛮,再无别处可存身了。罢了!定然要依岳丈来书投降了南蛮,保了家口,前去逃脱此难。事不宜迟,我也不回书了,拜上你家老爷说,本官照书行事,倘脱逃出,必设计救脱岳丈牢笼。”冯家人领命,实时叩别去了。
  孙振吩咐家丁,即速备马应用。急进内房中对妻子说知,打点金宝细物之类。正要上马,忽然想起一事,说:“我仇未报,反害得有家难保,有国难存。如今现囚禁着张忠、刘庆二人,不若杀了他,带着他首级去南蛮王处献功,一见自然收录,以雪心头之恨。”想罢,吩咐家丁排着车轮往城外何候,即忙升帐,传刀斧手提刘庆、张忠二人捆绑在辕门斩首。正在押出二将,只见府门外来了数十个军兵,飞跑撞人帅府,呼喝而来,犹如凶神恶煞。孙振吓得面如土色,暗说:“不好了!朝廷差人来拿我的。”连忙离了位,往内而走。随后出城,早见家人备了马匹,孙振一见马匹,犹如得了珍宝一般,连忙跨上,离了城厢,一程跑出西城,赶上家口,保护飞奔而去。
  先说这数十人闯入帅府的人,乃是岳纲、高明带了五十名军兵,奉了王元帅之命,前来调取张忠、刘庆同去随征。只因二位小将军限期三日要紧回复军令,二人年少英雄,性子急,奔到了帅府,不着人通知,直闯进大堂。孙振心虚,只道朝廷来拿他,吓得魂不附体,哪里还顾杀害别人?只往后城逃走。岳纲二人来得快速,不然迟些,刘庆、张忠二人头已落下。此乃二人未曾被害,天子福庇,不该失此二员忠勇之将。
  岳纲、高明一进了帅堂,喝声:“你等快些唤孙振出来,有紧要语与他说!”这些衙役等早见孙振已命人提出刘、张二人,所以刀斧手俱在帅堂伺候。此时孙振往后西门逃去,众人尚然不知,只道老爷退进后堂去,众衙役便说:“二位老爷是哪里来的?有甚公事,请说明白,好进去回话。”岳纲、高明喝声:“胡说!我们军情紧急,焉有长篇话说!快快唤出你们狗官出来,问他有多大官儿,误了我军情?”众行役见二人口出大言,必是有些来历,不敢言论,连忙进内。只见后堂悄悄肃静,并无一人。楼外房中找寻了一会,不独老爷不见,连夫人、侍女俱无。这差人只得出来向二人说:“老爷方才进内,此刻不知往何处去了。”二人闻言大怒,喝声:“胡说!你本官出门,难道你们不知?”正说问,只见辕门口远远捆绑着二人,有四个刽子手守着在此。忙问:“这是何人?”差人回说:“这是狄元帅手下二将刘庆、张忠,只因临阵私逃到此,被我家老爷拿住,今日奉令开刀。”岳纲、高明听了,嗟叹一声,大骂:“狠心孙贼!我们来迟一步,二人性命休矣。”忙命兵丁解了绳索。但这些刀斧手、衙役见二位相貌凶恶,口出大言,又见本官逃去,不知为着何故,谁敢拦阻?正是蛇无头而不行,鸟无翅而难飞,众人竟一个人走尽了。
  当时张忠、刘庆在辕门得放了绑,一程来至大堂,欲寻孙振厮闹。一见了岳纲、高明二人,方知他们来搭救,但不知其详。二人见问,一一说明,刘、张大喜,叩谢道:“不是二位早来一刻,已被奸臣所害。我亦不待钦差到来拿他,且扭锁这奸臣回朝,亲,自杀剐,方消此恨。”岳纲说:“二位将军不必了。早间众行役说他已逃去,但朝廷钦差不日就到,他焉能逃脱?况我二人奉令来取二位同去随征,因你路途惯熟,如若二位一去朝中,往返二十多天,行军救困急于燃眉,如何是好?不如我们不理这奸臣,待钦差去拿。我等同去,快快催兵,解了狄千岁之围,有何不妙?”二人应允,一程不分昼夜赶回,一同下马,进来见了元帅。岳纲、高明将前事一一禀明,王元帅与杨将军众将且惊且喜,背后骂奸臣恶毒,若待朝廷钦差到来拿这奸臣,放二位将军,已是不及,不然被害了。刘庆、张忠二人说:“若非元帅差人搭救,我二人必做刀头之鬼。今得全性命,皆赖元帅之力与二位小将军行程之速。恩同再造,不可有忘!”王元帅与二将说:“此乃将军二人造化,圣上洪福,不应失此忠义之臣。”二人称谢不已。言谈一会,不觉天色已晚,元帅吩咐摆下酒宴,与二位将军压惊。是晚排来酒宴,元帅与众位小英雄各依官职高低而坐,一同尽欢吃酒,至更深方散。
  到了次日,王元帅问张忠、刘庆二人路程如何阻险,狄元帅如何被困,二将说:“元帅,我们一到边关,在蒙云关安营,此关高耸,十分坚固,雄兵猛将不足为多。头一阵小将出马,已杀败了南将,伤兵千余;第二阵将张弟出敌,斩他大将先锋,也伤他兵千五百余。我兵非不精,将非不勇。但此关主将姓段名洪,有女名唤红玉,神通广大,法力高强。第三次讨战,元帅不许人出敌,欲挂免战牌,小将心头不服,恃勇开兵,被他妖术擒拿回关,用邪符迷了真性,反奔宋营讨战。若非元帅细心体查,小将一命难存。后来移营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