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适有小事要到尊府相商,不期途中遇会,若蒙见允,感激不尽。”齐生闻言,以礼答之说:“不知尊兄姓什名谁,高居何处,承呼何事见教?”贼人躬身含笑:“齐兄在上请听,小弟贱名孟度,定兴一带传扬,家有银钱地土庄田,称为员外,乡绅官长,无人不敬。只因小女生的伶俐,意欲念书,延请教师,耳闻尊嫂能文,兼之女工针指颇善,小弟斗胆奉邀,不知尊意如何?”齐生见说,含气说:“员外休要胡闹,拙荆不识文字,如何会掌学堂?得罪尊兄,实难领命。”言罢想去,恶贼心中不悦,手拉秀才说:“你且缓走,再可商量。”贡济见主人拉住秀才,贼奴陡起凶心,望众人说道:“趁员外拉住,何不林中抢那妇人,驮在马上,谅小书童焉能救护?”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



第七十九回 遇非灾佳人落难 齐秀士自叹伤情


  且言众人商量停当,齐奔松林,如狼似虎,上前绑住时氏,娇音骂声不绝,家童唬得大哭,恶奴背时氏抄小路往康庄而去。
  孟度一见,满面添欢,撒手放了秀才,叫家人拉过能行,上去一催就追赶下来。
  且说齐京被孟度拉住,又见贼奴进林把妻子抢去,家童哭骂,齐京气得跺足捶胸,高叫:“贤妻,素多节烈,怎肯失身?
  骂贼丧命,我定兴词告状,按律究问。”
  齐生带领家童,从小路奔康家庄追赶,似醉如痴,连哭带骂,不提防迎面来了一个老者崩倒在地,爬起,心中大怒说:“你这后生是何道理?”齐秀才回身赔罪,就把妻子被抢,要去鸣冤的话告诉一遍。老者复又解劝说:“相公,岂不知孟度素行厉害,依小老儿良言,不告为妙。”说罢,执手而去。
  秀才听老者一片言词,气得发怔,思想,且不必告状,何不赶到他家中,以大义之言,与其讲理?或者贼人发了侧隐之心,放出妻子,也未可定,倘然不依,那时再扭住凶徒到县告状,也不为晚。思想多时,带领家童竟到康家庄。
  且说风流太岁赶上,见家人撮定时氏,满心欢喜,进西门回转进庄,至大门下马,叫家人把时氏放在院内。孟度坐在大厅传仆妇丫环:“将美姨娘扶至后面,预备花烛酒宴,今夜好与新人合卺。”家人答应,俱各散去,赏贡济二十两银子,动手家人每人五两,贡济等谢恩站立两旁。里边仆妇丫环听家童传话,一齐来到前厅搀扶。时氏坐在牙牀落泪,不住暗叫:“儿夫,九载恩爱,今朝割断,恶贼送我楼上,此宵定要成亲,妾本贞烈之女,岂肯失节与人?唯有一死相报!”想至此,不由痛哭,丫环解劝。
  且说齐京来至康家庄,就叫家童回去看家,然后整顿衣衫,走到孟贼门首。贡济正在门前,看见秀才一脸怒气,就知来意不善,下台陪笑说:“齐相公,且等片时,我去通报。”不多时出来说:“员外二门恭候迎接,请齐爷上大厅相见。”齐生听这一番话,告状之心稍平,跟恶奴来至二门。恶贼恭敬迎接,见齐生打躬谢罪说:“齐兄,方才粗鲁,万望包涵。皆因一片爱慕之心,请在厅上闲谈,慢慢告禀。”让进分宾主坐下,家人献茶搁盏,恶贼带笑说:“尊兄,非是小弟粗鲁,缘久慕大名,时常想会尊颜,正欲遣人去请,不期天缘巧逢,邀兄降临寒舍,无如执意不肯,是以小弟斗胆抢尊嫂而来,老兄必难宽容,定蒙赐光,奉请并无别意,可以指教愚顽。尊嫂现在后房,与小女饮杯叙话。今朝天晚,回府不便,轿马舍间全有,明晨再请回转,仁兄不必挂心。”吩咐家人看酒,登时设摆让坐。
  齐生认作实意,只要送回妻子,无奈饮至更深,恶贼百般钦敬,把书生灌醉,扶在书房牀前睡下。
  且说恶贼叫到贡济说:“我的儿,这件事非你不可,到书房杀死齐京,赏元宝一个,将尸埋葬后院,不可令外知晓,事成另赏,今夜也不必成亲,爽等着杀了齐京之后,与新人合卺,我还在此等你回信。”贡济答应,接银持刀,三更时分,暗暗前去行事。谁知惊动一位神祗,正在空中巡游,往下观见恶奴手提利刃竟扑书房,这位爷心中不悦说:“孟度恶贼,死在眼前,还敢遣人行刺?齐京将来还有连元之分,吾神若不搭救,岂不白送性命?”夜游神一按云头,来至书房门外。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



第八十回 贡济贼书房丧命 屠知县受贿贪赃


  且说夜游神见贼奴相离不远,一声大咤:“贼人休往前行!”
  贡济正走,忽见对面金光,唬得魂消!夜游神手举金筒,一声响亮,贪财贼囚一命归阴。
  齐京正然睡梦,听外面响声惊醒,见一阵金光,倒像有人说话,不由胆战,等到天明,这才乍着胆子走出房外,院内躺着一个死人,天灵粉碎,旁边一把钢刀,搭包中装一宗物件,就知孟度差人行刺,连忙向空中磕头,叩谢灵神。
  且说孟度等至天明,还不见贡济报功,心下猜疑,又叫心腹前去观看。那人到书房院门,瞧见贡济尸首吃惊,又见齐京正在那里叩谢天地,贼奴焉肯容情,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