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人往来?从头实说,官法如炉,非同儿戏。”胡春叩头:“大人请听:女儿女婿原是和气,相爱如宾。女婿在外回到小人家下,款待留饭,坐到天黑,夫妻回家。次日女儿被刀伤命,小人只有叔伯兄弟时常看望女儿。那日女婿彩时,胡寅也来家中,陪着女婿饮酒。他送女婿回去,就是一往真情实话。只求开恩判断,拿住恶人,与女儿偿命!”诉罢叩头。贤臣沉吟,伸手拔签,下叫:“何能,吕干!你领本司朱签,速拿胡寅听审!”答应接签退转。又听得门外喧嚷,喊冤救命。贤臣吩咐:“拿来!”不多时带到,两人丹墀跪倒,又听胡春喊叫:“大人,这被告人就是小人叔伯兄弟!”贤臣吩咐:“人来,把何能、吕干唤回。”贤臣瞧那被告之人,兔头蛇眼,开言说:“何事到堂?”原告见问,叩头:“大人请听:小人城内开设钱铺,名叫孙其,此地人氏。方才这人换钱,却是杭城银子,小人用剪夹开,尽是巧手灌铅哄人。
  他说小人将银私换。小人无奈,喊冤求恩救命。”贤臣带笑说:“孙其,听本司吩咐!胡寅,已有人告你,且下去,本司问明再听发落!”孙其磕头退下。贤臣座上生嗔说:“胡寅,你如何夤夜图财,把你侄女胡氏杀死,从实招来,公堂有神,本司双睛如电,若有虚假,定要加刑审问。”胡寅跪爬半步:“大人在上容禀:小人与哥哥胡春原是叔伯兄弟,昨日为点子银钱就去谋侄女?况且杀人也要实据,即小人杀他,难道说青天爷瞧见不成?久闻大人一清如水,切莫叫小人含冤,求大人明镜高悬,与小民作主!”刁民诉罢,不住叩头。贤臣满面生嗔,用手一指:“该死奴才,真正可恶,还敢和本司胡辩?有心立刻加刑,你道本司无据。也罢!暂且收监,明日访着实情,再加刑细审。人来!快把一应人等都入监内!”青衣遵依,传禁子将众人带下公堂。且说贤臣望着一个得用青衣,附耳低言,说了一遍。那人闻听,连忙办事去了。贤臣随即发放了开钱铺孙其。天已午错,退堂用饭毕。快头韩龙带领二十名捕役,跟定花驴往前行走。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



第二十五回 众公差怒锁群凶 遇难民当堂苦诉


  话说捕快随花驴齐往前走,行了多会,约有十四五里,抬头瞧见前面村庄十分好看,就知此处财主曹英之家。正看之间,从后跑出一人,披头散发,满面流血,喊叫:“冤屈,爷们快来救命!”后面有十数多人,棍棒交加,一齐赶来,不解其意。
  花驴瞧见主人,迎头挡住庄汉,乱扑乱咬。难民遂奔青衣,说道:“表兄强奸表妹,图妻害命!”韩龙说道:“别慌!”伸手袜内拔出铁尺,捕快举棍就打。庄汉不防,难以动手,东倒西歪,捕快打倒庄汉锁起,长工逃命。韩龙就问:“你们挨次名,花驴当堂告状,我等奉差来拿恶棍!你妻现在何处,谁是奸夫?”
  难民闻言,口称:“爷们,我名叫纪必亨,为家贫投亲雇工,曹英爱其表妹,调戏未从,因此生计灌醉,四面堆柴放火,指望烧死活口,多亏花驴身上带水,来回趟灭,得命寻妻,瞧见曹英搂抱郑氏,意欲强奸。妻子不从,连声喊叫。当下怒气难按,上前抢妻,无如人多,曹英一棍将妻打死。实时要进城喊冤,凶徒率众追赶,幸遇爷们,驴救主命情真,如今拿住恶贼,那胡子大汉就是曹英!”韩龙又问:“纪必亨,你妻死尸现在何处?领我们验明,好去见官回话。”纪必亨说:“在后面房中,爷们跟我前去。”众捕快押定,吴能随后而行。至尸房验过,交人看守。曹英口呼:“列位,若肯方便,我自有个敬仪!”
  韩龙冷笑说:“曹英,你仗有钱,在此横行,今日恶贯已满,驴子告状,不必多说,快走!”纪必亨说:“爷们,还有钱婆、丫头、才姐都是勾引通信之人,也得带去对词。”韩快手说:“男女十个,都要上锁!”驴儿摆尾摇头,后跟出门,那些军民两旁观瞧。且说韩快头口呼:“列位,小心押解,我先进去回禀大人!”说罢,迈步来至宅门以外,把始末告诉一遍。大人立刻升堂,吩咐带一应人犯听审。不多时,齐至堂前跪倒。
  纪必亨流泪叩头:“只求大人超生救命!”贤臣座上下叫:“难民不必啼哭,快些实诉,本司与你雪恨。”未知如何,且看下文分解。



第二十六回 按察司怒审土豪 大堂上夹打恶棍


  话说纪必亨口尊:“大人听禀,小的本籍住居城外,娶妻文莲,姓郑,因穷无奈,投奔曹英,不料表兄爱其表妹,钱婆说奸未依,强奸不得,以是曹英举棍将小的妻子打死。”始末说完,叩头。贤臣动怒,用手一指,大叫:“才姐、钱婆等,你们快诉!”才姐着急,哭泣高叫:“大人,什么是牵头?小妮子不晓!”贤臣动怒,一拍惊堂:“好奴才,你替曹英勾引郑氏,还在本司台前撒谎!”说:“与我掌嘴!”青衣跑上,“吧吧”,打得口流鲜血,二十掌打完,贤臣说:“快招!”才姐高叫:“青天铙命,招了,都是主子作事,奴婢如何敢扭?曹英原爱郑氏,叫去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