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定,偷着的事焉能大呼小叫呢?”五位英雄奔河沿而来,来到河沿,萧银龙对水手说道:“我胜三大爷叫我们五个人今夜晚探九龙山。”水手一听,赶紧摇橹靠岸搭跳板,五位上了船,向西而去,正是东风快似奔马,顺风船二三十里地不大的工夫就到啦。来到九龙山闸口,五位英雄一看,十二道钢铁闸把闸的喽卒,一个人也没有。水手说道:“众位达官,您老几位进闸吧。船若进闸,石子打人船俱完。”五位在船上换了水衣水靠,将一切衣物火折筒子都装在油布口袋之中,五位都是如此。

  金头虎说道:“我背着黄三哥,你们看咱是有用没用?萧银龙头前带路,闸口里三四尺深的水,进到十二道闸外,水可就深啦。”金头虎背起黄三太,五位英雄进了闸口向南去二里之遥,一个喽卒也未遇见,一盏灯光都没有。到在竹城这儿,竹城大开,五位英雄进了竹城,向西去不远,躲开正山口,弃水登岸。

  树木交杂,在树林深处五位俱都撤去水衣水靠,换好衣服,用小包袱将水衣水靠包好了,兵刃暗器俱都带好。偌大的九龙山,真不见一个人。金头虎说道:“我们造化真大,群贼都得了瘟病啦?咱们进去,到聚义厅将贼头的脑袋割下来,把印拿着一走,回去擎功受赏,小官儿就作了。”银龙说道:“你这是说梦话呢?都得了瘟病啦?你别说梦话啦!”金头虎说道:“有命者不死,怕死的不来!”弟兄五位,走陡壁,踏山崖。穿过五七道寨子去,连一个火亮都没有。金头虎说道:“要不是死绝啦,焉能这样呢?”走到一道粉壁墙,银龙纵上墙去一看,



  有一对气死风灯是红的。萧银龙说道:“你们也上墙来看,都死啦还点灯?”贾明等纵上了墙头。贾明说道:“别处都死啦,这儿的人是刚要上床,故此点着一对灯。”仔细向下一看,满院中俱是奇花异草。弟兄们下了墙头,奔园中亭子而来,亭子的柱子上挂着圆纱灯,座北向南的亭子。黄三太、萧银龙来到亭子的东边,由下面向上一纵,脚尖挂着阴阳瓦,向下面观看,刘云、屠士远俱已纵到西面,也是脚尖挂着瓦檐向下观看。贾明也纵上去啦,口中说道:“穷房子盖得多缺德,这么大的坡。”

  傻小子怕脚尖挂不住瓦檐,遂又跳下来啦。绕到东边,舐破隔扇纸向亭中观看,就见亭子西面月牙桌子左边,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,身旁站着一个姑娘,背后背着一宗家伙,连亭子上面的四个人,也不认识这宗兵刃。就听老太太说道:“姑娘你是明白人,你跟你父亲学了十数载的武功,读过多少书?

  你既是读书明礼之人,深知大义,你父亲无故的收留程士俊、林士佩、八宝真人这一群狐群狗党。林士佩盗了钦差王大人的黄金印,拿到九龙山。你父亲就应当将林士佩捉住绑送当官,交回印信,可保咱们这座庄稼山万年事业。你父亲偏不这么办,将林士佩留在九龙山,约请胜老达官来盗印。你父亲虽然袒护林士佩,良心未泯,隐逸楼上挂的是真印。林士佩这个畜生,他被胜老者断了双足之后,记恨前仇,他将皇爷家的黄金宝印掷在了十海岛的海眼。不知掷在哪个眼里去了?他只顾他一人报了私仇,咱家乃是灭门九族之罪!可惜你父亲给他敷好药调治双腿。这是给他治好了双腿啦,他要害咱们家产尽绝。你今年已十九岁了,若不是父母过爱,早也就有婆家了。如今尚且未能嫁人,将来九龙山山破家亡的时候,这岂不是叫为娘多一份心事吗?为娘六十来岁啦,难道还活六十来岁吗?皆因有你们这群孽障,为娘怎能闭了双眼,抛弃了儿女呢?可惜九龙山



  四十来年的心血。不啻铁筒的江山,黄金印落在十海岛,永不能出世。咱家灭门九族,胜老者也不能生。杭州府得坏了一堂官,林士佩这孩子,你爹疼他一场,真算不白疼。”老太太语至此,不由得双目之中落下几点伤心泪。金头虎贾明在东面看得明白,听到印落在九龙山十海岛之言,傻英雄在外面唉呦了一声,大喇叭嗓子喊道:“我的姥姥,可要了命啦。”老太太忽听外面有人喊嚷,几乎吓得栽倒椅子下边。姑娘问道:“外面什么人?”贾明说道:“拿贼办案前来盗印的。”姑娘由背后撤下梅化转心双笔,开开亭子的隔扇门,纵出亭子外。傻小子贾明说道:“小子你真快,你会上房吗?”傻英雄纵上了亭子,姑娘将梅花转心笔交于左手,伸手由兜囊中掏出五钩如意抓,奔傻小子头上抓去,正抓在冲天杵之上,傻小子一较劲,瓦垄一滑,将傻小子由亭子上面拉将下来。此时丫鬟婆子俱都出来,按倒了贾明,四马倒攒蹄将贾明捆好。

  老太太见姑娘出来与金头虎贾明动手,即由亭中出来,站在东面隔扇门外观看,婆子已将贾明捆了。背着灯影儿,贾明趴在就地。老太太可没有看见贾明的脸面。贾明被获遭擒,口中喊道:“五个人可是一块儿来的,誓同生死,你们能够看着吗?”黄三太向来是热心肠,口中说道:“诸位兄弟与我视敌,愚兄下去救贾贤弟。”语毕,撤出钢刀,由东面纵下亭子。姑娘问道:“什么人大胆,竟敢扰闹后寨?”黄三太说道:“我乃浙江绍兴府黄三太是也。”姑娘一晃双笔,左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