寨主答道:“非也。里面是木头,木头之外有铁板,铁板外是风磨铜叶。”银龙问道:“二哥,这道闸门有多大分量呢?”二少寨主白俊说道:“不到两千斤。”

  说着话来到二道闸口,令字旗一展,仍然开闸。银龙问道:“这道闸口有多重的分量?”二少寨主说道:“千斤有余。共合十二道闸口,里外两道闸口俱都加重,约有两千来斤;当中十道闸口,俱都是一千来斤重。里外二闸各一百名喽卒把守,当中十道闸各三十人把守,俱都弓上弦刀出鞘,昼夜防范。兵刃俱都是七股渔叉,铁蒺藜锤。”萧银龙一看,铁蒺藜锤的锤头俱都有饭碗大小。弟兄们谈着话,过了十一道闸。来到了外闸口,三位英雄坐的这只船,停在闸口南面,等候那十九只船。

  工夫不大,十九只船俱都来到了,船头向东,二十只船雁排翅排开,北面十只,南面十只。二少寨主遂吩咐开闸,二十只船出了十二道铜铁闸,船上的喽卒急忙立桅拉棚,鼓乐齐奏。弟兄三人在船上喝着茶,有童子在旁伺候。真是波浪涛涛,浪花飞起多高,天未及午时,已看见东河岸。来到码头,弟兄三位吩咐将船拢岸,喽卒下锚,搭跳板,按扶手,弟兄三位下船之后,二少寨主一展令字旗说道:“二十只战船的喽卒头目,无事不许下船。”众喽卒答应,弟兄三人弃舟登岸,萧银龙抱拳躬身说道:“二位哥哥请回吧,送君千里,总有一别。”白俊说道:“二十只战船相送,这乃是老寨主的吩咐。你我弟兄的私情,愚兄必须要护送一程,尚有要言相告。”二少寨主又叫道:“喽卒,奏乐三通!”船上鼓乐齐奏,大少寨主与二少寨主



  向东南相送,送出去有半里余地,银龙说道:“二位哥哥请回吧。”白俊叫道:“三弟!你乃是明白人,子不言父过,古有明训,劣兄岂敢言父过?家严平生未做过错事,惟有这一场事,做得太不合乎情理。贤弟你乃明白人,盗印之人与我父子并非甚近之友,黄金印自到九龙山之后,闹得我们家务不和。古人云,顺天者生,逆天者亡。别看九龙山兵多将广,邪不能侵正,康熙圣主乃是有道的明君;钦差大人是清如水明如镜,清廉正直的人;再说你们爷们侠肝义胆,济困扶倾,谁人不知?不想今日九龙山助桀为虐,如此行为,焉能长久?我父子早晚必败,事犯公堂。贤弟你是原办,那时节多多的照应。但愿以和平了解,勿动干戈,实为愚兄的大愿。”银龙叫道:“二位兄长放心,但能和平解决,总以和平为上。万一两造失和,动了干戈,倘若九龙山失败,小弟与三位老前辈,决不能叫白老寨主打官司。盗印之人我也明白八九分了,定叫他们去打官司,名正言顺。”二少寨主说道:“如此不枉我弟兄结拜一场。贤弟请吧。”

  萧银龙这才转身奔东南,二位少寨主转身奔西北河岸回船,彼此走出数十步外,俱都扭项回头,有依依不舍之状,直至走得双方不能相望之时。

  银龙回思山中情景,四贼行刺,在桃杏林中间几乎丧命,幸结义的二哥相救。在聚义厅上几乎被曹士彪抓起摔死,哪想他又以囊中金如意为赠?又看了看手上的班指,用手一捂胸前,自己暗想:“我好比撞破玉龙飞彩凤,顿开金锁走蛟龙。”一行在道途之上,一边思想,一边走着,不觉的已经与菊花村相隔二三里许。前面有一片松林,看见松林之中有人眺望,进松树一看,原来是黄三太、张茂龙、李煜、贺照雄等在此等候。

  三太笑道:“兄弟,你可回来了?”萧银龙将九龙山之事,略略一说,大伙一同回了菊花村。到菊花村口,杨香五和金头虎



  贾明等出村相迎,金头虎喊道:“打鬼!打鬼!小龙显魂来了。”

  银龙遂说道:“昨天二十只战船接进我去,临出来又是二十只战船送出来的。”金头虎说道:“你别净说露脸的话啊,不定在哪儿玩了一天,今天跑回来了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贾贤弟不要玩笑。”大伙说话之间来到王宅,众英雄进了王宅,到东跨院上房屋中。胜爷一看银龙回来了,惊喜交集,遂问道:“贤侄回来了?”老少群雄一看银龙喜容满面,他又伸手由兜囊中取出绿皮子靴掖,将三封名帖向上一举,俱都是“白玉祥”三个字。银龙说道:“白老寨主回拜三位老人家,有三张名帖为证。”又说道:“二位老寨主还赠小侄男两样东西。”说着话摘下班指说道:“这是白老寨主所赠,小侄男原不敢受,白老寨主言说作为纪念品,与公与私,毫无关系。曹二寨主也要赠小侄男一百锭蒜条金,小侄男坚不收受,他又以金如意相赠。”

  说着就将金如意掏出,二物俱都呈上,与三位老人家观看。胜三爷说道:“这是贤侄拿命换来的东西,二物仍归贤侄。嗣后无论是谁,若将黄金宝印得回,将贼人擒获,这头功总得让与贤侄。但不知白玉祥对黄金印与盗印的正犯有何办法呢?”萧银龙遂将九龙山白玉祥所说十日为期盗印之话,对胜三爷详细说了一遍。胜三爷问道:“九龙山的道是否如道爷所言?”萧银龙说道:“九龙山有十二道铜铁闸,俱都是台湾省所产的风磨铜所包,宝刀宝剑,不能损伤。过了十二道闸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