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城,来在狱门之外,狱门已经紧闭,狱墙甚高,如此两夜,未能上了狱墙。等到第三夜四更半天,又奔县城的马道,被胜爷看见。胜爷第三次盗狱,未见贾明,遂奔了钱塘县,又奔县城的马道,故此看见赵得胜。胜爷由背后跟下他去,到了洼内树林丛中,赵得胜上吊,自言自语:“非胜爷与黄三太不能办理。”胜爷一听,这又是一件逆事,因为他自己办不了,急得要上吊,非我与三太不可。胜爷听至此处,这才赶奔进前,由背后拍了赵得胜一掌,打着了火折子问道:“你认识胜英吗?我就是神镖将胜英。”

  赵得胜喜出望外,跪倒磕头,细说根由。胜爷说道:“得胜,凭你的孝义,我必救你师傅。要将你抛开了,黄昆是我盟弟,我也得前去相救。等到晚间,我救了你师傅,我再领着你见三太,要不然叫三太知道了此事,他比你性情还急呢。我救我的盟侄也是三天没有救出来呢。现在三太他们在钱塘堤破庙后呢,我今天也不便回去了,等到夜晚办完了,我再领着你与你师哥三太等相见。”列位,胜爷与赵得胜在树林中说话,想不到树上有人窃听,强中更有强中手,暂且不提。



  单说赵得胜解下绳套,同着胜爷回了赵家村。到赵家村之时,天气微明,赵得胜敲门,家人出来将门开放,赵得胜叫道:“胜三伯父,请进去吧。”家人问道:“这是何人?”赵得胜说道:“不必多言,头前领路。”赵得胜将胜爷让到客厅,家人献茶,胜爷喝茶休息,一日无书。到了晚间,赵得胜问:“胜爷,盗狱都用何物?”胜爷说道:“什么都不用,我这里都预备好了。”胜爷遂打开包袱,取出独睡毯子,叫道:“得胜,你将你的家伙,也带着,俱都放在毯条之内,背着同我进城。”赵得胜遂将自己的单刀零碎俱都包在毯条之内,背在身上,随着胜爷进了县城。天气不过刚黑,爷俩进了县城,找了个僻静所在,休息了会儿,天到二更,爷儿俩这才奔监狱而来。

  监狱的墙上,都是放着枣树枝棘。来到狱墙的东面,赵得胜将包袱放在地上,打开了包袱,取出零碎东西。胜爷拾了毯条,叫道:“得胜,你可别离这儿,我将你师傅救出监狱,仍然打这儿出来。”赵得胜说道:“你请放心,我决不他去。”胜爷遂将毯条仍然抛到墙头之上,掏出飞抓百链锁,一抖飞抓抓住了墙头,胜爷倒绳而上。到了狱墙上面,将独睡毯条用手向下一按,压倒枣树枝棘,胜爷跨在独睡毯条之上。赵得胜在墙底下一看,心中暗想:“不读哪家书,不识哪家字。我要知道如此,我也能够上狱墙啦。”就见胜爷在墙上,由腰内掏出问路石,先问了道路,然后摘下飞抓,带在腰间。飘身下了大墙,拾起问路石子,带在腰间,奔领班房狱吏住的房子而来。纵上房去,脚尖扣住阴阳瓦,用珍珠倒挂的工夫,湿破窗纸向屋中观看。见一张八仙桌,左右各坐一人,外面坐着两个人,床铺上坐着两个人。胜爷一看左边坐着这个人,大胡爪,就听此人说道:“这不是二头也在这里么,监狱之中,看更的人可就是咱们四个人,咱们吃的是阳间饭,当的是阴间差事,无事便无



  事,倘若有了事,便有身家性命之忧。要作官可作大官,当差可在大衙门当差,官大一级,可以压死人。黄昆这案,可有点风声,屈与不屈,是他当堂招认的,是县衙门里的事情,咱们应当的责任。惟有金头虎这件差事,并不是应当押在县里的,无故的由府狱四更来天,偷着送到县狱管押。府狱里怕闹错,遂在县狱里;县狱里就不怕闹错么?这就叫官大一级压死人。

  可有一宗,这两件案子,黄昆是江洋大盗,金头虎贾明是明伙执仗,拆擂台,十几条的人命案子,这两案都与焦公子有关系。

  前天焦公子亲手提着四百两银子,叫咱们害死黄昆,咱们不敢接他的钱,再说咱们当一份差,为四百两银子,屈害好人,也犯不上啦。咱们没敢收他的银子,临走的时候,说了好些个不满意的话。不用说,李铁笔也是他托出来的。李铁笔这笔钱是太平钱,七日饿不死,咱们也有说的,人家黄昆来了亲近的人啦,咱们能够拦阻人家送饭吗?要是没有送饭的,当然将他饿死,这一有送饭的,咱们就有言辞啦,七天饿不死也没法子啦。

  要能够出法子横止外面的送饭,那么办,咱们就管不着啦。这样一来也不能害黄昆,咱们还使的是太平钱。”胜爷在房上一听,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,心中暗想:“无怪乎我在府狱中,三夜未能找着明儿呢,原来在这里寄押呢。若不是救黄昆来,至死也找不着明儿了。”又听那大胡爪的说道:“你们三位多辛苦,在黄昆与贾明那屋里多留点神吧,千万别懒惰了。”就听那外边坐着的那位说道:“黄昆在死囚牢第五间,贾明在第七间。今天贾明要酒要菜,我们说没有给你预备,他张嘴就骂街,我还打了他几个嘴巴子。这小子是死催的,他终日胡闹。”

  胜爷在外面点了点头,心中暗说:“费心,费心。”又听那个接着说道:“黄昆倒很老实,每日只是唉声叹气。”胜爷听到这里,由房上下来,够奔二道狱墙,二道狱墙甚矮,也没有枣

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