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七里地,旱路十一二里地。”蒋五爷说道:“我们走旱路吧,用渡船先将我们送出水路就行啦。我们走旱路,较比坐船也不慢。”于是将六位英雄用渡船送到北岸,下了船再向东去,到了双龙山的山口,三更多天,北山坡修理得齐整非常。蒋五爷说道:“咱们爷儿六个进山口。”银龙说道:“蒋五叔,山头有喽卒把守,万马千军打不进去。”蒋五爷说:“三十来丈高,由上头要往下砸石头,金钟罩也不行啊,我怎么进去?”萧银龙说道:“我有一个主意,您打西北面树林交杂之地,出其不意,向山口里闯,容他们拿起石头来,您就到他们近前啦。”蒋五爷说道:“危险哪,金钟罩砸上骨断筋折。”萧银龙眼珠一转,遂说道:“五叔,要是里面打上,可就是这个时候,进去晚了恐怕往返徒劳。凭你还怕石头吗?”蒋五爷气向上一撞,勒十字绊,绷英雄带,提了燕云快靴,一合盘龙棍,一伏腰撞进山口,容斗鸡崖卒看见,已经来到切近啦。闯头道山口,头道山口大声喊叫:“二道山口留神!撞进头道山口啦!”二道山口之人一见了五爷,乱箭齐发,蒋五爷拨打雕翎,闯入二道山口,来到聚义厅,又打散了四面的长箭手、弩弓手。

  蒋五爷来到聚义厅前面一看,四个贼打一个,不由的可就眼红了,兜丹田大声喊叫,纵下聚义厅,这才应了赤线双眉大开杀戒。群雄一喊,程士俊这才拦阻众人,遂说道:“我斗的是蒋伯芳。”蒋五爷已到程士俊面前,程士俊双戟扎胸前挂二肋,蒋五爷用棍一绷,咯啷啷绷开双戟;程士俊霸王摔双戟,向下一砸,蒋五爷铁门闩一迎,当啷的一声,碰出双戟。蒋五爷野鸡抖翎,照定程士俊砸去;程士俊一横戟,当啷啷火星子冒起多高。二人见面,先来了一个三碰,程士俊心中思索:“绿林道提起蒋伯芳,闻名丧胆,今日一会,才知道真是力大



  无穷。”程士俊思索至此,留神小心。蒋五爷施展六十四棍,比前三年精熟数倍,亮银神棍、达摩传八棍、出手左右举、火烧天八招,前八棍雷风震动,后八棍斗转星移,盘龙棍珍珠点穴八招,抱月棍老君坐禅,护身棍随体乱转,得胜棍妙法无边。

  画杆描金戟横拦竖架,遮前挡后,五爷六十四棍未赢了程士俊。

  五爷一抖手,棍出去一丈来高,一纵身将棍接回,抄过来改为行者棒,赤蛇乱窜、红蟒翻身。

  正杀在难解难分之处,就听东南角一阵大乱,一行跑着,一行嚷着:“有人搅闹内寨,将寨主奶奶的中衣都脱去啦!”

  大声喊着来到聚义厅,到在西角门外一看,死伤的躺着一片,喽卒遂向北出山寨逃走。就听后边大声喊道:“走啊!小小子。”贾明说道:“你腿长迈步宽,我跟不上你。”列位,来者是谁?正是大汉孟金龙,后边跟着金头虎贾明。孟金龙来到西角门外,用脚一踢死尸,踢出多远去,大英雄向聚义厅内一看,有一个使双戟的,与使棍的战在一处,使棍的这人好似血人一般,并且连棍也是红的。孟金龙叫道:“小小子!你看那红人使红棍的是谁?”贾明说道:“你真是无用之人,那不是蒋五叔吗?这都是蒋五叔打死的。你向南看看,那不是胜三大爷与你天伦并那萧三大爷与汉奸吗?”孟金龙说道:“看咱们好看不好看?汉奸叔叔。”孟二爷说道:“金龙,你怎么穿红裤子,紫皮挺带?”孟金龙说道:“我在那边掉在了臭沟里啦,正遇见有一位洗衣服的,我将他的裤子扒下来穿上啦。”程士俊一听,跳出圈子外,说道:“姓蒋的,我与你没话。胜英,行侠作义之人,有扒妇人中衣的吗?我们妇人今年才十九岁。”

  又向群贼说道:“众位弟兄,还不齐上群殴,等待何时?”

  原来,三太等六位出了孟宅,贾明自己走的一条路。每天贾明要单走,黄三太也给了事,这回向东北去,黄三太没给了



  事,自己心中暗道:“连我黄三哥也看不起我啦?”走出五六里地,有一片树林子,自己心中一闷,躺在树林子里便睡。皆因为自己吃饭没有饭钱,肚里饿着,走到掌灯的时候,金头虎胆小,最怕神鬼,到了掌灯的时候,想明白啦:“小龙儿与香五两个小子,为是叫我打野盘。”荒郊有一座古庙,山门都没有啦,群墙已经坍塌倒坏,蒿草蓬蓬。自己说道:“金头虎,住庙吧?庙里可别闹鬼呀。慢说我金头虎不走运,就是神仙都有遭瘟的时候,看这座古庙,神仙都成了破神仙啦。我就好比这座庙里的神仙。”说罢,哈吧着罗圈腿,方进了大殿,就听大殿内鼻鼾如雷,呼声震耳,进到里面仔细一听,是从佛桌底下出来的声音。下腰慢慢的用手一摸,胳膊有房梁粗细,又一摸手指头有核桃粗细,枕着一个包袱,又沉又硬。金头虎贾明心中暗道:“不是大腿呀,这是胳膊吗?怎么这么粗呢?啊啊,此人是气臌水肿。我明天还没有盘费呢,他这个包袱甚重,我打一回睡虎子吧。我有了盘费,也不能叫他分文没有,要有十两银子,我拿六两给他四两,要是三吊我要二吊。先将他捆上,捆松点,我走了他追不上我,他也能自己解开。”于是将那两只胳膊向后一背,不提防此人醒啦,一晃胳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