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非遭其暗算不可。胜爷立刻缩颈藏头,还打在鸭尾巾绒上了,这是多么危险!胜爷心中愤恨,又登第二只镖时,恶道已经上卡子墙,胜爷仰手打去,恶道正由卡子墙奔门楼之时,这一镖正打在恶道大腿之上。可是串皮镖,这一镖又打在墙上,将砖打下半块去。恶道虽然带了四处伤,都不是致命之处,恶道由门楼上纵下去向东而逃,一瘸一点。胜爷也由门楼上纵出去,张旺也跟出来啦,叫道:“三哥!你回去救醒老太太与少妇吧,将老道交给我,万一恶道再有余党,娘儿俩的性命也就完啦。”胜爷点头称善道:“贤弟,你可别叫他走了。”张爷道:“你看他都上不了房啦,他还走得了吗?”胜爷心中道:“张旺生来的狠心肠,追去开恶贼的膛,我去救寡妇要紧。”

  胜爷遂仍回来救李氏婆媳。胜爷用盆盛了盆水,并不进屋,隔



  着门照定老太太脸上一泼,泼了老太太满脸,老太太打了一个喷嚏,翻身爬起来,一看是一个白胡子老头,说道:“你是人啊,还是神呢?”胜爷一笑说道:“老太太糊涂,再有灾病请名医,你们婆媳度日,岂有请孤行道人入门之理?这个老道万恶滔天,他是要开膛取你儿妇的紫河车。老太太,你看看床上家伙他都没拿走,那就是开膛破肚的小家伙。我们弟兄由此经过,看见老道背着七口飞剑上你家来,我们弟兄知此老道不是好人,才跟下他来,我那盟弟已经追下老道去了。院中有老道的赤金簪子,老太太你拾进来吧,然后你把你们李家当族的人请来几位,与你娘两作伴,恐怕老道尚有余党前来谋害你们婆媳。你们可别报官,若是一报官,可就麻烦啦。”胜爷语毕,转身出来。老太太问道:“老爷子贵姓高名?你老人家救了我一家老少,请恩公留下姓名。”胜爷说道:“不必多问,快将你儿妇用冷水浇醒吧。”

  胜爷到院中,这才拾起金镖,擦了血迹,飘身上房,蹿房越脊,够奔大李村东村口外而来。在村口外南北东西观看,不见张旺哪里去了,等了有半个时辰,就见西北房上一道黑影,身量矬小,胜爷心说道:“张贤弟必然将恶道处治啦。”来到切近,胜爷咳嗽一声,道说:“张贤弟回来了。”张旺叫道:“胜三哥!我对不住你,七星真人遁走了。”胜爷说道:“贤弟你腿程甚快,他怎能逃走?”张旺说道:“三哥,我追他至一苇塘,恶贼进了苇塘,我也随后跟追进去,迎面正是一个河汊子,恶道跳入水中,眼看他过河上岸,徐徐逃走。胜三哥,我将你老人家仇人放脱,我实在对不住你老人家。”张旺顿足捶胸,唉声叹气。胜爷叫道:“张贤弟何必如此?今日夜作三德,都是贤弟你的功劳,他虽然走啦,咱们今天打了他两镖一弩,砍了他一刀,这都是贤弟你帮助为兄,要不然为兄焉能打



  得了他两镖,砍他一刀呢?此时他虽然逃走,知道他落在杭州啦,贤弟你再帮助为兄拿他。若是只火焚我的宅院,我就不找他啦,最可恶他取童子紫河车,这是万不能容他的。贤弟何必捶胸顿足呢?”胜爷安慰了张旺一番,张旺后悔不及。张旺说道:“胜三哥,你跟我取东西去吧。”走了二里多地,有一片大树林子,张旺进了大树林子,上了大树,解下来一个包裹。

  将包裹放在地下,张旺将外面衣服俱都脱去,取出破大夹袄、破鞋、破袜子,油纸包中取出一点锅烟子,向手心上一倒,向脸上一揉,又是乞丐模样。张旺打扮完了,将小包裹包好,老哥俩回钱塘门邹四店。来到店口,日上三竿,胜爷在前,张旺在后,店伙计说道:“要饭的,进店干什么?”张爷方要骂街,胜爷一摇手,说道:“骂街,都是朋友。”堂官开开北跨院的门,胜爷与张爷进了屋子。店主过来告诉伙计:“往后胜爷不论带着什么样的人进店,可不许拦阻。胜三爷交朋友,向来不以穷富阶级而论。”跑堂的给打了洗脸水漱口水,沏上茶。跑堂的说道:“你净面吧,大爷。”张旺不洗脸,恐怕沾了水。老哥俩喝了两杯茶,要了酒菜,跑堂的调摆齐整,老哥俩吃完饭,又喝了一回茶,一夜未能安眠,这才休息。胜爷叫道:“张贤弟,赵昆福是杭州南门外宝灵观出家,咱们休息休息,回头咱二人到宝灵如意观,探听探听。”弟兄二人睡到午时,胜爷呼起张旺,俱都擦完了脸,二人奔宝灵如意观而去。凡庵观寺院之中,多有游逛之人,胜爷与张旺二人一同走,真是天地悬殊:一个是富翁老者,一个是乞丐老头。弟兄二人进了宝灵观瞻仰佛像,倒有五六个道者,并不见七星真人,老哥俩仍回店中,休息吃饭。夜晚再探宝灵观,进了庙,打破窗纸向各屋中窃看,有念经的,有养神闭目不语的,胜爷一看这些道者,全都面带慈善,俱是吃斋念佛之人。张旺叫道:“胜三哥,我将这些老



  道杀他两个怎样?”胜爷说道:“张贤弟,这就不对了,采花杀命是老道赵昆福,与这些道者毫无关系,何必多杀好人呢?”

  既然没有七星真人赵昆福,二位老英雄只可仍然回店。

  不言二老找寻恶道,单言古城村之人,第二拨已到杭州。

  都是何人呢?小弟兄六位:三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