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王八”说到“八”

  字,“羔子”两字还未出口,回头一看胜爷,自己也乐啦,忙改口说道:“二位贤侄请起免礼。”奎、福二人给欧阳昆仲磕完了头,胜爷又对奎、福指着金龙,说道:“这是你孟金龙大哥。”奎、福二人道:“金龙大哥,兄弟给您行礼。”语毕,控背躬身,各施一礼。金龙说道:“得啦,小子。”自己说完了,



  自己也乐啦,又对奎、福二人说道:“二位兄弟,别拿我当人,我是一个大浑小子。”奎、福二人一笑,爷儿六位够奔庄院走来。蛮子叫道:“胜三哥!这位小孩是谁跟前的?我怎么不认识呀?”胜爷说道:“愚兄倒疏忽了,还没对二位贤弟道及,这是前三年愚兄回家,收留的螟蛉义子。”二位蛮子说道:“我们给您道喜。”胜三爷说道:“同喜同喜。”老哥儿三位说着话,来到宅中,进了大门,直接走到大客厅,家人打了净面水,沏上茶来,喝着茶说着话。蛮子说道:“吾这三年到镖局子去了好几趟,看望老哥去,俱都是乘兴而去,败兴而回。我在信格子里面看见老哥哥不少的信件,内中完全是一个信词,不是老病未愈,就是新病频来,老哥哥莫非说是不出世了吗?”胜爷叫道:“二位贤弟,愚兄今年七十有奇了,还出的什么世呀?

  回忆当年,只增愁苦。”蛮子说道:“老哥哥您收下螟蛉义子,莫非是胜家门人稀罕吗?”胜爷说道:“诚然。”蛮子又说道:“老哥哥晚景之欢,谁能比得了?二位少爷承欢膝下,乐何如之?”胜三爷说道:“二位贤弟抬爱愚兄了。”蛮子又问道:“胜三哥,但不知奎儿可曾定下婚姻?”胜爷道:“贤弟贵人多忘事。在十数年前,明清八义大爷得了一位老姑娘,愚兄与大爷在酒席筵前换杯,定下大爷的令爱。”蛮子说道:“吾倒忘记了。那么您杜门谢客,难道您就不恋想这些老朋友了?”

  胜三爷说道:“贤弟,愚兄是好交友之人,焉有不想念之理呢?

  每日想起来,真是五内如焚。风烛残年,但不知与这些老少宾朋还能相聚否?”蛮子说道:“您要想望众老少宾朋,吾兄弟倒有一策,可使老少亲朋齐聚古城村,大家盘桓些日。”胜爷说道:“但不知有何良策,可使这一班老朋友齐聚一堂,以叙离怀?”蛮子叫道:“胜三哥!胜奎今年多大岁数啦?”胜爷说道:“今年十八岁了。”欧阳爷说道:“男大当婚,女大当



  嫁,你七十多岁的人啦,难道你不惜子女吗?也该给胜奎完婚啦。乘着给胜奎完婚,咱们热闹热闹。你用一百份请帖,定期给胜奎完婚,所有这一些老少的宾朋,道路远的,我都给你下帖请到。”胜爷说道:“贤弟有所不知,愚兄向来对于人情往来,不敢疏忽,就以古城村说,愚兄每逢随礼,总是三吊五吊的份礼。我若是给奎儿娶媳妇,撒下请帖去,富裕的家固不足论,若贫困之家,接到了我的帖,来随礼吧,没有钱;不来随礼吧,又对不过我,这岂不是教人家为难吗?”蛮子说道:“穷亲戚朋友,你别受他们的礼。”胜爷说道:“穷富我都不受礼,难道随人情的就空手来吗?”欧阳爷说道:“你是仁德待人,没有不给贫穷的朋友打算之时。但是胜奎早晚不是都得娶媳妇吗?”

  胜爷因为秦义龙之事,心中不高兴,打算过个一年二年的,再给胜奎完婚,故意以此言推辞。欧阳弟兄是非此不可,胜爷不好违背朋友之意,遂说道:“贤弟既不嫌受累,所有一切,全仗二位贤弟了。”欧阳大爷说道:“理所当然,咱们哥儿们,还过得着客气吗?你就择吉日定请帖吧,凡镖行有交情的给请帖;没有真交情的一概不请;黑道上朋友,咱们不但不请,他就来了,恕不招待。”二蛮子说道:“择日子还用三哥吗?吾会合婚嫁娶。”说着话,取过了历书,择定六月二十八日,打发人莫州印了二百份请帖,大爷带五十份请帖奔南七省,二爷带五十份奔北六省。蛮子对金龙道:“你在三大爷家住着吧,你如有无礼取闹及不规矩行为,回来我用点穴法点你这王八羔子。”

  孟金龙说道:“不闹不闹,你放心吧。”

  欧阳氏弟兄在胜宅住了两三天,各带了请帖分头去了。至五月下旬,黄三太等便来到古城村了,胜爷一见非常欢悦,叫道:“三太,你们何必来这么急速呢?”三太说道:“我们接着欧阳大爷的帖,便连夜起程,恐怕事情多,师傅忙不过来。”



  胜三爷亲自安置了黄三太等住所。第二拨邱成与人地昆仑邱三爷赶到;第三拔高恒高俊龙与侯华璧赶到;第四拨九头狮子孟二侠、萧三侠、于丰恒、萧银龙、于化龙,后面两乘驮轿里面坐定金凤、银凤二位姑娘,其余丫环婆子坐着车;第五拨丁绅董丁桂芳;第六拨剑客镇三山与海底捞月叶伯云哥俩同到。镇九江屠大爷带着姑娘前来就亲,跟着同来的有屠大爷的大儿谈笑书生屠士远,并丫环婆子等。至六月上旬,男女亲朋来到胜宅的,已有六十多位。贾七爷与金头虎贾明爷儿俩一同来的,二少爷贾亮留在家中看家。不表亲友陆续赶到,再表胜爷忙碌,请了厨房茶房,伺候宾朋,将天棚下养鱼缸花盆挪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