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走了!”纵身形上房,一道白影,忽然而灭,女淫贼出离萧玉台去了。

  且说大寨主一听女淫贼之言,只气得三尸神暴跳,五陵豪气腾空,双锤连砸几下,叭叭叭山响,向屋中唾了一口,说道:“妹妹,母亲临危的时候,叫为兄我好好看待你,嗣后有了相当的人家,给你匹配。我哥哥待你那一点不好?你今不顾廉耻,败坏我的门风。你还不将门开放,等待何时?”姑娘在屋中一听,袁龙在外面说出屋中有人之话,这位姑娘下了藤床说道:“我进来的时候,是婆子与丫环同我来的,屋中若是有人,婆子丫环必然知晓。我将门开放,屋中若是有人,那就是小妹败坏门风;屋中若是没有人,那下贱的嫂嫂与兄长应当如何?”

  语毕,走到门前,双手一提门闩。此时张茂龙正在床底下,心中暗说:“若将我搜出来,姑娘闹一个有口难分辩。”未等姑娘把门闩拔下来,张茂龙由打床底下钻出来,踹开后窗户而逃。

  袁龙在外面已经听见,姑娘此时将门也开开啦,姑娘站在就地,犹如木雕泥塑一般。袁龙喝道:“妹妹你还有何言?你说屋中没有人,谁将那个后窗户踹开的?你败坏我的家风,尚有何颜活在人世?还不与我自想主意?如其不然,我必然用双锤将你砸死!”姑娘闻听此言,遂说道:“事已至此,兄长不要着急,小妹自有主意,也不用兄长动手。”姑娘说着话,泪如雨下。

  婆子丫环过来俱都劝解,遂说道:“我小姐请回上房。”婆子丫环将姑娘搀到内寨上屋房中,姑娘对婆子说道:“自从我父母去世,我与那下贱的三嫂子一语全无,恐怕那下贱妇人心怀歹意,我可也并不管他的事。因为他,我与我三哥都少说了好些个话。他一人败坏了我们袁家的门风,如今他还用计害我,污辱我的名节。我一死算什么,我的名声谁能给我洗清了?进



  那沐浴房之时,婆子妈妈给我打的水,然后我将婆子打发出去,屋中连一点动静都没有,谁想到床底下有人呢?这必是那下贱的妇人,预先在沐浴房藏下男子,净等我沐浴之时,他好堵门喊叫。他明知道我大哥脾气不好,决不能容其分辩,好害我一死。我死之后,我必化为厉鬼,活活将那下贱淫妇捉去!想不到我的大哥,竟不想想我平常的行为如何,那贱妇平常行为如何,竟听那淫妇一面之词,非逼我一死不可。我死之后,哥哥你可对的起泉下的双亲?父母临死的时候,怎样托咐于你?教你照看我苦命的妹子,想不到你这苦命的妹子,死得冤屈还不算,还得落一个不洁之名!”姑娘说至此处,站起身形,由墙上摘下柳叶尖刀,照定自己颈就要一抹。列位,方才姑娘在屋中述说的那些话,袁龙在外面俱都听见,袁龙一看姑娘要行短见,赶紧跑到屋中,一把刀柄抓住,叫道:“妹妹且慢!兄长自有道理。现在咱们后寨有一位守备,原是一位明如镜的清官,咱们请他判断此案,他要说妹妹是冤屈,自然就是那贱妇的过处了。妹妹千万不要行了拙志,为兄怎对得起父母于地下?”

  袁龙说罢,遂对那婆子们说道:“你们千万好好看护你家姑娘,不要叫你家姑娘寻死。”袁龙说着话,由打上房屋中出来,工夫不大,来到西跨院中,贾明正在那里大声喊呢:“为这一个凤凰,闹出多大的事来?人家姑娘在屋中洗澡,你为什么往屋子里跑?姑娘才冤哪!袁寨主少才无志,不问青红皂白,就要逼姑娘死。可惜这个哥哥,叫他怎么当来着?凤凰也不是跑那去啦?你倒回来,说明白,不就完了。”

  原来,淫妇将袁龙薰过去后,被金头虎所救。女贼放张茂龙,然后又进那套间去了,那乃是藏张茂龙的链子锤。女淫贼是被色所迷,进套间的时候,将解药与迷魂药俱都搁在外间屋啦,被金头虎偷到手中。金头虎将大寨主解救过来,大寨主问



  他是何人,金头虎说道:“我是官人。”袁龙问道:“你是什么官人?”金头虎说道:“我是手心。不对不对。”又一翻手说道:“我是手背。”袁龙本来是猛汉,哪懂得手心手背?遂信以为真,故此时想起西寨中有手背大老爷,叫手背大老爷给断案。列位,贾明向来是坏事包,惟独这次贾明做了一件好事,金头虎顺水行舟,将袁姑娘与张茂龙成全了一段姻缘。贾明在西寨这一喊张茂龙,张茂龙本来没敢跑,恐怕出人命,张茂龙遂返回西寨。金头虎叫道:“袁寨主,你看看张茂龙面盘怎样?”

  袁龙点头,金头虎叫道:“张茂龙,咱俩咬咬耳朵,张茂龙你附耳遇来。”张茂龙说道:“有话你就说吧。”傻英雄低声说道:“张茂龙你是认打认罚?”张茂龙问道:“认打怎样?认罚怎样?”金头虎说道:“认打姑娘跟你打官司,认罚将姑娘许配于你。你无故的进女沐浴房,应当何罪?”张茂龙说道:“适逢其会。我爬在床底下,连头都没敢拾。”金头说道:“人家知道你连头都没抬吗?”张茂龙说道:“自有神知。”贾明又说道:“你不要推诿,你没听胜三大爷说过?萧金台八大名山,就是萧凤台名誉不好,其余都是好朋友。你看姑娘有多么好啊,你要不从,这就有人命;你要从了,袁寨主与姑娘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