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不能不告诉你老人家。”胜爷又问道:“他那内弟本人,你们众位可曾见过?怎样的长相?众位知道



  吗?”众人齐说道:“听说每年到萧金台看一回姐姐,萧金台内寨的人都见过,我们前寨的人没有见过。你老人家要到杭州打听去,大概容易。”胜爷一听这几个人俱都不知,也不便再向下问,胜爷遂又对这几个人说道:“众位都是二十多岁的人,正在年力富强的时候,从此改邪归正,回归故里,骨肉团聚,家庭幸福甚多,万不可再入歧途,遗父母以盼子之忧。当山大王的从古来到如今,哪有得其善终的?愚下胜英言直性憨,诸位幸纳余言,万不可为非作歹。我这里尚有几十两散碎银子,奉送大家做为回家之路费。些须小意思,众位幸勿见却。他年相见,后会有期。”说罢此话,由兜囊中掏出银子。众人齐声说道:“胜老达官之言,我等必当遵命,这是教我等成为好人。

  盘费一层,我们大家俱都富余,请老达官不必费心了。”胜爷一看,众人说话很挚诚,胜爷也不客气,仍然将银子收起,遂与众人抱拳而别,够奔杭州大路而来。

  胜三爷晓行夜宿,沿路之上,每逢津关渡口,必要仔细访察,俱都无有闵家父子及太仓三鼠的踪迹。七月初十左右来到了杭州钱塘门,胜爷心中打算:先找一个店住下,休息休息,然后再打探贼人的下落。一边走着,一边思索,抬头一看,正是一座老店,有心进去住,天气尚早,遂又够奔西湖而来。过了断桥亭,胜三爷无心观看西湖的景致,仍回钱塘门住店,在路上一阵困倦,四肢无力,眼前一片树林,清风习习,倒觉怡情悦目,胜爷心中打算歇会儿再走,遂走进了树林,坐在小包裹之上。老英雄真困乏急啦,方才坐下即昏昏睡去。正在睡梦之间,耳旁忽听得有马踏銮铃响的声音,倾耳细听,声音愈近。

  胜爷遂向外观看,见一匹白龙驹其快如飞而来,马上端坐一位少年,头上戴马连坡草帽,身穿粉莲色大氅,足下燕云快靴,扣住亮银镫,腰系英雄带,面如白玉,五官像貌不俗,精神凛



  凛,气宇轩昂,马鞍鞒得胜钩上挂着一把壳式的钢刀,正在其行如飞之时,忽然将马绷住,只见这少年在马上忽然双眉紧皱,自己与自己生气的样子。胜爷观看此人,有不可一世之概,胜三爷心中暗道:“走好好的道,这是跟谁呢?怎么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呢?”胜爷正在心中纳闷,工夫不见甚大,就听后面有小串铃的声音,来在切近,原是驴驮十余个,驮着白碴箱子,后边有一辆大车,车上坐着乃是客人,胜爷心中这才明白,此少年原来是一位保镖的达官,可车上没插着镖旗子。胜爷心中暗说:“这本是黑镖,不用说是绿林道看见不叫走,就是洗手的绿林,多年不做买卖的,若是看见也不能放他走呀。”不表胜爷心中纳闷,单说趟子手走到少年的跟前,叫道:“王师傅,你怎么自己跟自己赌气呢?每次到钱塘门外都不喊镖,就平安过去,这一回也不用喊镖,你不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。”就听那少年答道:“为什么不喊镖呢?到钱塘门外,你只管喊镖,有什么事都有我姓王的呢,没有你的事,我为什么拿着官盐当私盐卖呢?”胜爷在树林中看那少年的神气,似乎对于钱塘门这个地方有什么过节似的,就见那小孩说完话,告诉趟子手一句:“我前边等候你去。”说罢此话,扬鞭打马而去。胜爷心中暗道:“反正我也是往钱塘关去,我为何不在后头跟随着他?

  到底看看究竟如何。要是跟着他的马我也跟得上,早到了也是没用,我就在车后头跟着。”胜爷思索至此,遂站起身形,提起小包裹,让后头的车过去,胜爷走出了树林子,跟着遛达下来啦。

  走了工夫不大,来到了钱塘门外,胜爷远远的就望见那个小孩在那里将马绷住,赶到驴驮子到了小孩马前,就听小孩嗔道:“你们怎么还不喊镖呢?”就听那趟子手道:“得啦,王师傅,咱们的镖,一年不知道打这儿过多少次,无论何时也没



  有喊过镖,这回你要一喊镖,恐怕倒惹出许多麻烦啦。你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?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”马上的少年说:“你只管喊镖,不用絮叨。我今天是非喊不可,出多大的事,姓王的也不能含糊,不用你小心谨慎。”趟子手无法,只得喊镖,喊出一听,原来是南路的镖。此时太阳已落,正是住店的时候,喊完了镖也没有什么问题,赶着驴驮子向前走。进了钱塘门,胜爷一看大小商店林立,招商客店栉比皆是,但是这伙镖赶着驮子向前走,那些个招商店并没有一家招呼住店的。胜爷心中暗想:“怎么招商店不留旅客呢?买卖以和气生财,店小二在门口站着,看见这伙计,连问都不问。出去几十里地接客人还怕接不来呢。路过多少大小客店,没有一个留住的。”正走中间,胜三爷抬头观看,面前有一家客店,门前有一块横匾,上写“英雄客店”。马上的少年绷住了马,叫一声:“伙计们,咱们就住这座英雄店吧!你们看这座店里,倒很干净。”伙计答应一声,将驴驮子奔英雄店大门赶去。此时英雄店门口站立着四个伙计,年纪俱都在二十上下,精神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