哭三天三夜,无济于事,赶紧出后山逃命去吧。”姐弟齐声哭道:“老管家,我娘死尸在地,我们岂有一走之理?不如同我母亲死在一处。”老义仆说道:“此言错了,老夫人尽节,为的是救走了你们姐弟二人。

  那一来,岂不叫老夫人枉费了心机吗?你俩快走,咱们将老太太放在床上,自有人成殓。”姑娘仍是不肯走。老义仆说道:“若再不快走,可就负了老太太的心了。”正在此时,刘福祥、刘禄祥二人也跑来啦,一看姑母已死,方要放声大哭,老主管说道:“你们二人不必哭啦,遵遗言将我家少东与姑娘救走,那才是真疼你的姑母呢。”福祥、禄祥二人这才推推扯扯将少爷姑娘推出屋来,奔后山而去。

  后寨母子离别,且放下不言,单表聚义厅之事。胜爷叫道:“闵老寨主,你还等候二令即回来吗?我是明放令郎,他不回来啦。在下胜英不做绝事,给你留下一条根接续香烟,你还不开发邀来的众宾朋吗?你这大年纪,不明白世故吗?”闵士琼



  向西廊下对众英雄说道:“众位宾友,请散吧。”胜爷也向西廊下抱拳说道:“众位各回本山,珍珠灯之事完毕,我必当登山拜谢。”闵士琼又再三催促众人散席,二老者将话说完,台湾省的石朗对三千岁曹士彪道:“咱回台湾吧,他们自有他们的事在。”台湾省的起身,莲花湖的人也起了身啦,八大名山的英雄,三山五岳寨主,哄然一声,鱼贯而行,俱都走了。闵士琼一看,西廊下只有六人未走,都是大少寨主的朋友。闵士琼说道:“你们六位不走,还等待挨捆吗?不必义气,这不是那个事。”这六个人闻听,遂也散了。

  此时西廊下连闵士琼就剩一个人。胜爷叫道:“老寨主,你是自缚,还是武力对待?单打独斗,绝不双上。”闵士琼低头不语,蒋五爷亮盘龙棍,贾七爷一揠秋风落叶扫,萧、孟二侠亮刀叫道:“三哥闪开,还不捉他?”胜爷道:“何必逼迫这样紧呢?后退!”正在此时,又听西角门外放声痛哭,老义仆裸体赤足,进聚义厅哭道:“老寨主爷,夫人已死,少爷、小姐投井,老奴找不着踪迹,前来报告。”闵士琼闻听,犹如刀刺肺腑,滚油煎心,万种凄凉,万种痛恨。列位,人生在世上,万不可无事生非,闵士琼这不是无事生非吗?一家俱尽。

  闵士琼说道:“闵福,念主仆之情,快成殓你主母死尸去吧。”

  闵士琼面向东廊下观看,心中暗暗说道:“胜英,我家尽绝,我岂肯叫你安生?”心中思索,并未说出唇外,“豁出我长子德润,将你镖行八十余人打成肉泥!”闵士琼此时混身立抖,颜色更变,暗道:“一计不成又一计,计计不成,我还有一计。”

  闵士琼思索至此,自己的眼泪向肚子里咽。闵士琼一下腰钻在桌子底下。前文书表过,桌子五尺见方,三面围桌帘。胜爷一看,又可惨,又可笑,遂说道:“老朋友,你钻桌子底下何用?”过去要掀桌帘向外拉闵士琼。贾七爷叫道:“三哥且慢!



  他是要拚命,你伸手一拉他,他给你一暗器。”贾七爷向蒋五爷作手语,叫蒋五爷打翻桌子,五爷点头,一棍打翻桌子,一看闵士琼踪影皆无。大众一看桌下的方砖,并无痕迹。聋哑仙师叫道:“贾七爷!你看看他打哪儿走的?桌底下俱都是方砖。”

  贾七爷用剑一撬方砖地,原来是四块假方砖,倒下十三层阶脚石。闵士琼最后的计划,孤注一掷,下地道点地雷,八十余位保镖的,都得成了肉泥。蒋五爷顺地道要追,聋哑仙师道:“五弟别追,他方才向东廊下看,神色不正,察言观色,他不是毒计,便是要跑。我暗派了二位在前山口,欧阳天佐乃日行千里,柔软工夫,黑夜白天均看一般远,已经把住山口要路,他又有闭穴法。后寨有我大师兄夏侯兄长,把住后寨,伸手不见掌他还能写楷字,还能跑得了闵士琼吗?”道爷叫道:“贾七施主,闵士琼走时,直向燃灯古佛看了几眼,不知是何意思?”贾七爷赞成道:“道兄果有先见之明,叫三太、香五将佛龛抬开。”

  前文书表过,这就是五方飞蛇楼的佛龛,楠木雕刻,油漆彩画,堆花过梗,东西两面俱有立柱。三太、香五、茂龙、李煜四人搭之不动。黄三太等正在壮年,各都有三百来斤的力量,无论如何用力,佛龛纹丝儿不动。贾七爷叫金龙、李永泰动手,这才搭起。向东面搭出有两丈远,香五向龛底一看:下有十字花石头两块,在龛底上绷着呢。贾七爷用秋风落叶扫剑把一点方砖地,四块方砖当当直响,木头声音。贾七爷用剑向木砖内一刺,四块木砖相连,贾七爷遂叫小弟兄过来,用力撬方砖缝儿。

  将假砖撬起,用刀将三合土扫开,露白碴砖木板;四外的方砖又撬开,撤开净土,现露出一个白碴箱子,此箱有现在八仙桌大小,盖儿用钉子管着。撬开箱子盖,北面上有一个圆孔,通着一铁筒,有饭碗粗细,铁筒口露着五七根鸡卵粗的药线,药线挨着硫磺焰硝。箱内南面,有好似小锅两口,一仰一合扣着。



  贾七爷说道:“这是地雷。”老年地雷最笨,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