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必矣。”林士佩故此精神百倍说道:“贤弟快用此计。若将胜英置之死地,那真是拔了我眼中之钉,目中之棘。我曾跟贤弟说过,大清国有胜英没有林士佩,贤弟速用此计吧。”等到欧阳二爷归东廊下,韩秀遂跃众当先叫道:“闵老伯父,十阵咱们连败三阵,吾请比赛第四阵。不用马上步下,胜老达官曾头探莲花湖,二打莲花湖,水性甚高,萧金台后山有凉亭,亭子下面有寒泉,我与胜老明公,也不动手,也不打仗,我陪胜老明公探探寒泉,这也算一阵,胜老达官可能赏脸同在下探寒泉吗?”你道,胜爷一世是能折不弯,连忙说道:“韩寨主别说是寒泉,就是那龙潭虎穴,只要有敢下去的,胜某就要奉陪。”

  这叫刚强志气,是惹祸招灾的根苗,这要是贾明,一句话就完啦:“我不去。”韩秀以言语又激胜爷,对西廊众人说道:“胜老达官真叫人佩服,咱西廊下的宾朋,请二位到那里观看。”

  林士佩明知是计,站起身形说道:“愚兄愿往。”本山的二少寨主闵德俊长叹一口气,心中暗道:“胜老者休矣。可惜风烛残年,丧于寒泉之下。”闵德俊思索至此,叫道:“韩兄长,小弟愿往一观。”林士佩、韩秀、玉面小如来,绿林道三位美英雄,要够奔寒泉。胜爷在东廊下说道:“那位与老夫观敌?”

  话言未毕,站起二人:聋哑仙师诸葛山真、红莲罗汉弼昆长老。

  老二位站起身形,一个说:“贫道愿往。”一个说:“贫僧愿往。”闵士琼明知胜爷必死,赶紧叫两名喽卒提灯引路,六位后面跟随。胜爷在东廊下抱腕当胸,说道:“夏侯兄长、孟二



  侠贤弟、萧三侠贤弟、屠大哥、李四弟、七爷贾贤弟、众位仁

  兄贤弟,千万压住了,别叫他们年轻的出首比赛,有什么事,等我回来。”闵士琼此时捻髯窃笑,心中暗道:“今生今世,胜英你回不来了。你探寒泉好比长江水,一去不回头。”二人打灯笼引路,六位后面跟随,出离聚义厅,向西北而去。来到后寨门,开开寨子门,只见有些弓箭手,二少寨主报明喽卒头目,大众出了寨子门,向正北而去。上了北山坡,踏陡壁山崖,走了些羊肠鸟道,出去里许,前面有一山峰,山峰下当中有一凉亭,三面敞着,北面有石头作成的隔扇,东西两面有汉白玉的栏杆,亭子是座北向南,进亭子有汉白玉的阶脚石,两旁有两棵汉白玉石头柱子,俱都犹如麦斗粗细。两个打灯笼的喽卒将灯笼挂在汉白玉石柱子上,韩秀叫道:“胜老明公,换水靠吧!”韩秀打开包裹,将大衣裳脱去,打开水靠。道爷一看,就是一怔:别位的水靠都是鱼皮挂里,油绸子为面,惟独韩秀的水靠则不然,油绸子挂里,鱼皮在外,上身下身相连,就好似连腿裤一般。道爷遂叫道:“胜三爷请亭后换水靠去。”二位到了亭子后,胜爷将包裹放在就地,撤去鸭尾巾,脱去大氅,里面靠身的衣服不脱,穿上三叉口的水靠,上身油绸子绢帕绷头,头戴月牙分水莲子箍,卡好了脖领、袖口,勒上分水套,系上分水裙,水珠不能入内。水靠水衣穿戴齐整,道爷提蓝布道服,由囊中掏出一物,好似一条腰带子,一身的鱼鳞,一丈余长。老道拿着中间一抖,“扑楞”一声,递给胜爷,遂叫道:“三爷,你将此物系在腰间。”胜爷问道:“此物何名?”道爷答道:“这是我自己造的,并不是古人所传,贫道杜撰的名字,叫‘双龙斗杆棒’。一头有子午钉,专扛金钟罩,能破铁布衫;一头龙口咬着一颗避水珠,成色虽不十分高,也能避得了水,将此珠放在水内,水不能浸入。”胜爷系在腰间,分水



  裙一盖,并不显露,聋哑仙师将胜爷的衣服包好,二人够奔凉亭前。此时韩秀早已换好水衣水靠,韩秀说道:“明公,你先下泉,我先下泉?探一探深浅,绝不动手较量短长。”胜爷说道:“刀山油锅在前,我也不能落他人之后。”胜爷由柱子上摘下一个灯笼,登台阶石。借灯光观看,汉白玉石头铺地,寒泉如同今日乡间的大水井一样,用汉白玉石镶着口,胜爷在东面上向下看,冷气袭人,如同三九天的寒风相似,水距井口一丈三四尺深,水色红混,直向上冒水花。列位,活鱼往里一放,一个时辰,就漂上来而死。胜爷看毕,仍将灯挂在汉白玉柱子上,胜爷此时觉着两腿发木,抬头一看亭子里外,全都油漆彩画,顶上有一根架海,是大红油漆的,此亭子有三间房子大小,那架海上挂一尺多厚的冰霜,乃是寒泉冷气凝结。胜爷心中暗想:此水必然凉能入骨。胜爷平生真没见过这样的泉水,诸公如其不信,上大西洋国去有道河,其水红而混,多大水性的人,下去不能上来。闲言少叙,胜爷看罢,倒吸了口凉气,呆呆发怔。韩秀在亭子外用言语激胜爷,说道:“胜老明公,如惧此水,可另换别位前来探寒泉。”胜爷说道:“我惧怕此水,难道镖行别位就不害怕吗?虎穴龙潭,我胜某自己闯,还能叫别位冒险吗?”老英雄说罢此话,下腰就要下泉,林士佩心中说道:“老匹夫可要完啦。”韩秀心中思索:可惜胜英一世威名,丧于寒泉之内。本山的二少寨主心中难过:胜英可惜,替天行道之人,落得这样下场。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