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实不敢损坏。珍珠灯之事好办,我与明公且盘桓几时。”胜爷又问道:“老寨主果能将珍珠灯献出吗?”闵士琼道:“好办好办。我再请问明公一言,五霸之时,哪位艺业精奇?”胜爷即答道:“古圣先贤,各有奇才异能。”二人谈话的工夫甚大,天已黑暗,喽卒掌起几对纱灯,两廊下照如白日一般。胜爷又说道:“老寨主,在其位,谋其政;干何事,思何理。也不必替古人饶舌,珍珠灯之事,老寨主怎样办理?”

  闵士琼道:“头次盗灯,吾之道友掉换假灯,教我言而无信;二十六日明公赴会,在下预备的是上等酒席,皆因赵仁误事,品行不端,酒内暗藏毒药,大背天理良心,我闵士琼惭愧之甚。

  今日十数省高亲贵友在场,咱都是好武的朋友,我闵士琼欲与明公十阵赌输赢,短打长拳,水旱两面,或用兵刃,较量十阵。

  如果输赢皆五阵,那算不输不赢,再续十阵;若胜老达官赢六阵,则算你赢啦;若胜老达官赢四阵,那算你输啦。你要赢了我们,我将珍珠灯双手奉献,将正犯帮犯全都献出,我父子自背其缚,打窝主的官司。胜老达官若是输了呢,老明公怎样的办理?请当面见教。”胜爷道:“闵老寨主,我要输了,我自



  己到北京。自认我一人盗灯,我就说我是疯魔,将灯盗出,已经摔毁,此时我明白啦,恐怕累及好人,故此我来投案。”闵老寨主道:“第一次我失信用,第二次我之徒弟误事,此次你我当面言讲,量双方决不能失了信用。现有佛龛在此,内供古佛,咱俩各发洪誓,对佛烧香,如要失了信用,天诛地灭,必遭雷击之报,双方对古佛起誓。”胜爷说道:“老寨主真英雄也。好好好,就此起誓。”这一烧香起誓不要紧,八十余位老少英雄,要中五路薰香计。闵士琼叫喽卒取一封黄封香,打开黄封将香捻开,用火燃着,香火一尺余高,递给老寨主,闵士琼接香炷在手,口中说道:“胜老明公,我要烧香起誓。”说着话够奔香池而来,双手捧香,向东廊下观看,心中暗道:“胜英你八十五人,就是铁打铜铸的英雄,大概也难逃五路薰香之计。我必将你等刀刀斩尽,刃刃诛绝,有会金钟罩的,搪不住宝刀。”诸公,这个薰香要是燃着了,难道他们八大名山的人就薰不倒吗?列位,八大名山之人早闻上解药了,台湾省的人,茶中白水中已经给下好解药了。何为五路薰香计呢?乃是下五门的五路薰香,将薰香埋在香池底上,单等插黄封香时,故意将香火碰倒,以燃薰香。单提闵士琼来至香池切近,方要向香炉内插香,就听天棚上铜铁网一响,一声呐喊:“胜三弟留神五路薰香计!”胜三爷闻听,赶紧取出宝马平安散,大众有带着宝马平安散的,也都向外掏瓶子,闻宝马平安散。金头虎喊道:“闻不着药的可堵鼻子!”一句话说破了五路薰香计,闵士琼气哼哼将黄封香插于就地。大众仰面向天棚上观看,就见天棚当中一道闪光,立刻铜铁网掉下一块,人也跟着破网落于就地。众英雄观看:大脑袋犹如麦斗,短头发二寸多长,长头发挽着髻,身穿蓝布棉袍,又肥又大,本色是蓝的,上头补着各色的补丁,油腻多厚,腰间系定一条腰带,是破布条草绳拧



  在一块的,足下是麻草鞋,没穿袜子,脚面与地皮一般,麻梗线串绷着草鞋,皮挺带系腿腕,背后草绳绷着一个紫鲨鱼皮刀鞘,真金饰件,真金吞口,手中执定宝刀。台湾省的石朗站起身形问道:“三千岁,此人所带的宝刀,不是王爷的金背劈水电光宝刀吗?”台湾大众观看宝刀,剑客道:“众位莫疑,这是我暂借一用。皆因为赴会我没有家伙,完了事我还回宝刀,如众位不嫌麻烦,完了事众位给带回去,我借刀时可没有言语,我偷着摘下来的。”又说道:“姓闵的,光天化日之下,不必烧香,要以烧香做暗昧之事,报应得更快。我胜三弟挨肩的九老,是我九个小兄弟,你们说十阵赌输赢,那倒很好。”列位,剑客是怎么来的呢?乃是跟台湾的人一块儿来的,已经来到萧金台两天啦。剑客在萧金台夜间窃听,这是第二条绝户计,如果胜英来时,先叫寨主与他谈古论今,延到掌灯的时候,点五路薰香,将镖行之人一网打尽,一个不留。剑客听了个真而且真,故此隐在铜铁网上,将铜铁网的窟窿用手一分,又将天棚撕破一个四寸大的窟窿,附耳而听。听完了闵士琼与胜三爷谈古论今,方要向香池中插香,剑客大喊一声:“留神五路薰香计!”将铜铁网用宝刀削断一块,跃下天棚。

  剑客与台湾省的人方说完话,对闵士琼道:“十阵比输赢,我先领教第一阵。咱就拿着这个伤天害理的香池先来一来,我将它举起来,我舞一个花,别人能举起来舞一个花,我舞两个花,谁舞的花多,算谁赢。”闵士琼说道:“夏侯老义士,咱一言为定,请老义士不要多想。”闵士琼遂问道:“西廊下哪位举香池?”就听西廊下有人答应一声:“有!”随着声音纵出西廊子。韩秀刚要说兄长不可,韩忠早纵出来啦,拦也来不及啦。只见韩忠甩了大氅,来到石香池切近,那石香池四五尺高,下边的石腿三尺来高,囫囵石头凿的,韩忠下腰一向下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