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虎说道:“我先喝



  两杯吧,这小子们真孝顺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贾贤弟,哪有这样忙的?你看前边六位老前辈喝时,咱们再喝不迟。”说着话,只见六老者,左手捻髯,右手擎杯,杯方沾唇,萧银龙忽然站起身形喊道:“众位叔叔大爷,千万别喝酒。”六老闻听,全都放下酒杯。银龙说道:“俗云,主不饮,客不食。这位寨主既抬爱我们,必须陪着我们痛饮。赵寨主乃是老寨主的高徒,此席足可代表主人,赵寨主你替我喝了这一杯吧。”赵仁答道:“少镖头,我方才吃完饭,不胜酒力了。”银龙又说道:“三十余位不论哪位,请替我饮这一杯。”大众说道:“我们都不会喝酒。”小侠客一笑,说道:“怎么三十多人都不会喝酒呢?

  既为绿林道,都不是奉公守法的良民;再说赵寨主二十多岁,吃完饭也可以喝一杯。这里边无私也有弊,你若不喝此酒,便是酒中有毛病,我胜三大爷本不是真要喝,不过试试你们让酒的喝不喝。别以为我们爷们当愚痴之辈,如若酒里没有意外之物,你是非喝这一杯不可。”银龙杏子眼乱转,上下打量赵仁,只见赵仁颜色更变,说道:“我们山里有的会喝的,我给少侠客请几位陪饮。”贼人遂转身形出彩棚,向西走进山口,在山坡东又转身向北去了。萧银龙一转身,紧靠欧阳德那张桌,遂低言说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欧阳德喊道:“我肚子疼,我要在旮旯里大便!”老和尚说道:“去去去,外面去。”北面桌是胡景春,银龙又低言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胡景春也出了彩棚。

  银龙又对孟金龙说道:“如此如此。”金龙喊道:“谁伺候我这张桌?”一个长髯的老卒遂答道:“我伺候你这张桌。”金龙问道:“你姓什么?”喽卒答道:“我姓阴。”金龙又问道:“你叫什么名字?小子。”老喽卒说道:“我叫阴不搭。”金龙说道:“你给我取一个大碗来,我是大块吃肉,大碗喝酒。”

  喽卒遂答道:“我给你拿大碗盛酒去。”这位老喽卒也是一个



  头目,暗中他恨孟金龙,金龙撞山口之时,打死他一个侄子,叫阴显,被金龙一杵砸得万朵桃花开,暗中他要替他侄子报仇,热腾腾的斟一大碗酒,给金龙端了来。孟金龙左手接酒,说道:“还是好酒哇?”老喽卒说道:“这是我们老寨主用大车由烧锅拉来的,在地窑子大缸中藏了二年,暴气味都没有啦。”金龙说道:“好哇,好酒你替我喝吧,小子。”语毕,一把将阴不搭下颔掐住,说道:“小子,你要不喝,我掐死你。”列位,金龙是多大的膂力?阴不搭如何禁得住这一把抓呢?阴不搭此时身不由己,仰着脖儿,咧着嘴,金龙端着碗向嘴里一灌,阴不搭本来不愿意喝,没有法子,连喝带洒,喝下有半碗去。喝完了之后,金龙抓着胸前的衣服说道:“小子,你哪儿也别去,我看着你狗娘养的。这叫害人如害己,杀人不用刀。”说着话,只见阴不搭浑身立抖,颜色更变,叫道:“胜三爷!你叫你的镖头将我放开吧,叫我躺着死吧。”胜爷叫道:“你放开他吧。”金龙说道:“叫你小子倒下死,这是我胜三大爷恩典你。”语毕,将阴不搭松开,阴不搭倒在就地,七窍流血,工夫不大,气绝身亡。

  胜爷说道:“银龙,你看出破绽来,为何叫赵仁走了呢?”

  银龙说道:“赵仁走不了,我欧阳德哥哥假装解手儿追出去啦,胡景春大哥也追出去啦。”胜爷说道:“你小小的岁数,怎么看出酒中有毛病呢?”银龙说道:“非是小侄男的细心,乃是诸葛道爷叫我办的。”胜爷控背躬身说道:“道兄真是见事多明,这酒怎么这样大的力量呢?请道兄明言赐教,叫三太他们也好长些见识。”老道说道:“有一宗恶鸟,有一宗孝鸟,乌鸦反哺,乃是孝鸟。恶鸟就是枭鸟,小枭鸟能飞,大的就不能啦,小鸟虽能飞,它可不去打食吃,它吮大鸟之血,吮完了血,它便吃肉与肺腑,两个小鸟将大鸟的毛皮架出窝去,挂在树枝



  上。有一宗鸟名仙鹤,专吃五毒长虫、蝎子等,蝎子、长虫苦钻在窝里,它能用嘴刨出来食之,毒气都归在冠子上,若用针刺冠子一下,人要一舐,当时即死。有一宗鸨鸟,还有一宗鸩鸟,公鸟名运目,它专吃乌头蛇,黑头的长虫,乌头蛇被鸩吃下去,鸩鸟也不能活,他落在树上,双爪抓住树枝,头朝下流哈啦子,哈啦子沾在树皮上,那树就腐烂了,变成一种黑炭,人要得着那宗炭,价比黄金,向宝刀上一擦,就是毒药刀,向镖上一擦,就是毒药镖。那宗鸩鸟,他专吃五毒,他那翅膀管里有毒,若是用他的翅膀翎毛向酒缸内一扫,这一缸就是毒酒了,人要吃下去立刻七窍流血而死。”老道正在谈论药酒之事,就看欧阳德由外面进来,扛着赵仁,胡景春在后面跟随着。欧阳德问道:“三大爷,老喽卒怎么死的?”胜爷说道:“用酒灌的。”欧阳德说道:“唔呀,我要喝了酒,我也干啦。”胜爷问道:“怎么拿住的赵仁?”欧阳德说道:“他出彩棚向东去,走的慌慌张张,他又看我在后面追赶,他遂紧跑,我大师兄绕到前面树林子之中,将他截住,大师兄跟他要买路钱,他亮刀,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