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。将卦排成,道爷一笑,说道:“胜施主请看,黄三太逢凶化吉,萧银龙遇难呈祥。为有萧银龙,贫道与他批八字,与众不同,他必要扬名声显父母,必有功名富贵在身,命内有武官的前程。凡人八个字造就,黄三太终成大器,他二人绝无妨碍。再说请贾七爷,今天不到明天准来。你印堂上有煞气,能忍能耐方为真君子。”遂吩咐杨香五,叫厨下摆酒,叫李四爷解劝胜爷饮酒。



  酒至半酣,忽听趟子手来报:“华家镇的北路老镖头华四爸到。”胜爷吩咐将酒席一概撤去。诸葛道爷说道:“且慢,他一位到,焉能撤去酒席?好几十位朋友的饭都耽误啦。咱镖局子有素锅灶,可以吃素斋。”胜爷方要迎请,华老镖头性情急躁,没等请就到了大厅啦,手提蓝绸子包裹一个,棉绸的大氅,腰系十字绊英雄带。胜爷急速站起身躯道:“贤弟没容迎接,愚兄当面谢过。前次在你贵宅,帮你徒侄拿灯前无影方子华,连少爷姑娘多有受累。贤弟可称的起侠肝义胆,给溧水县黎民百姓除害。若非贤弟帮办,焉能凌迟处死采花贼?我当面谢了。”华四爸叫道:“胜三哥,咱们孩提之交,说不着道谢。

  恩兄,皆因为二蛮子贼魔,昨晚定更来天,到咱铁铺之中面见小弟,言说我不知交友之大义:‘胜三哥与萧金台老寨主闵士琼三击掌,要给皇上家盗万寿灯,你知而不问。’我说明天一早起身。蛮子不容,要在咱铺中上吊放火。你侄女爱莲打内宅出来,说道:‘欧阳叔父,我父亲明日即早起身,绝不失信。’哀求得蛮子无法,他才走了。他说南七省给您连我请朋友。他说:‘为寨主的会请朋友,咱镖行就不会请天下的英雄吗?’三哥果有盗灯一事吗?”胜爷道:“确实不假。昨晚吃完晚饭,三太、银龙两小冤家未与愚兄信,暗去盗灯,昨天一夜,今天快到巳分时啦,这两个冤家凶多吉少,愚兄放心不下。道兄派胡景春去下帖请贾七爷斌久去了。大众昨天观阵,道兄言说此阵凶恶非常,带翅膀的飞进阵去,都不能出来,金钟罩、铁布衫刀枪不惧,打在阵里,骨肉翻飞,此阵十分凶恶。”华四爸闻听不悦,说道:“三哥一世英名,年纪高迈太软弱了,作贼的皇宫内院盗宝灯,敢与三哥击掌,这乃藐视王法。我与老哥哥走北路镖十余年,全凭一口折铁刀,全身的武学,我不懂什么叫消息埋伏,那也就是冤人之法呀,我就知道有文武奇才,



  我不知道什么叫消息埋伏。隔教不隔礼,我跟老哥哥换命之交,这件事情交小弟办理,萧金台离华家镇几十里,我知道路程,我进阵将珍珠灯盗出,献与三哥面前,如若盗不来珍珠灯,至死不见恩兄之面。胜三哥,我就此起身。”胜三爷说道:“华贤弟,略坐片时,大家从长计议。”华四爸说道:“三哥,我若等着,就受了急啦。”胜爷说道:“大众千万拦住四弟,别叫他去。”神刀将李刚在外边将华四爸拦住,说道:“与道兄商议。”华四爸说道:“李刚你别拦我,你们畏刀避剑,我不怕那些个。你要拦着我,我说别的。”李四爷脸一红,华四爸甩手而去。胜爷说:“我追赶华四弟一路同往。”聋哑仙师说道:“胜施主,人怕久挨金怕炼,你愈劝他他愈急。他扎刀子拚命,你给他了解过多少次?你要跟随他去,到阵门他一直向里跑;你要不跟他,他倒加以小心。碰了钉子无脸面回镖局子,他也许由阵内出来回家去。”前人就有这个理,一个街房,他要打吵子,人若劝他,他五天也完不了;要是不劝他,他自己也算完啦。华清泉也是这路脾气,此次不听大众之言,前去探阵,好比长江水,一去不回还。

  掌灯之后,胜爷愁眉不展,李四爷说道:“天色已晚,咱先摆酒吃饭。”吩咐下去,工夫不大,摆上酒席。李四爷给胜爷斟满了一杯酒,胜爷端起酒杯,就觉心惊肉颤,泪浇杯中,不能下咽,对大众说道:“不是三太、银龙,就是清泉四爷被害。我心惊肉颤,我暂且休息片时。”道爷说道:“无论如何,我也不叫你今天探阵。贾七爷今晚必到。”道长说着话,遂叫:“邱成,跟随胜爷左右,不许离开。你胜三大爷要去探阵,你就告诉我。”邱成跟随胜爷到镖局子后院五间上房之内,胜爷在西暗间藤床上一倒,枕着竹子枕头,邱成坐在床沿上。胜爷说道:“邱成,我心中烦闷,你到外屋去坐。”邱成来到西暗



  屋,西暗间挂着茶青单帘,胜爷盖上夹被,邱成一会儿掀帘子看胜爷,胜爷心中说道:“这孩子真是实心任事。”邱成将单帘放下,胜爷由被隔上拿了一条棉被,打了一个卷盖上,带好镖刀零碎,打床上下来,在后墙底条案下一避身。邱成又一掀帘一看,老头睡着啦,放下帘子。胜爷遂由后窗户出去,出离十三省镖局。胜爷在镖局子外大树林中看萧金台的方向,看了多时,一伏腰奔萧金台而去。七十余里之遥,天气炎热,一轮皓月当空,走了十里、二十里,缓缓气歇歇,来到萧金台已经二鼓之后。进山口,清静异常,并无一人。胜爷又进了二道山口,向西北上了山梁,飘银髯向西观看:东方甲、乙、木四道门大开,心中纳闷:“三太、银龙,能进得了四道阵门吗?清泉不懂消息,焉能进四道阵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