差官伸手相搀,胜爷不敢正面看忠良,回头以白眼观看,忠良虽然便衣,严肃正气令人可畏。书房中陈列帅印,故此令人胆寒。众差官陪着胜爷来到差官房,众差官道:“老义士,大人吩咐,咱在差官房喝酒吧。”胜爷说道:“不敢不



  敢,若不是众位差官大人的维持,忠良爷怎么知道我是好人?

  这都是众位大人的维持,要不然胜英的老命堪虞。”此时院衙内人山人海,俱都来看热闹。早有绅耆等要递连环保,众绅耆也不知道是什么官司,全都替胜爷担忧。工夫不大,见众差官老爷陪着胜爷出离书房,犹如众星捧月一般,来到西院门,胜爷与差官施礼告辞。胜爷一看西院门外人群之中,早有黄三太、张茂龙蔽往西院门外,胜爷瞪了三太一眼,三太等随在胜爷背后,出离西院门不远,欧阳德、邱成再向西去到西门沿,杨香五、贾明蔽住西门,胜爷说道:“你们快随老夫回镖局子。”

  西门外侯华璧、高俊龙也来迎胜爷。走到西下关,胜爷对众人道:“这是忠良爷为国为民,真是明镜高悬。若不分贤愚好歹,打在木笼囚车,定有是非,小弟兄们必然拚命。”忠良爷这一派胜爷原办之人,把胜爷性命保住。

  胜爷回到镖局子,老少镖头俱都一怔,这样重大的案子,胜爷安然而归,聋哑仙师念了一声无量佛:“善哉,善哉。”

  又说道:“众位都要去扰闹院衙,又有预备砸木笼囚车的,你们看胜施主安然而归。”诸葛道爷问道:“胜施主怎么过的堂?”

  胜爷说道:“并没过堂,大人爱民如子,两袖清风,以恩德待人,派我为原办,捉拿盗灯之贼寻找万寿灯。打探万寿灯与贼人之时,倘若镖局子人少,钦差大人派差官帮办。”诸葛道爷又问道:“公事呢?”胜爷说道:“大人三两日内派差官送来,府里县里都有公事,大人亲下堂谕。”聋哑仙师说道:“此事必须先派镖行大众出去访察。”胜爷遂派了三人一拨,五人一伙,出去访察,三五日回来报告,不许耽误工夫,胜爷在镖局子听信。三日回来一拨,五日回来一伙,俱都不知贼人下落,宝灯何在,无影无形。胜爷闻听,唉声叹气道:“为我一个百姓,大人若是丢官罢职,有多冤哪。胜英生不如死。”老英雄



  终日愁眉不展,聋哑仙师劝解说道:“事缓则圆,胜施主若受了急,此事更不能办了。”胜爷说道:“公事已然送到,这几天尚无下落,可哪里去找?连一点踪影没有,岂不难死我也。”

  大家正在谈话之际,看门的趟子手慌慌张张向里跑,叫道:“老达官爷,外边有汉奸拜见你老人家!”胜爷说道:“镖局子真是不能久长,你们这看门的连话都不会说了,什么叫汉奸来拜望啊?”趟子手说道:“此人自称汉奸,老达官爷您不信,您亲自看去,真正是汉奸,错了管换。”胜爷嗔道:“你们这叫怎么说话?”老趟子手说道:“现在这热的天气,戴皮帽子,穿狐皮马褂,棉鞋,白绫子棉袜子,掀开皮衿给我看看,老羊皮的桶子。”聋哑仙师在旁微微冷笑说道:“胜施主喜信来了。”胜爷说道:“道兄,您也拿我取笑吗?我都急得誓不欲生啦。”聋哑仙师说道:“不然。这不是欧阳天佐,就是欧阳天佑,不是欧阳德的父亲,就是欧阳德的大伯。这二位专管南七北六十三省江洋大盗,不论什么贼都瞒不过他二人去,别号叫贼魔。”胜爷说道:“如此说来必须迎请,这都是我换命的朋友。”胜爷在前,三老及僧道俗在后,迎至镖局子大门,就听有人喊叫辱骂:“这个镖局子人杂乱,这镖局子有秃和尚,叫什么红莲罗汉,法名叫弼昆吗?还又叫长老,我看他是秃驴。

  有个老道吗?叫什么聋哑仙师装聋哑,我看他是一个杂毛。有个胖子叫李刚,我看是大肚子四儿。除去我胜三哥,没有好人,都是王八羔子。”胜爷在前一看,原来是大义士天佐。胜爷抢行几步上前,说道:“大义士来也。”蛮子提起皮袄,跪在胜爷的面前:“唔呀,老哥哥可好?久违久违。”胜爷伸手相搀。

  蛮子见了和尚、老道,说道:“杂毛,秃驴,我给你们磕头不磕头?”说着话,与胜爷拉着手,来到大厅。胜爷叫道:“欧阳贤弟请坐!”欧阳天佐说道:“不能,不能。有老哥哥,我



  不能上座。一边老道,一边和尚,那边李四,这边是我。”从人献过茶水,李四爷性急,遂说道:“蛮子,休要取笑,胜三哥正在急难之间,你可曾知晓珍珠灯落在何人之手?”欧阳老爷说道:“怎么我来就有病?我从此路过,探望哥哥,我知道什么灯啊宝啊?”弼昆长老说道:“你别取笑啦,大众都在焦急之间,皇上的万寿灯被贼人盗去,状告胜施主。”欧阳天佐答道:“我焉能知道什么叫万寿灯啊?”诸葛道爷说道:“你别饱汉不知饿汉饥啦,太后老佛爷的万寿灯。”欧阳爷说道:“你别挤兑我,我给打个金灯,金灯换银灯,炮打襄阳城。”

  胜爷站起身躯,捋住欧阳天佐的袖子道:“你若知道宝灯的下落,就救了愚兄残年了。”欧阳爷说道:“你有所不知,我要不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