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红水,老朽看着于心何忍?老朽前来拜求寨主,好事不如无,堂前生瑞草。恳求寨主罢战,以免杀人流血。寨主若欲群殴,两下俱都不利。我兄弟胜英与萧杰乃是外场的朋友,寨主鸣金收队,两下哈哈一笑。”韩秀闻听,低头思索:此时讲和,哪有胜英方来时讲和为美?莲花湖少伤了多少寨主及外来的朋友?林大哥害了多少人啊,飞天鼠秦尤将桑氏送了性命,叫我怎么回复闵老伯父?韩秀叫道:“老义士!我有心和平办理,怎奈莲花湖伤人甚众,我恐怕大众不服。

  我听说老义士有二十余招绝艺,我莲花湖众寨主宾朋等,都要看看老义士的绝艺。如果大众不是敌手,我情愿两罢干戈,哈哈一笑,言归于好。”夏侯商元说道:“总辖寨主,聪明反被聪明误。老朽一废人耳,自五六岁上学艺,现今八十余岁。自出世以来,终朝每日寻茶讨饭,大都在险庙里睡,吃饱了就练艺。要像老朽这宗功夫,世上人多有不能牺牲的,世人多喜贪妻财子禄,我老朽将这些事情俱都置之度外。总辖寨主请看。”

  说着话将嘴一张,满口牙齿,一个未落。说道:“终朝每日,兜囊中连二百钱都不存。我老师说我修炼未到家,还好点气,



  酒色财都抛开啦。老朽所学的二十多手技艺,别位谁也舍不得这宗工夫,我学艺学得已经成了无用之人了。若讲短打长拳,老朽练的年头比别位多点,先别说短打长拳,老朽若是动手,那叫倚老卖老。蹿高纵远,老朽能一叠腰纵一丈六七;若讲硬功夫,一块柱脚石放在地下,一掌能碰碎了;讲软功夫,将鸡卵放在地上,老朽在鸡卵上走,鸡卵不能碎破。还有一件玩笑的功夫,欧阳德的父亲与老朽玩笑,用一个指头抠老朽,老朽一运气,他那手指回不去了。若将老朽双肾子用绳拴上,拉出半尺长,还能自己缩回去;黑夜之间,不点灯火,老朽能写楷书;无论春夏秋冬,老朽能日行千里。我要施展这个本事,还算我倚老卖老。我施展一件贱艺。”说着话遂奔韩秀船头而来,不见身体动摇,如同驾云一般。采莲大船头有护船木,木头上有铜环子,一揪铜环子,飘身上了韩秀采莲大船。林士佩乃是妒嫉之见,怕剑客暗算韩秀,其实剑客焉能作出无礼之事呢?

  剑客来到船上,将破棉袍一提,棉袍上连一个水珠都没有,皆因为油泥太厚啦。腰中围着一个破皮囊子,下身是蓝绸子底衣,打磕膝盖下,破得一条一条的,足登草鞋,没穿袜子,脚面颜色与泥皮一样,粗绣线绑缠着腿肚子,借灯光火把,看得故此非常真切。韩秀船干上挂着四对彩莲灯,大船上落下一根针都看得见,两船干四对彩莲灯,照得如同白昼一般。剑客说道:“老朽要暴殄天物,要用彩莲灯,试试老朽的贱艺。”一提破棉袍,拿出两个铜铁球,如同鸡卵大小,都上了锈啦,剑客两个球一碰,当当直响,冒火星子。剑客说道:“老朽这两个铁球,带了三十余年啦,我若将钢卵含在口内,可不能说话。”

  剑客将铁球放入口内一个,丹田一叫劲,一粒混元气,说了一个吞字。未吞铁卵之时说道:“我这招工夫莲花湖若有能会的,我将胜英与萧二侠陪到采莲大船,您收八十多岁一个徒弟,七



  十来岁的两个徒弟,生死任凭寨主,到那时镖行之人,自然依寨主处治。老朽这一手儿,莲花湖的朋友寨主若是不行,请寨主鸣金收队,哈哈一笑,两罢干戈。”韩秀说道:“夏侯老义士,在下虽然年轻,不能无情。”韩秀将话说明,老剑客遂将铁球吞入腹中,老剑客七七四十九转,外有十三道横练。人生在世,吃七口饭,换一粒血水;七粒血水,换一粒胆水;七粒胆水,换一粒清水;七粒清水换一气;七气换一神。剑客十三道横练,金沙掌、银沙掌、铁沙掌、击石法、重手法、棉沙掌,两只脚马前一掌金,马后一掌银,西方金刚经,达摩老祖易筋经,踢柏木桩子的工夫,大脑壳一晃,油锤冠顶,两太阳砸砖,铁尺排肪。一运一粒混元气,离彩莲灯四五尺远,将铁卵吐出,正打向彩莲灯,只听“叭叉”一声,彩莲灯粉碎。老剑客五脏六腑,用一粒混元气向下一压,铁卵落在船干上,剑客捡在手中。剑客叫道:“总辖寨主请看,铁卵上一身血丝!”剑客说道:“众位寨主,哪位若有此功夫,老朽这里还有一个未用的铁球,还有七个彩莲灯呢。哪位若有此工夫,我和胜英拜他为师。”韩秀叫道:“列位寨主!有练过此功夫的吗?”大众俱各低头不语。剑客铁卵打碎彩莲灯,镇住两下的英雄,群雄纷纷议论。金头虎说道:“吞铁球我以为是变戏法耍钱呢,原来不是。这手功夫,我是老和尚看嫁妆,我是下世再见。”只见剑客躬身施礼,对韩秀说道:“凭总辖寨主少年英俊,交下我们这群老朋友,寨主岂不美哉?不是老朽逞能,请寨主鸣金收队,两下解和。”韩秀说道:“老义士以德爱人,这是成全我们两方,德莫大焉。老义士将胜老明公及萧老义士,您替我约请,到中平大寨,我要薄备水酒,咱们痛饮一回。”剑客说道:“韩寨主,你们两下打得血染战船,若到中平大寨饮宴,若有言语不周,反为不美。若打算交我师弟胜英,人长天也长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