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江苇,那儿的景致极好,咱将船在那里拢岸。”老家人遂吩咐水手将船靠到水竹江苇之处,真是又清雅,又凉爽。少爷叫道:“老管家的,将船头向南,船尾向北,下了底锚,我在船上喝酒。”

  老管家的又给少爷铺好凉席,又将蚊帐支起,茶桌竹椅子俱都摆好,擦抹桌案,摆好了小菜,将酒热好,菜蔬上齐。老家人给少爷斟好了一杯酒,少爷喜悦,赏月观花,看竹饮酒。少爷饮酒想起没酒的事,心中想起莲花湖的姑娘,又稳重又端庄,莲花湖山大王的姑娘真有这样的人品。少爷想到这里,自己叹了一口气,自言自语道:“我父言说于老寨主之次女许与我萧银龙为妻,于老寨主之次女若有此女之品貌端庄稳重,我萧银龙也不枉人生一世。”自己又笑道:“别胡思乱想,喝酒喝酒。”嘴里虽然是这么说,心中仍想在山内几乎将姑娘腰断两节,由姑娘身上迈过去的事。此时老家人站在少爷身旁叫道:“少爷!这一瓶酒不少啦,您还喝吗?”少爷说道:“你岂不闻人生朝露,一寸光阴一寸金,寸金难买寸光阴。寸金失去还能觅,光阴过去何处寻?老管家您再给我热一瓶酒来。天也不早啦,您也该休息去了。”老管家无法,又给少爷热上一瓶酒,把蒸食端上两碟,老家人遂安歇去了。少爷杯杯净,盏盏干,背后折铁宝刀背着觉着甚重,遂取下放在桌上。喝完酒,吃了几个蒸食,站起身形,觉着腹内发热,遂伏几而卧。似睡非睡



  之时,就觉着左颊微疼,好似有人用手掐的一般,遂招呼水手家人,又听船舱内的人沉睡不醒,少爷见众人不醒,可就不招呼了。又一转想,左颊疼痛,必是有邪魔来扰。思索至此,自己又说道:“我父折铁宝刀能避邪,绝没有妖魔鬼怪之事。”

  正在此时,抬头一看,折铁宝刀踪迹不见,少爷吓得三魂皆冒。

  定了定神,心中暗想:这一定是莲花湖的贼人前来盗我的宝刀。

  我白天在莲花湖后山斩熊救姑娘,与淫贼动手,有人看见我的宝刀啦。既然是丢了,我喊叫也是白费,更栽筋斗。少爷寻思至此,复又伏在桌子上窃看湖水,就见船近水花一转,上来一个小孩,年在十三四岁,背后背着这口金背折铁宝刀,伸手奔萧银龙左颊,又要掐萧银龙的嘴巴子。萧银龙心中明白,方才我左颊疼痛,一定是这孩子的把戏。这回他掐我,我将他抓住,拿着才算贼呢。他仍然眯着双眼,假装没看见,那小孩的手看看伸到银龙左颊,银龙一伸右手,向那小孩手腕上捋去,遂大声喊道:“哪里跑!”您道,水衣水靠是滑的,萧银龙一伸手未曾捋住,只见那小孩“噗咚”一声,跃入水中,泼风踏浪奔南边竹林而去。萧银龙心中暗说:“只要看着你,你就跑不了。”银龙一拍船板,叫道:“老管家,有贼了!我去追贼。”

  语毕,下水追去。只见那小孩奔竹林近处,银龙心中暗想,竹子有四五寸粗,一根挨着一根,他决钻不进去。哪知道小孩来到竹子前,双手一分竹子,进了竹林。银龙心中纳闷:竹子一根挨着一根,他怎么进去的呢?来到竹林前一看,原来里边有一条水道,二尺多宽。银龙打算也由这水道去追,又恐怕这条水道中有埋伏,遂由竹林旁边,绕道迎头去追。来到北口一看,白汪汪一片大水,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了。

  银龙心中暗想:我将宝刀失去,我绝不能回家,豁出我这条命去,我去旱寨去寻此贼。凫到山下,将身上水摔了摔,奔



  山里走去。走出不远,就见前面有一片松林,少爷就听松林外有人说道:“这孩子的刀可真有点来历,将我戥窠皮损坏。小冤家这一叉叉了我三个窟窿。”又一人说道:“你太不对啦,兔儿不吃窝边草。莲花湖的姑娘还有外人吗?”少爷以为宝刀必是此人得去啦,出了树林,够奔这三人面前叫道:“山贼快献金背折铁宝刀!”张德寿一看少爷,分外红眼,说道:“你要什么刀?”少爷说道:“金背折铁宝刀。”张德寿说道:“你要赢了张寨主,什么刀都有。”此时柳玉春亮出鬼头刀,张德寿亮出戥窠皮,崔通亮出朴刀,小侠客亮出判官双笔,与三寇在树林前动手,摘戳撕捋,接架相还。张德寿一撤刀,纵出圈子外,口中叫道:“二位兄长别动手啦。”复又叫道:“小冤家,咱们别在此处动手啦,咱们找一个宽阔之地,单打独斗,你若是赢了张寨主,可就有你的刀。”说罢此话,张德寿遂奔西南而去。小侠客说道:“龙潭虎穴,你家少爷也不惧。”跟随三寇奔西南而来,出去半里多地,只见前面有一片菜园子,有一二百畦菜,可是空畦,并没种着菜,畦内青草长得约有一寸多高,有人走的鞋底印,马踏的蹄印。张德寿来到菜园前与萧银龙又动手,二人战了五六个回合,张德寿被小侠客点了一笔,张德寿败阵而逃。萧银龙在后面紧紧的跟随,张德寿跑过了一个菜畦,假意摔倒。张德寿由第一个菜畦背上,假装绊了腿啦,向前用力一扑,就扑到第三个菜畦去了。小侠客不知是计,在后面追赶,及至到了第二个菜畦,只听咚的一声,落在陷坑,扔了双笔,将眼一闭。一丈六尺的深坑,坑底满铺石灰,少爷紧闭双睛。上面张德寿一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