叭叭直响,说道:“就是你二太爷。”两个班头说道:“闹了半天就是你呀。哪儿跑!”曹六打开了包裹,亮出铁尺,向贼人身上就落,被贼人捋住腕子,底下就是一脚,曹六一退两退,闹了一个仰面朝天,后边桌子也翻了个啦,铁尺也松手了。李瑞明李头,手使一口单刀,照定贼人肩窝一扎,贼人闪身形,捋单刀,跟着一脚,把桌子又撞倒了一个,李头也倒下啦。贼人殴打差人,将办案之人摔得头破血出,喝茶吃饭之人全都往外乱跑。黄三太四位坐在那里看热闹,眼看桌子板凳倒了十数张,二位差官倒下起来,起来倒下。四位英雄大怒。黄三爷高声呐喊:“好大胆的恶淫贼!清平世界,朗朗乾坤,白昼之间,茶饭铺殴打拒捕,自认五条命案。我弟兄并非文武官面,也非文衙武汛,我们今天要打个抱不平。恶淫贼,五条命案拒捕殴差的官司,你打了吧。”贼人闻听一阵冷笑,说道:“我看见那瘦小枯干的挤鼻子弄眼。你等姓什名谁?”三爷答



  道:“我乃浙江绍兴府的黄三太,在十三省总镖局是保镖。”

  淫贼说道:“无怪乎方才有许多不开眼的乡民赞扬你们师徒呢。

  小儿黄三太,咱们是在这儿打呀,咱们还是找宽阔地方去呢?

  若不在这儿打,镇店北口西北去不远,有一片松林,咱们松林子里头比武。”杨香五说道:“就在这儿打吧。”三爷说道:“别在这儿打,二十多张桌砸了一半啦,咱哥四个再一动手,这茶饭铺就干净啦。”黄爷与恶淫贼双方这一较话把,两个班头爬将起来说道:“你等着,小子,老爷回去叫人。”三爷说道:“咱们还是松林去比试较量输赢。”采花贼说道:“赢了二太爷,采花杀命、拒捕殴差的官司我打啦。倘若你们输给二太爷时,二太爷必要你们两个首级。”黄三爷说道:“若输给你,我们四人随你杀剐存留。”恶淫贼遂提起小包裹草帽等,出离茶饭铺。四位英雄将大衣服,全都放在茶饭铺,出了饭铺找到垂杨柳前,由马上摘下小包裹。跑堂的此时可就吓傻啦,说道:“三爷您几位也走哇?满堂的茶饭座都没给钱,三爷您也不给茶饭钱啊?”黄三爷说道:“你真不开眼,我们四匹马、衣服,全都在你们这里呢。”跑堂的说道:“三爷您别怪我,我吓糊涂了。”

  四位英雄提着小包裹追下贼去,跟随恶淫贼出了北镇店口。

  西北角一片大坟地,树林俱是松柏树,恶淫贼进了树林,首先将衣服草帽一扔,打开小包裹,将刀背于背后。三太四位站在南面,各打小包裹,各亮出兵刃,贼人也亮出钢刀。此时正在太阳大平西的时候,借太阳一照,只见刀上有血线,杀五条人命的热血吃入刀内。恶淫贼说道:“小儿黄三太,打抱不平的单打独斗,还是你们四人一齐上呢?”三太黄爷说道:“拿你这恶淫贼,还用四位齐上吗?凭三爷一个人,就跑不了你这淫贼。”淫贼闻听哈哈大笑,遂说道:“你若是不行,再叫那瘦



  小枯干与那小白脸他们一齐上来。”黄三爷说道:“若是一齐动手,三爷就不姓黄啦,改为叫蓝三太。”恶淫贼一阵冷笑,抡刀就剁,三太黄爷亮刀急架相迎。三爷的刀一晃说道:“淫贼,三爷家住浙江绍兴府,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,你这小辈自称富户大家,还有个名姓没有?恶淫贼你不如豕鸡鸭犬,守节的妇人都某门某氏,可惜你父母生下你来,少姓无名,你乃是黑人。敢说出名姓,你算人。你敢说名姓吗?三爷到处都是黄三太。你别红脸,你姓什么叫什么?”恶淫贼八九天之内,刀杀五命,未敢回家,就在破庙之中,与乡下店暗暗藏身,每夜一合眼,就见有五个屈死冤魂在眼前索命。也是报应昭彰,按说没有报真名姓的;也是冤魂不散,叫黄三爷拿话一挤兑,恶淫贼脸上一发烧,可就报了真名实姓啦,说道:“小儿三太你听着,你家二太爷家住溧水城县东北二十余里地方某村,二太爷姓方名叫子华,别号人称灯前无影。作五条命案,全都有白如意。”说着话一摆刀,直奔三爷顶梁劈去,三爷急忙接架相迎,两口刀上下翻飞,闪砍劈剁,各使平生艺业。杨五爷旁观者清,杨香五说道:“李二哥,张贤弟,你们看他这刀法步眼,好似咱们的人哪。”张茂龙说道:“五哥,你可把咱门户之人改透啦,那有这样下贱之人哪?”杨五爷说道:“贤弟,前者那高双青不是咱邱三叔的义子吗?焉知道咱门户就不出这样的人呢?师傅领进门,品格在自己。”三位英雄说着话观看,贼人身体轻巧,刀法灵活,黄三太的刀份量重,迟慢一点。但是贼人采花杀命,贪淫好欲,气力可不及三爷,三爷的刀虽然迟一点,气力可顶得住,因此二人杀个棋逢对手,高下不分。惟有天气炎热,二人拚命的杀,可全都热汗直流。忽然间贼人往圈外一纵,卧牛势躺下啦,遂改用地躺刀的招术,就地十八滚,燕青十八翻,净取三太的下三路。三太凭着力气,工夫不大,



  衣襟湿透。学到方休处,才知艺不高,心想:这若是我师傅胜爷,师伯聋哑仙师,李刚李四爷,他们都专破这地躺刀。不表三太心中暗想,且说杨香五三位英雄,在旁边观看贼人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