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大清国的要路有官人把守没有,然后再作道理。”少爷去不多时,打扮出来,青布褂裤,白袜云鞋,两个小抓髻,真似渔郎一般。

  老家人扮作一个老渔翁的模样,主仆二人遂够奔江口,来到江口,登了渔船,直奔去大清国的关口打听消息。原来水旱关津渡口,俱都官兵把守,水泄不通,凡出口的船搜索以后才能放行。主仆二人看的明白,急忙将船驶回,天到晌午的时候,主仆二人回到萧家镇。少爷遂将水路情形,如何官人把守严密,难以出关的事情,与老侠客及众兄弟们说了一遍。老侠客闻听,甚是为难,思索多时,遂说道:“你众弟兄决不能在此久待,倘有疏漏,必难逃出台湾。老夫倒有一计:现在萧家寨猎户甚多,每日行围采猎,你众弟兄可以扮作猎人模样,再请寨内各家猎户,一同出围采猎,你众弟兄混在其中,不难混出台湾。”

  众弟兄闻听此言,俱都说道:“老侠客此计甚妙,如此就赶紧办理吧。”老侠客遂打发老家人去借猎人衣服,家人去不多时,抱来有十几身猎衣,众人俱都更换衣服。黄三太将要更换衣服之时,就听家人进来报告道:“员外爷,大事不好,现有石元帅带领三千马步军队,前来搜庄,声称如有隐藏大清国的奸细者,一律同罪。”老侠客闻听一怔,遂说道:“石元帅来的好快呀。待老夫上隐身楼看动静。”原来三侠客盖了一座楼房,名为隐身楼。此楼四面有板,板上有胡椒眼窟窿,人在里面可以往外看,外面的人可看不着里边。老侠客够奔隐身楼,众位弟兄在后跟随。来到楼上,只见石朗率领大队人马,尘灰连天,奔庄而来,人喊马鸣,地动山摇。蜈蚣旗直摆,皂盖旗乱翻,旌旗遮住萧家镇。老英雄一看,不由大怒,叫道:“老家人,取过老夫金背折铁宝刀,三只紫金镖,三只紫金毒药飞叉。”



  复又叫道:“三太贤侄,随我杀出萧家镇,倒反台湾省!”金头虎喊道:“对啦,这才好呢!这就叫官逼民反!宰一个够本,宰两个赚一个。亮家伙!”此时三太拦阻道:“贾贤弟不要如此。你能豁出去啦,萧叔父在此居住多年,房产地业俱都在此,倘若与官兵动手,一家老少俱有性命之忧。”金头虎说道:“那么咱就叫人家捆去吧,我可怕台湾省的人啦。”萧银龙说道:“众位兄长,不必如此,大家商议万全之策。”即叫一声:“父亲,事要三思而后行。如若出庄动手,就是父亲可以与石大帅动手,石大帅那一对银妆锏,武艺超群,无敌天下,我弟兄十三人,也不是人家一人之敌手。况且还是众寡不敌。你老人家若是与石元帅动起手来,人家马队回省城内,报与张奇善,那张奇善秉性甚暴,必然派大队前来。咱这萧家镇乃是弹丸之地,平了之后,放火烧杀,三百余户,必然化为灰烬,到了那时后悔晚矣。”萧三侠听罢此言,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道:“孩儿,我岂不知?无奈事情挤到这儿啦,有为父三寸气在,焉能叫你黄三哥被人拿去?”少爷说道:“您且息怒。依孩儿之见,父亲可以出庄迎将上去,面见石元帅,求石元帅不必搜庄,以免惊动百姓。石元帅乃是高明之人,爱民如子,父亲若是以好言哀求,百元帅不进庄村,也未可知。倘若石元帅非此不可,那时节再与他动手,还不为迟呢。”老英雄遂叫道:“银龙,将你十二位兄长全都隐藏在密室之内。”语毕,遂下了隐身楼,叫道:“家人,你去到庄中约请庄中几位父老,就说老夫有请,有要事相商。”老家人答应遵命,去到庄中,约请了八位上岁数的老头。那八位老者来到萧宅,老侠客迎请入内,分宾主落座。家人献茶已毕,老英雄站起身形,控背躬身说道:“现有石元帅带领三千马步三军前来搜庄,声称捉拿大清国镖行的奸细。倘若石元帅带领大兵进得庄中,咱这萧家镇三百余户,难



  免惊慌。况且大兵搜宅时,必有一番损失。男女老幼无故受此惊恐,如何是好?老夫拟协同众位老兄,前去面见石朗,请石元帅大兵不进村庄。不知众位老兄可肯协同小弟前去吗?”那八位老者齐声答道:“萧老侠客,此言甚合我等之意。咱这镇中三百余户人家,向来奉公守法,又不曾欠下皇粮国税,为什么大兵汹汹,何故搜索居民住宅?现在百姓老幼一闻石元帅大兵到来,俱都吓得无处藏躲,不知何故搜索居民?老侠客不招我们前来,我们还要与你老人家相商呢。面见石元帅,请他将大兵退去,以免百姓惶恐。咱们就此前去面见石朗。”内中又有一位老者说道:“石朗若是不听美言相劝,拚着我这条老命不要啦,也要与他理论的。这不是反了吗?过好好的日子,无缘无故的大兵将庄村围绕,按户搜索,这还了得吗?”三侠说道:“老兄不必如此着急,大概石朗必然能顺从民意。皆因为石元帅素常爱民为怀,台湾的国政,俱都是石元帅一人的谋画,所以他决不能暴虐的。”

  众老者商议已毕,遂出离了萧宅。早有庄丁打探,现在石元帅在西庄门外,众位老者遂够奔西庄门而来。来到西庄门一看,只见众庄丁全都亮出兵刃,在庄门内雄赳赳,气昂昂,未开栅栏门。石元帅的马在庄门外站着,大兵将萧家镇围得风雨不透。老侠客来到众人面前,遂说道:“你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