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喝得这样。

  香五你抱着美爷的头,我挟着美爷的腿,赶紧给美爷往外控水吧,要不然一会儿美爷没有气啦。”黄三太本是最爱清洁的人,到了此时实在没有法子啦,也顾不得肮脏啦,用右手将美爷双腿一挟,头朝下,杨香五将美爷的头一抱,黄三太右胳膊挟着美爷的双腿,左手给美爷由小肚子往上赶水。少许工夫,只听美爷肚子里头咕噜,那水可就由口内吐出来啦。工夫不大,美爷将水吐完,此时也就苏醒过来了。幸亏是会武术的人,气力足壮,要是平常之人,这一下子可就给灌死啦。美爷苏醒过来,香五、三太二人把他扶到水边,用那清水给美爷将身上的泥洗涤干净,美爷自己用脚布将身上擦干,仍然三太、香五二人架着,给美爷将衣服穿上,大氅也披在身上。

  美爷真是气愤填膺,对黄三太说道:“姓黄的,你不够朋友。咱们在陆地比武,我姓侯的我并没下毒手伤了那位。为甚么水里比武,你们先遣人在水内埋伏,在水深之处将我双腿抓住,拉到水底灌我?我不喝水,用力晃悠,晃悠得我闭不住嘴,也堵不住鼻子眼,然后又用手挠我的脚心,我一发痒痒,还会不喝吗?竟将我灌得几乎没有气啦,才将我托上来。咱们可无冤无仇,我看姓黄的不是个朋友。”黄三太听了一愕,遂叫道:“侯爷您看,我们方才在您门前就是十个人,方才侯爷您下水



  的时候,我们九个人在旁边观看。贾明跟着您下水,我们并没有动手,您看看我们九个人身上,谁要身上有一个水珠,那就是预先埋伏下人啦。我身上这泥水,是方才给您控水的时候沾在身上的。侯爷您是朋友,我们决不能这么办。”侯爷一看,本来众人身上,没有一个带着下水的样子,就是贾明还在那里大光溜站着发坏呢。黄三太又接着问道:“侯爷,咱们扔下远的说近的,钦差大人果然在您家吗?”侯爷说道:“那不含糊,一定是在我家呢。门口的条儿我自己写的,那么我还能说瞎话吗?”黄三太又道:“侯爷是怎样将大人盗去的呢?与钦差大人有什么过节呢?您乃是当地的财主,为什么做这个事呢?比不了绿林道,可以妄作非为,您是富家翁,为什么惹这个乱子呢?”侯爷说道:“我这个富家翁比不了别的富家翁。实不相瞒,在下就凭这一双九节练子枪,由十六七岁起,纵横天下,偷富济贫。杀赃官,除恶霸,济困扶危。敬的是忠臣孝子,杀的是土豪劣绅。长这么大,什么样的高人我都会过。不是在下说句大话,姓侯的没有栽过筋斗。方才在水内倒是怎么回事?

  真叫姓侯的不明白。”三太道:“侯爷你就不必多心啦,如果要是我们弟兄办的事,我跟你起个誓,我们要做那宗不朋友之事,我们就是你的晚生下辈,我姓黄的就不姓黄啦,我姓蓝。”

  三太又说道:“侯爷盗钦差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对我们说一说。”老美说道:“咱们既然交友投情,咱们是一见如故,有话慢慢说。你们众位也不能回去啦,咱们大家都到我家里坐一坐,喝杯茶,我一定将大人的事,对大家说明白了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那么阁下由十六七岁身为绿林,为什么现在落在侯家集呢?”侯爷说道:“我想绿林道哪有好下场?虽然偷富济贫,终归算怎么回事呢?然后我一查家谱,我的祖籍乃是侯家集的人氏,于是我做了几水大买卖来到侯家集,我认祖归宗。



  先盖了些房子,置了二三顷良田,遂一狠心洗手不干啦。”贾明在旁道:“原来你是贼呀!”老美道:“姓贾的,你别理我,就算我死啦。”黄三太说道:“侯爷你别跟他生气,他不懂人情世态。”侯爷接着道:“我以后又陆续置了几顷良田,娶了妻室。但是街坊邻居,不论有什么事,婚丧嫁娶,过不去年的,三十两,二十两,求到我跟前,没有驳了的。借去有了就还我,没有就不还我,我也不计较那些事。”贾明在旁插口道:“偷来的么,一千舍出八百去,还剩二百呢。”侯爷一看贾明就有气,因贾明一说话,就堵侯爷的嗓子眼。侯爷一听贾明说话,那火大啦,说道:“姓贾的,你看我姓侯的不够朋友,你不会别交我这个朋友吗?这是何必呢?”三太道:“贾明你这就不对了,侯爷跟咱们是朋友啦,你就不该这样啦。”贾明道:“侯大哥,我老贾不会说话,叫你着急。大哥你还与我一般见识吗?”老侯说得正在高兴时候,叫贾明一扛子,将话头也给打断啦。三太对老美道:“你真可称得起侠义心肠了。”老美本来就是高傲的性情,一听三太称赞可就提起高兴来啦,遂对三太说道:“也不敢称侠义,反正咱们不作伤天害理的事情。别看偷人家,财主家趁一万的,咱们偷上三千五千的,还是救那贫人去。非赃官恶霸,咱们决不下毒手。咱们对于街坊四邻都仗义轻财,那乡亲们还有不敬咱们的吗?所以庄上出了什么修桥补路,种种慈善的事,都是先得知会咱们,拿钱咱拿头一份的,末了不够的时候咱完全担负。庄中大众看咱仗义,又将咱举为会头。咱当这个会头可不白当,侯家集这一带都敞着大门睡觉。我夜间也常睡不着觉,出来遛遛。在我一洗手不干的时候,我夜间总是睡不着觉,翻来复去,总得起来到街坊邻居院中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