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往那里查去?”忽听这个道:“此事我虽知道,我可没那末大胆子上开封府。我怕惹乱子,不是顽的。”那人道:“这怕甚么呢?你还丢甚么呢?你告诉我,我帮着你好不好?”这人道:“既是如此,我告诉你。前日咱们鼓楼大街路北,那不是吉升店么?来了一个人,年纪不大,好俊样儿,手下带着从人骑着大马,将那末一个大店满占了。说要等他们伙伴,声势很阔。因此我暗暗打听,只是听说此人姓孙,他与宫中有什么拉拢,这不是这件事么?”赵爷听见,不由得满心欢喜,把冷清付于九霄云外,一口气便跑回开封府,立刻找了包兴,回禀相爷,如此如此。
  包公听了不能不信,只得多派差役跟随赵虎,又派马汉张龙一同前往,竟奔吉升店门。将差役安放妥当,然后叫开店门。店里不知为着何事,连忙开门。只见楞爷赵虎当先,便问道:“你这店内可有姓孙的么?”小二含笑道:“正是前日来的。”四爷道:“在那里?”小二道:“现在上房居住,业已安歇了。”楞爷道:“我们乃开封府奉相爷钧谕,前来拿人。逃走了,惟你是问。”店小二听罢,忙了手脚。楞爷便唤差役人等。叫小二来,将上房门口堵住。叫小二叫唤,说:“有同事人找呢。”只听里面应道:“想是伙计赶到了,快请。”只见跟从之人开了窗扇,赵爷当先来到屋内。从人见不是来头,往旁边一闪。楞爷却将软帘向上一掀,只见那人刚才下地,衣服尚在掩着。赵爷急上前,一把抓住,说道:“好贼呀!你的事犯了。”只听那人道:“足下何人?放手。有话好说。”赵虎道:“我若放手,你不跑了?实对你说,我们乃开封府来的。”那人听了开封府三字,便知此事不妥。赵爷道:“奉相爷钧谕,特来拿你。若不访查明白,敢拿人么?有甚么话,你只好上堂说去。”说罢,将那人往外一拉,喝声:“捆了!”又吩咐各处搜寻,却无别物,惟查包袱内有书信一包。赵爷却不认得字,将书信撂在一边。
  此时马汉张龙知道赵虎成功,连忙进来,正见赵爷将书信撂在一边。张龙忙拿起灯来一看,上写“内信两封”,中间写“平安家报”,后面有年月日,“凤阳府署密封”。张爷看了,就知此事有些舛错。当着大众不好明言,暗将书信揣起,押着此人,且回衙门再作道理。店家也不知何故,难免提心吊胆。
  单言众人来到开封府,急速禀报了相爷。相爷立刻升堂。赵虎当堂交差,当面去缚。张龙却将书信呈上。包公看了,便知此事错了。只得问道:“你叫何名,因何来京?讲!”左右连声催喝。那人磕头,碰地有声。他却早已知道开封府非别的衙门可比,战战兢兢回道:“小人乃……凤阳府太守孙……孙珍的家人,名唤松……松福,奉了我们老爷之命,押解寿礼给庞太师上寿。”包公道:“甚么寿礼?现在那里?”松福道:“是八盆松景。小人有个同伴之人名唤松寿,是他押着寿礼,尚在路上,还没到呢。小人是前站,故此在吉升店住着等候。”包公听了,已知此事错拿无疑。只是如何开放呢?此时赵爷听了松福之言,好生难受。
  忽见包公将书皮往复看了,便问道:“你家寿礼内,你们老爷可有甚么夹带?从实诉上来。”只此一问,把个松福吓得抖衣而战,形色仓皇。包公是何等样人,见他如此光景,把惊堂木一拍,道:“好狗才!你还不快说么?”松福连连叩头,道:“相爷不必动怒,小人实说,实说。”心中暗想道:“好利害!怨的人说开封府的官司难打,果不虚传。怪道方才拿我时,说我事犯了。若不访查明白,如何敢拿人呢?这些话明是知道,我如何隐瞒呢?不如实说了,省得皮肉受苦。”便道:“实系八盆景,内暗藏着万两黄金。惟恐路上被人识破,故此埋在花盆之内。不想相爷神目如电,早已明察秋毫,小人再不敢隐瞒。不信,老爷看书信便知。”包公便道:“这里面书信二封,是给何人的?”松福道:“一封是小人的老爷给小人的老太爷的,一封是给庞太师的。我们老爷原是庞太师的外孙。”包公听了点头,叫将松福带下去,好生看守。
  你道包公如何知道有夹带呢?只因书皮上有“密封”二字,必有怕人知晓之事,故此揣度必有夹带。这便是才略过人,心思活泼之处。
  包公回转书房,便叫公孙先生急缮奏折,连书信一并封入。次日进朝,奏明圣上。天子因是包公参奏之折,不便交开封审讯,只得着大理寺文彦博讯问。包公便将原供并松福俱交大理寺。文彦博过了一堂,口供相符,便派差人等前去要截凤阳太守的礼物,不准落于别人之手。立刻抬至当堂,将八盆松景从扳箱抬出一看,却是用松针扎成的“福如东海寿比南山”八个大字,却也做的新奇。此时也顾不得松景,先将“福”字拔出,一看里面并无黄金,却是空的。随即逐字看去,俱是空的,并无黄金。惟独“山”字盆内,有一个象牙牌子,上面却有字迹,一面写着“无义之财”,一面写着“有意查收”。文大人看了,便知此事诧异。即将松寿带上堂来,问他路上却遇何人?松寿禀道:“路上曾遇四个人带着五六个伴当,我们一处住宿,彼此投机,同桌吃饭饮酒。不知怎么沈醉,人事不知,竟被这些人将金子盗去。”文大人问明此事,连象牙牌子回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