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为什么不做忠臣孝子,偏要前来行刺朕躬?你与朕有何仇隙?究为何人所使?速速招来!”钱龙、赵虎跪在下面,听武宗问他这一番话,因即怒目圆睁,大声喝道:“昏君!若问咱的名姓,咱唤钱龙,他唤赵虎,咱们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使。只知道你这昏君,罪恶贯盈,天下臣民无不切齿痛恨,咱家所以代民伐罪,替天行道,前来刺杀你这昏君,为天下子民除害。今既被捉,也算咱家做事不到,致被妖人前来所擒。要杀就杀,咱家没有口供。大丈夫一人作事一人当,不知道扳人避己,以图赦罪之地。而况今日杀了脑袋,二十年后又见一个堂堂的英雄。这脑袋瓜子被一刀,又算什么大事?昏君!你快些将咱家杀了罢,咱家是没有口供招来。若要咱家招口供,就是‘刺客’这二字。”
  当下武宗听了他二人这一番话,龙颜大怒,因喝令左右即将他二人推出,凌迟处死。当有刘晖奏道:“万岁且息雷霆之怒。论国家刑法,行刺圣驾,触件圣颜,皆是凌迟处死。但是这两个死囚必非专主前来,定有旁人指使,须得彻底根究,问明指使之人,方好一同治罪。若现在因一怒之下,便将他二人处死,这两个死囚原知死有余辜,可便宜了那指使之人幸逃法网。他二人既死,又从何处追问指使的首犯呢?据臣愚见,莫若先将这二个死囚每人重责一千大棍,然后再审问他的确实。又恐上扰圣躬,或即发交荆州府严刑审讯,说要将他的实供讯出,究竟是何人指使前来,方好一例治罪。臣一得之见,不知圣意如何?”武宗虽听此言,还是怒犹未息。毕竟武亲曾否准奏,钱龙、赵虎此时曾否凌迟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六部分
第167回 明式宗移跸驻荆州 孙知府奉命审刺客
  话说武宗因刘晖进奏,当下怒犹未息,便命力士将钱龙、赵虎二人拉下丹墀,各责一千大根。左右一声答应,即刻将钱龙、赵虎拉下,每人用力打了一千大棍。那知他二人毫不畏惧,那棍子打在他二人身上,犹如打在石头上一般,不必说皮肉未损,连痛也不痛,只听他二人在下面大笑不止。武宗更加大怒,又命每人再责一千棍。那知他二人仍然如此,却把大棍打折了两根。他二人复又笑道:“昏君!你不必说是拿大棍子打我,就便取把钢刀来在咱家身上乱剁,看咱家可惧也不惧?”武宗没法,只得命力士仍将他捆绑定当,发交荆州府严刑审问。张忠复又奏道:“奴才看这两刺客本领既然高强,而且有运功之法。焦大鹏既可制服得住,莫如即将他二人交与焦大鹏,沿途看管,或者尚无逃逸情事。若交别人看管,犹恐不妙。”武宗当下准旨,即发焦大鹏沿途押解该犯,并沿途护驾随行,以防再有行刺等事。说罢,就命起跸。当下有人将钱龙、赵虎交与焦大鹏。
  这里武宗也就即刻起跸,出了行宫,直望荆州趱赶而去。在路行了一日,到了傍晚,已至荆州境界。荆州府孙理文早已得着信,已带着在城文武各官,出城迎驾,当下跪迎圣驾已毕,即随着圣驾一齐进城。城内亦早已备下行宫。武宗进了行宫,即刻传出旨来,命将钱龙、赵虎行刺两个钦犯,交与荆州府严讯,务要连夜讯出口供;若无实在供词,定即将荆州府革职。
  这道旨意一下,荆州府那敢怠慢,也就立刻将钱龙、赵虎二犯带入衙门,登时上了刑具,传三班衙役并各种刑杖、各种严刑,又将焦大鹏请到衙门,以资帮助。登时升堂,将钱龙、赵虎二人带到堂上。只见他二人立而不跪,荆州府喝令跪下,钱龙、赵虎也喝道:“这昏君的殿前,咱爷爷也不过跪倒而已,你这一个小小知府的衙门,咱们不配给你这赃官下跪。”荆州府大怒,喝令将他拉下,先每人重责一千棍,然后再问。左右差役一声答应,即刻将这两个死囚拖倒在地,褪下裤子,每人打了一千大板。那知他二依然如是,毫无痛楚。
  荆州府甚为惊诧,因问道:“似此重刑,不畏刑杖,如何问得出口供来?”当有一个老差役上前说道:“这两个犯人会运地工,若令他放在地下去打,不必说每人一千板,就是每人一万板,也是无用。只有一法,须将他本身着人抬离了地,然后着力再打,或者可以使他痛。”荆州府闻言,便顾左右那身强力壮的,挑选了八个,四人抬他们一个,将钱龙、赵虎抬离了地约有一尺多高。一面又使将那大板,尽力在他二人大腿上结实痛打。打到五百余板,只见两腿鲜血直流,皮开肉绽,钱龙、赵虎渐渐支持不住,却还咬紧牙关,死也不说“痛楚”二字,也不说“愿招”二字。直打到一千板,荆州府方叫众差役住手,将钱龙、赵虎推转过来,叫他跪下。钱龙、赵虎还是立而不跪。
  荆州府没法,只得问焦大鹏道:“该刺客如此倔犟,当以何法治之才好?”焦大鹏道:“小人愿助大老爷一臂之力,先使他跪下,然后再请大老爷审问便了。”说着,就走到钱龙、赵虎背后,只见他腰一弯,在钱龙、赵虎两腿弯内用二指轻轻一点,钱龙、赵虎不知不觉登时跪了下去,再也站不起来。原来人身上各处皆有穴道,焦大鹏在他二人腿弯内穴道上点了一下,所以他二人站不住,登时两腿酸麻,跪了下去。荆州府这才问道:“钱龙、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