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但冷气没有,而且和暖异常,他们就从里间大杀起来。那时余大法师又不知到何处去了,也无人抵敌,只得听那一个道士、一员大将左冲右突,杀个不休。幸亏我们还是跑得快,不然也被他们杀死了。”
  徐鸿儒见说了这番话,知为温风扇破了亡门阵,心中惊道;“莫非我那温风扇又被余秀英那个贱婢换去不成?”说着,就从豹皮囊中取出那把假的摇了两摇,那里有什么温风,倒是凉风习习。徐鸿儒这一恨,可实在非同小可,因恨声说道:“吾不料这一件大事,竟坏在这丫头手内!”恨声末已,只见非幻道人狼狈而来,向徐鸿儒说道;“师父,大事去矣!我们再不赶紧逃走,必有性命之虞。”徐鸿儒道;“难道十二门俱被敌人破去不成?”非幻道人道:“何尝不是!而况落魂亭又被人冲倒。此阵最系紧要的,全仗此亭。今此亭业已冲破,尚有什么望想呢?此事总不恨别人,只恨秀英这个贱婢,私通敌人,将师父的法宝、自己的光明镜,一起送与敌人,焉得此阵不破!”徐鸿儒道;“既然如此,我与你杀入后帐,寻出那个贱婢,将他捉住,把他碎尸万段,砍为肉泥,以报今日之恨!”说着,就恶狠狠的与非幻道人一路杀往后帐,去寻余秀英报仇。
  你道那伤门、亡门,风、沙、水、石四门,计共六门,如何一齐破法呢?小子只有一枝笔、一张口,万万不能兼顾。交代此处,必要暂停彼处;演说彼处,必要暂停此处。所以都有个先后。且听小子慢慢将这六门如何破法的情形,细细说来,然后再来总写。虽说演这小说,也如行文一般,有总写,有分写,有逆写,有顺写,缺一不可。就如先说大兵一齐杀入阵中,这就是总写;后来逐门演说如何破法,这就是分写;忽然小军报道如何如何,这就是逆写;贼兵与官兵如何对敌,这就是顺写;所以一枝笔要分出几等文字出来。
  如今再说御风生带领周湘帆杀入伤门,那一般热气,真是薰人难受。御风生即将招凉珠取出,登时就凉爽异常,大家便并力杀进。那云阳生率领徐庆杀入亡门,起先也是冷气侵骨,后来将温风扇取出,登时将冷气化尽,所以破了亡门。那风、沙、水、石四门,由独孤生、卧云生、罗浮生、一瓢生率领伍天熊、焦大鹏、卜大武、李武四人,当进阵之时,只见狂风大作,走石飞沙,而且从半空中倒下水来,犹如翻江倒海一般。那种水势,实也利害。后经一瓢生在身旁取出一个木瓢,登时将所有的大水收入瓢内。罗浮生将手中拂尘一扫,登时那些飞沙也就不知去向。独孤生念了息风咒,那狂风也就无影无踪。卧云生又将许多石块用宝剑一阵挥,那石块也纷纷落下,变成许多红豆。这种是些妖术惊人,只要有人破他,顷刻毫无用处。所以他四人破了妖法,伍天熊等这一起生力军便在阵里大杀起来,还有那个能敌得住?虽然非幻道人邪术利害,既有独孤生等四人在此,非幻道人也不能抵敌,所以将非幻道人杀得大败而逃。
  非幻道人遇见徐鸿儒说明原委,恶狠狠便去后帐寻找余秀英。绕过落魂亭,却好一尘子、飞云子、一枝梅、狄洪道迎面而来。他四人一见徐鸿儒、非幻道人,团团围住,并力厮杀。此时徐鸿儒、非幻道人实在抵敌不住,只好又用邪术,预备惊人。只见非幻道人急急的在身旁取出一包赤豆,口中念念有词,向空中一掷,登时半空下来无数神兵,望着一尘子等人杀到。一尘子见了此等妖术,真是好笑,正要用宝剑去破,不料傀儡生正走此经过,一见下面如此,即刻将宝剑望下一指,那些神兵尽变成些赤豆,坠落下来。徐鸿儒见撒豆成兵的法术不行,他也就将背后葫芦取下,将塞子拔去,倒出一把碎草,口中也是念念有词,将碎草向空中一掷,顷刻间腥风大作,有无数的豺狼虎豹,张牙舞爪向一尘子等扑来。飞云生急将手中宝剑迎着那些怪兽,一声大喝道;“孽畜,还不给我速变情形!”那些怪兽经飞云子的宝剑一指,说也奇怪,登时不知去向,只见些碎草飘飘的落下。徐鸿儒此时知道斗他们不过,便大声喝道:“你这两个恶道,我等与你世无仇隙,尔今既然与我等寻仇,可不要怪本真人下毒手了!”一尘子笑道:“好妖道,谁不知你是白莲教首,本师早已要将你擒住,以免后世之患。尔尚敢恃仗妖术,在本师前显能!你有什么妖术,只管使来,好让本师给你扫除尽净。”
  一尘子话犹未完,只见徐鸿儒将口一张,冲出一道黑气,直望一尘子等人罩来。一尘子见他这黑气来势凶猛,赶着腾空而起,早已飞向空中。一枝梅、狄洪道二人不能腾空,竟被这黑气冲倒在地。徐鸿儒一见他二人被黑气冲倒,急将手中宝剑向他二人砍去。正要砍下,忽然半空中一个大霹雳望下一震,徐鸿儒猝不及防,被那霹雳一吓,手一松,宝剑落于地下。一枝梅、狄洪道本来被黑气冲倒,昏迷不醒,今被这个霹雳一震,反将他二人震醒过来。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他二人一个转身,立刻站起,好似精神陡长一般,又复奋勇杀来。此时徐鸿儒手无寸铁,如何厮杀?正在危急之际,却好余七败逃至此,一见徐鸿儒危迫异常,也就赶杀过来,才将徐鸿儒救出。非幻道人仍与一枝梅、狄洪道二人抵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