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或再增兵前来,以图报复便了。”一枝梅等正在商议,忽见一骑马如旋风般跑来,马上坐着一人,手执令旗,到了面前,滚鞍下马,高声说道:“奉元帅令,速调慕容将军星夜驰回吉安,勿得延误!”说罢站起身来,飞身上马而去。一枝梅见王元帅差人调他们回去,不知何意,不免大吃一惊。因即振顿残兵,连夜拔队,驰回吉安而去。
  你道王元帅何以飞调一枝梅回军?只因非幻道人已将非非阵摆好,徐鸣皋首次探阵即陷入阵中,诸将亦多有陷阵者,所以王元帅赶紧调一枝梅等回去。看官莫急,等愚下慢慢说来。非幻道人自从得了宸濠续添的三千精锐,他便连夜进军,距王元帅大寨相隔十里远近,安营已毕,他就连夜摆下一座非非大阵。你道他这非非阵有何利害么?原来内藏六丁六甲,外面摆列十二门,这十二门名唤死、生、伤、亡、开、明、幽、暗、风、沙、水、石。只有开门、生门、明门,可以出入。若从生门杀进,由开门杀出,再由明门杀入,其阵必乱。若误入死门,其人必气闷而死。误入伤门,必为热气蒸亡。误入亡门,必为冷气所逼,骨僵而死。误入幽、暗两门,不见天日,必为贼将所擒。误入风、沙、水、石四门,登时被狂风卷倒,飞沙迷住,大水冲去,石块打下,皆有性命之患。其实皆是阴气、邪气凝结变幻出来,驱使六丁六甲,以助邪术。及至破阵之后,这阵内依然空无所有,所以名唤非非大阵。这日,非幻道人将非非大阵摆设好了,自己为主阵军师,又将如何变幻、如何擒人、如何捉将各邪术,细细与余半仙讲究了一夜,余半仙因也明白,即命余半仙为副军师。复又于每门安派精兵二百名,各执挞钩,以备擒人。阵中设一高台,台上摆了一张柳木八仙桌,桌上供设令牌、令箭、令旗等类。分派已定,即刻修了战书,差小军送入王守仁营中,请他破阵。
  王守仁接着这封书,折开一看,原来是非幻道人请他破阵,当下批准,差来军带回。王守仁就即刻传齐请将商议道:“今妖道前来下书,内云非非大阵刻已摆完,约本帅前去破阵。本帅想来,这妖道邪术多端,今既摆此妖阵,其中必有变幻。本帅虽熟读兵书,从不曾见过有这非非阵的名目。而况昨得慕容将军来报,说及宸濠其所以有恃无恐者,皆赖非幻道人邪术,而且他又添兵与妖道摆设妖阵。本帅所虑,这阵中必然皆是妖气凝结而成,若误入其内,必凶多吉少。诸位将军皆具有本领,又兼是高人的门徒,可有识得此阵应如何破法否?”徐鸣皋首先说道:“末将等明日先随元帅前去一观,看究竟如何光景,再作计议。此时未见阵势,也不知那阵内如何。”王守仁道:“将军之言甚是。诸位将军就于明日随同本帅前去观阵,先将阵势察看一遍,然后再作区处便了。”当下各人退出帐外。
  到了次日,王元帅即传齐合营将士,戎装戎服,一齐出得营来,前往观阵。不一会到了贼营,但见贼营中杀气腾腾,阴风惨惨,风云变色,日月无光。王元帅正与诸将察看阵势,忽见阵门开处,一声炮响,走出两个妖道:上首非幻道人。头戴华阳巾,身穿鹤氅,手执云帚,坐下梅花关鹿,后背葫芦;下首便是余半仙,头戴纯阳巾,手执宝剑,身穿八卦道袍,坐下一匹四不象,皆是满脸的妖气。只见非幻道人将手中云帚向王守仁指道:“呔!王守仁,今本师摆下此阵,尔既身为元帅,应知破阵之法。若破得此阵,本师即日回山,重加修炼,永远再不下山;若破不得此阵,尔即速速归降,本师尚可于宁王前保举你一个官职。若再执迷不悟,尔死在旦夕,可莫怨本师不存仁爱之心了!”王元帅听了这番言语,真气得话也说不出来,大叫一声,倒于马下。不知王元帅性命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五部分
第133回 徐鸣皋探阵陷阵 海鸥子知情说情
  话说王元帅听了非幻道人那一番话,真气得口不能言,大叫一声,倒于马下。当下徐鸣皋等赶着救起,扶上马回到营中,用姜汤救醒过来。切齿恨道:“若不将非幻道人擒住碎尸万段,誓不为人!”当下众将劝道:“元帅请暂息雷霆之怒,末将等当效死力去擒妖道便了。”王守仁道:“悉赖诸位将军之力,总之一日妖道不除,宸濠一日不能就戮。”徐鸣皋道:“末将有一言容禀:前者余七摆设迷魂阵,经末将等诸位师父、师伯、师叔前来将他迷魂阵破去,余六败逃上山。当时就有末将的大师伯玄贞子说道:‘将来尚有白莲教首徐鸿儒下山。’这徐鸿儒就是余七的师父,想来非幻道人也是徐鸿儒的徒弟了。末将的大师伯并又言道:‘俟徐鸿儒下山之时,诸位师怕、师叔、师父还要下山,帮同剿灭徐鸿儒。’今日看来,非幻道人虽摆下这妖阵,我等师伯、师叔即不全来,也要有几位到此。只要来两位,就可破他的阵了。末将之意,明日俟末将暗暗的去探一回,看他那阵内究竟如何利害。倘能设法,末将等可以去破。诚如元帅所言,早将妖道捉住,正了国法,好去剿灭逆贼。设若末将等不能破他的妖阵,末将当将傀儡师伯所留的宝剑请将出来,修书付那飞剑传去,先请傀儡师伯到来,再作区处。元帅切勿烦恼,有伤贵体。”徐鸣皋说了这番话,王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