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。附马宇文士及,管辖京都宫省各门。将作大匠宇文恺,管理梓宫一行等事。大府少卿何稠,管理山陵。黄门侍郎裴矩、内史侍郎虞世基,典丧礼。张衡充礼部尚书,管即位仪注。文皇驾崩时,并无遗诏,杨素请太子计议撰遗诏。那太子不知想在哪里,道:“我自有事,一发仆射与庶子,为我处分罢。” 他自忙忙的去了。杨素只得与张衡撰诏,道:
嗣主及在朝在外、大小文武职官、军民人等:一遵以日易月之制,俱二十七日除服。
汉王、滕、蔡诸王,及各道行台,各州总管,有军马钱粮重寄,不得擅离职守,俱差官进香。
一应小民拖欠逋赋,自开皇元年起,至仁寿三年止,已征在官者,尽行起解;未征在官者,悉行蠲免。一应人犯,除十恶大罪,及谋反大逆不赦外,其余自仁寿四年七月丁未昧爽已前,凡亲犯死罪徒流笞杖等罪,不论已结证未结证,已发觉未发觉,咸与赦除。
一应言事跬误官员,为民谪戍者,即还原官。其闲住降调者,即与叙用。
这厢忙做一团,太子也不见他哀苦惊慌,取一个黄金小盒,封了几个同心彩结,差内侍赐与宣华夫人,到晚来就在宣华夫人阁中歇宿。
说甚寝毡藉块,且自殢雨尤云。
七月丁未,文皇宴驾,到甲寅,诸事已定。次日,杨素先辅佐太子衰□,在梓宫前举哀发丧。群臣都衰□,各依班次入临。然后太子吉服拜告天地祖宗,换冕服即位。群臣都也换了朝服入贺。只是太子到将升御座时,也不知是喜极也不知是慌极,还不知是有愧于心,有所不安,再也走不上去,又得杨素扶携才定。杨素率领文武百官,在殿陛下山呼拜舞称庆了。一面差官各王府州镇告哀,又一面差官赍即位诏,诏告中外。以明年为大业元年,重升从龙各官,在朝文武,各进爵级,犒赏各边镇军士,优礼天下高年,赐与粟帛。其余杨素、宇文述、张衡等,升赏俱不必言。又追封废太子勇为房陵王,掩饰自己害他之迹。此时行宫有杨素等一干夹辅,长安有杨约一干镇压,喜得没有一毫变故。但是人生大伦,莫重君父与兄弟,弑父杀兄,窃这天位,根本都已失了,纵使早朝宴罢,勤政恤民,也只得个枝叶。若又不免荒淫无道,如何免得天怒人怨,破国亡家。却又不知新王嗣位,做出何等样事来?
总评:
杨素、张衡躬佐弑逆,难分首从;然隋文后杀素而不及衡,岂以其疏远而恕之耶?抑故假手□逆子,以示佐逆之戒欤!
第二十五回 新皇大逞骄奢 黔首备遭荼毒
诗曰:
圣王御区宇,宫室唯茅茨。
物力岂不足?所惜在民脂。
节俭以自牧,至德良可师。
胡为后世主,作法亦何痴!
髡山备栋宇,斤斧无休时。
截然云汉低,深邃杳莫知。
丹翠夺锦绮,贝玉饰庭墀。
使鬼固云疲,黎民曷堪之。
手足困拮据,倉廪竭鞭笞。
君安民苦危,民危君亦随。
试问阿房宫,千古空伤悲。
天下物力有限,人心无穷。
论起人君富有四海,便有兴作,也何损于民?不知那一件不是民财买办,那一件不是民力转输。况且中间官吏虚冒侵克,那一节不出在小民身上。为君的在深宫中不晓得,今日兴宫,明日造殿;今日构阁,明日营楼。有宫殿楼阁,便有宫殿上装饰的,宫殿前点缀的,宫殿中陈设的,岂只一土木了事?毕竟到骚扰天下而后止。故汉文帝曾造露台,有司估计百金,文帝道:“ 百金,中人十家之产,岂宜轻举。” 这是圣明恤民之主。只是常言说的:“偷来的财易尽,买来的官易坏。” 篡来的皇帝便多妄为。陈后主造临春、结绮阁,劳民伤财,以致国家败亡,这是隋主目击的事,那时岂不笑他骂他,一到自己即了大位,想起平日用这许多苦心,结识杨素,弥缝皇后,谋夺东宫,也只图一时快意。况且天下一统,没个敌国外患来窥伺我的天下,东起沧海,西抵羌夷,南极五岭,北抵沙漠,千百州县,亿兆人民,便取用些、征调些何害?也有个放恣意思了。可可民间谣言道:“修理洛阳还晋家。”他自道:“我自晋王为太子,晋家应是指我了。”
七月即位,到十一月才止四月,传旨驾幸洛阳,封皇长子杨昭为晋王,镇守长安。他心中道:“ 自此长安至洛阳,常要往来,陆行不免费事。” 这条黄河,他自星宿海发源,到雍州龙门地方,顺流南下,又到华阴,是太华山阻住了,得巨灵神一手擘开,仍旧自南向东到砥柱,也是一座山耸立,似柱子一般生在河中,任你狂涛险浪,千古冲他不动。这番又到孟津地方,是武王伐纣领兵渡河,白鱼跳入舟来的处所。此下便是洛水,自冢领山来,又合着伊水、瀍水、涧水,流入大河的地方,河与洛,原是相通。但是天下大势东南低西北高,水势乘高而来,地土又松,把泥都冲过来,常易阏塞。隋主传旨:“自长安到洛阳,大发丁男八十万,自龙门起,凡是长平、汲郡、临清关,直到浚仪、襄城、上洛,都要开得深、开得阔,以便大船行走。” 此时部文到州,州转到县,这些吏胥,不管村居城市,捱家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