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口粮,送入登津等各岛。凡遇有警,许得互相接济,不得推诿,致误军机。仍又时常巡历各岛,阅视兵马船只,抚安新旧人民。把这些岛处处都弄得岩险可守,这些岛中兵士,个个都教得精勇可战,居中驭外,璧合珠联,真已成一个雄镇了。
列屿成星共,居中气象尊。谁知沧海上,重辟一乾坤。
毛将军既授总兵,则与天津登莱总兵一体行事,凡是沿海援辽将士,俱得节制调发,这番战守机宜,都得自做主张,奴酋料已不能安枕,料已不能占据了。正是:
龙城飞将新持节,匹马休思入汉关。
世何尝无建功之人,不得人表彰,则不显;亦无不能建功之人,不委以事权,则不行。若非诸贤荐扬,朝廷假之以爵位,则亦当与穷岛流民埋没于荒烟蔓草中已耳。固知萧何应为三杰之首。
得思白、岵云两疏,而毛将军根脚定,所以得成八年牵制之功。
第十五回 陈方略形成聚术 分屯驻势合联珠
巍然雄镇峙东溟,战舰满寒汀。鼓吹遥连燕冀,旌干远映淄青。
唇齿相依,辅车相庇,犄角成形。血战期衰虏运,奇勋丕振王灵。《朝中措》
天下事,偏有无心得之者。当日河东失陷,朝议三方进取,登莱、天津、广宁,都设有巡抚,屯有重兵,广宁由陆,登、津由水,要三路并行。谁知登、津两处,糜了多少钱粮,也不曾出得一船一兵,得他一矢一戟,后来并广宁失却,一番经纬,尽成画饼。何期毛将军因招抚得了镇江这奇功,因避兵又得了皮岛这胜地,北连四卫,南接登莱,东呼朝鲜,西吸天津,隐然成一重镇。当日毛将军奉有敕旨,总兵东江,一个皮岛与各岛,弄得星联棋置,隐然有虎豹在山之势。若只株守了这块土地,做一个龟兹小国,与国家任他的心,王抚差他的意思,岂不有负!他除将自各岛军后简练,以图恢复,他将各岛与登莱天津、金复海盖地形,远近进兵所在,细心筹画,想同一个方略,上本道:
平辽副决兵毛文龙为制奴灭奴事:切臣一介庸愚,在辽二十余载,谬蒙辽东抚臣王化贞委任,遂以孤军擒叛逆于辽民溃散之余,复镇城于丽国畏懦之后,虽至风劲冰坚,粮匮援绝,而犹仗皇上威灵,庙堂胜算,计复宽,术联南卫。而上年十二月内,奴贼渡河之后,尚余十余万归正之民,暨阴阳其志之丽人,牵制奴无西犯,倘津登之援师一至,广宁之进兵有期,臣张势宽镇,倡率南卫,用报王抚臣知遇之恩;既报皇上宠异之典矣。乃今津、登之应援,议同筑室;山海之防守,患切剥肤;设奇正以定分合,保危关以卫神京,复如理乱丝。臣虽孤处海隅,瞻依阙庭,未尝不太息悲咽,而继之以涕泣也,敢以一得之见,为皇上陈之。
西虏反覆不常,谓宜待以羁縻。至于喜峰、山海各处,用先臣郭登守大同空营火炮地龙,及刘某炮石之属,以资城守,而更密运神谋,以折虏志,使彼为我用,而不为我患。此山海待西虏法也。朝鲜素称小国,自我有东事以来,兵饷丧于浑河之役,水卒死于诏使之还,既骚我卒于彼之江洋,更挪彼饷于我之兵士,固疲极矣。而无籍之徒,非谋赉经抚咨文,则钻求部府批札,动骑官马,满驮私货,随途扰害,举国尽为攒眉。臣思奴酋发难,皆为市井无赖所激,宜速敕登莱抚臣,严禁奸人托名咨札以入丽者。此登莱联朝鲜法也。
至于三方布置之谋,以广宁为正,登津为奇,今则山海宜守,登津宜战。若就登津较量,则津兵当以应援山海,而登莱时联旅顺,密迩朝鲜,但令各岛联络其中。岛上居民,自王抚臣多方招抚,而各民自多感德,虑无不效命者。夫或招或剿,或战或守,或进或退,或合或散,出没海上,神岛间之奇谋,用登鲜之联合,固非特牵制奇着,实为恢复要着。然自各岛布置始,查得庙岛、鼍矶岛、皇城岛,为登莱门户,兵将船只,急宜往守,谅登莱抚臣自有成算。唯是旅顺之险,设若为奴所据,我之往来不便。旅顺东距三山岛二百里,请以辽兵二千,水兵船只七十号,用经略标下练兵都司陈大韶,以旅顺南营游击职衔居之,从岛入守旅顺,则登津朝鲜之水路通矣。三山岛东距广鹿岛二百里,请以辽兵二千,水兵船五十余号,用经略标下练兵都司王学易,以旅顺北营游击职衔居之,从岛入守金州,仍令陈大韶应援,则彼此牵制有率然之势矣。广鹿东距长山岛五十余里,请以辽兵二千,水兵船五十号,用经略札委练兵游击宋鹏举,以复州参将职衔居之,从岛入守复州,则断奴酋之左臂矣。长山东距石城二百余里,请以辽兵二千,水兵船五十余号,用经略标下参谋都司刘可伸,以海州参将居之,入守海州。石城相近小松岛,请以辽兵千余,水兵船二十余号,用经略札委加衔都司林茂春,署盖州备御事,入守盖州,即命刘可伸为之应援。石城东距丽岛二百余里,请以辽兵千人,船二十余号,用巡抚委守备程攸,以岫岩备御居之,入守岫岩。丽岛东距鲜镇宽二百里,即用经略札委镇江练兵游击张忠、札委练兵都司署阳守备尤景和,各率所部,乘除于鲜镇宽间,以相机直入奴寨。且分且和,以疲其力;且进且退,且战且守,以挫其锋。譬彭越挠楚之法,孙子惧吴之术,虏之逸者劳,合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