刺,又急切觅不到聂政、荆卿。黄金也有失色的时候,莫谓钱可通神。没奈何与梁士诒等商量,先令参政院汇呈请愿书。至请愿书已上,却派左丞杨士琦,到参政院宣言,发表政见,竟反对帝制起来。小子有诗叹道:
分明运动反推辞,作伪心劳只自知。
南让者三北让再,许多做作亦胡为?
毕竟杨士琦如何宣言,待至下回说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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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字之感人大矣哉!然亦有一言而令人感者,有数百言而终不足令人感者,盖情理二字,为之关棙耳。试观上回所录之筹安会宣言书,与本回之请愿联合会宣言书,毫无精采,绝不足醒阅者之目。及梁任公所撰之文,仅录一斑,已觉戛戛生光,百读不厌,虽由文笔之明通,亦本理由之充足,故虽有御干儿之权力,及大财神之声势,反不敌一挂冠失职之文士。或谓任公之文,尚有保皇口吻,仍未脱前日私见,斯评亦似属允当。然观其譬喻之词,与推阐之语,实属颠扑不破,似此新旧互参之论说,无论何人,当莫不为之感动,是真一转移人情之妙笔也。惜乎言长纸短,犹未尽录原文耳。
第四十九回 竞女权喜赶热闹场 征民意咨行组织法
却说杨士琦奉袁总统命,到了参政院,发表政见。参政院诸公,也未识他如何宣言,有几个包打听的人物,似已晓得士琦来意,是代袁总统宣言,不愿赞成帝制的。是日黎院长元洪,亦得此消息,特来列席。诸参政亦都依席就位,专待士琦上演说台,宣讲出来。士琦既上演台,各席拍掌欢迎,毋庸细表。但见士琦取出一纸,恭恭敬敬的捧读起来,应该如此。其辞道:
本大总统受国民之付托,居中华民国大总统之地位,四年于兹矣。忧患纷乘,战兢日深。自维衰朽,时虞陨越,深望接替有人,遂我初服。但既在现居之地位,即有救国救民之责,始终贯彻,无可委卸,而维持共和国体,尤为本大总统当尽之职分。近见各省国民,纷纷向代行立法院请愿,改革国体,于本大总统现居之地位,似难相容。然本大总统现居之地位,本为国民所公举,自应仍听之国民。且代行立法院,为独立机关,向不受外界之牵掣,今大总统固不当向国民有所主张,亦不当向立法机关,有所表示。惟改革国体,于行政上有绝大之关系,本大总统为行政首领,亦何敢畏避嫌疑,缄默不言?以本大总统所见,改革国体,经纬万端,极应审慎,如急遽轻举,恐多窒碍。本大总统有保持大局之责,认为不合时宜。至国民请愿,不外乎巩固国基,振兴国势,如征求多数国民之公意,自必有妥善之上法。且民国宪法,正在起草,如衡量国情,详晰讨论,亦当有适用之良规,请贵代行立法院诸君子深注意焉。
杨士琦一气读完,当即退下演坛,仍归代表座席。黎元洪起向士琦道:“大总统的宣言书,确有至理。”刚说到一“理”字,梁士诒已起立道:“大总统的意思,无非以民意为从违,现在民意是趋向君宪,要大总统正位定分,所以纷纷请愿;本院主张,亦应当尊重民意呢。”说至此处,但听一片拍掌声,震响全院。黎元洪反说不下去,只好退还原座,默默无言。仍做泥菩萨。沈云霈接入道:“大总统既有宣言书,本院自当宣布,倘国民仰体总统本意,不来请愿,也无庸说了,如或请愿书仍然不绝,还须想出一个另外法儿,作为最后的解决。否则群情纠纷,求安反危,如何是好?”梁士诒道:“依愚见想来,不如速开国民会议,以便早日解决。”沈云霈道:“国民会议,初选才毕,恐一时赶办不及呢。”仍是忠厚人口吻。士诒先向他递一眼色,然后申词解释道:“事关重大,若非经国民会议,大总统亦不便轻易承认哩。”尚是伪言,休被瞒过。大众又多半拍掌,总算全院通过。杨士琦告辞而去,黎院长怏怏出门,乘车自回,余人陆续散归。
不到数天,请愿团又次第发生,除筹安会及公民请愿团外,还有商会请愿团,北京商会的发起人,叫做冯麟霈,上海商会发起人,叫作周晋镳。教育会请愿团,自北京梅宝玑、马为珑等发起,北京社政进行会,自恽毓鼎、李毓如发起,甚至北京人力车夫,及沿途乞丐,也居然举出代表,上书请愿,这真是想入非非,无奇不有。又有一个妇女请愿团,发起人乃是安女士静生。雌风又大振了。这安女士是何等名媛,也来赶热闹场?小子事后调查,她是个山东峄县人氏,表字叫做慈红,幼读诗书,粗通笔墨,及长,颇有志交游,不论巾帼须眉,统与她往来晋接。而且姿色秀媚,言态雍和,所有闻名慕色的人物,一通謦欬,无不倾倒,并替她极力揄扬,由是安名日噪。当民国创造时,她尝高谈革命,鼓吹共和,如平权自由等名词,都是她的口头禅。她又自言曾游历外洋,吸入新智识,将来女权发达,定当为国效劳,可惜今尚有待,无所展才云云。为全国女学生写影。旁人听到此言,愈觉惊羡。庸耳俗目,无怪其然。未几,北上到京,充任某女校校长,至帝制发生,她以为时机可乘,也拟邀合京中女学校学生,组织一妇女请愿团。有人诘她忽言民主,忽言君主,前后悬殊,不无可鄙。她却嫣然一笑道:“我等身当新旧过渡时代,断不能与世界潮流,倒行逆施。我有时赞成民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