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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2-清朝秘史--陆士谔-第80页

图谋点子什么呢?
那真奇极了。”
那人道:“这会子九王差人到十王府里下书,臣一路跟了他来,昨儿到京。白天里不投,挨到天黑才进府投书,臣也跟了他进去。隐身案下,听得十王爷正在抱怨皇上呢。
”世宗忙问:“他抱怨我点子什么?”
那人碰头道:“这个臣可不敢回奏。”
世宗道:“无论怎样谤毁的话,原不是你说的,你尽管回我。”
那人道:“十王爷说皇上不守礼,大行皇帝百日没有过,就没日没夜尽和女人们混帐,哪里像个主子。那时臣恨不得就用血滴子取他性命。因为不曾奉上谕,不敢擅行。
”世宗道:“那还罢了,只是书信上讲点子什么话,你倒不曾盗了来。”
那人道:“已在臣怀中了。十王爷瞧过摆在案上,趁他不见,就被臣取了来。”
世宗接过一瞧,见前面讲的都是不相干的事情,只后面有两句可疑句子,是“机会已失,悔之无及”。也断不定确系谋反。世宗失望道:“我当是什么真凭实据,原来就是这几句话。三人擡不过一个“理”字,我又怎好办他罪呢!”
那人道:“还有呢,九王知道我们这班人在侦他,近来做事严密了许多。”
世宗道:“这都是你做事不密之故,被他知道了。”
那人道:“就为上回令狐士仪的禀帖,被臣盗了来,他才防备起来的,只是凭他怎么周密,总逃不了臣的手去。现在九王爷跟他府里人通信,写的都不是寻常字句,都是新编的密码字。”
世宗忙问:“什么密码字?”
那人道:“这密码字,编得巧的很,搜罗了些不相干的字,随便填上,他自己却留着底簿,可以查看,外面人见了,比外国字还要难认。”
世宗道:“这可就费事了。”
那人道:“九王爷与他儿子往来的信,都用这种字。臣也得了一封,只见瞧不懂。”
世宗道:“拿给我看。”
那人就在衣袋里摸出一封书信,递给世宗。世宗反复观看了大半日,觉看天书似的,半句也不懂,随问:“你从何处得来的?”
那人道:“臣从九王爷府里头骡夫衣袜中得来的。”
世宗道:“这话怎么讲?”
那人道:“九王爷编造了密码字,还恐有失,往来书信,都缝在骡夫衣袜里头,也算得密之又密秘之又秘了,不道依旧被臣探了出来。”
世宗喜道:“我这许多心腹人,就只你最为聪明,最为细密,我将来还要重重用你呢。”
那人道:“都是皇上洪福,臣是不相干的。”
欲知后事如何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二十七回  风摧荆树惨赋豆箕 春满上林喜咏鹑鹊
话说清世宗连得血滴子奏报,知道群谋叵测,早晚必有乱事,立下手谕,密召鄂尔泰、张廷玉光华殿问话。一时召到,二人见世宗脸色不善,都捏着一把汗。叩头儿见过驾,只见世宗道:“外面人合伙儿谋着我,你们大概不知道么?”
二人齐道:“臣等也有点儿风闻。只因底里不很仔细,关系重大,不敢妄奏。”
世宗道:“好个老成持重的见识!都像你们这么,必要他反成谋就,才来奏报了。等到反成谋就,我早被他们做掉了呢。”
二人碰头道:“臣等不知利害,该死!该死!”
世宗道:“也不必这么着,得了风声,就应回我,才像我的心腹人呢。”
随问鄂尔泰道:“你可得着什么消息?”
鄂尔泰道:“就前儿在朝房里头,廉亲王当着大众,说皇上这么闹法,天下定要闹坏,大清江山怕要不保呢。彼时恂郡王也很叹息,廉亲王又说要是废太子做了主子,决不会闹到这个地步。众人见他这么有天没日,也没个敢和他答话。后来朝罢分手,也就各自回家。”
世宗又问张廷玉,廷玉道:“廉亲王近来举动,很是沽名钓誉,京内外官员孝敬他东西,一概原礼奉璧,官名好得要不的。又闻他向亲信人称说,无论朝局如何变动,皇帝一席,决然不敢居的。或是推奉废太子,或是遵奉遗诏推恂郡王做,要是存着私心,如何对得过宗庙社稷。因此阖朝文武,谁不服他的德器!”
世宗道:“这贼子假义假仁,蓄志真不校”廷玉道:“昨晚廉亲王府里出了两件人命事情。”
世宗道:“谁犯人命?”
廷玉道:“就是廉亲王。廉亲王这几日招着恂郡王等一班人,在家里喝酒,喝得烂醉,便胡言乱语,议论朝政。长史官胡什吞、护军九十六,怕他招惹祸事,直言诤谏。
谁料触怒了他,立喝家人把九十六活活打死,又把胡什吞剥光了身子,抽打五十皮鞭,推人冰堆里,几乎不曾冻死。”
世宗道:“有人提参,倒也是两条很好的款子。”
随把自己所得消息,告知二人。鄂尔泰道:“这么的胡闹,论理皇上再不能宽仁的了。只是这起贼子聚在一块儿,查办起来未免有点儿费事。
照奴才糊涂主见,最好把恂郡王也调了开去,省得碍手碍脚。
”世宗道:“调他哪里去呢?”
张廷玉道:“圣祖奉安之后,陵上本该派人奉祀,何不就派了他呢?”
世宗道:“允(礻我)这厮在京里也要作耗的,索性想个法子,一起弄了出去。单丝不成线,独木不成林,那一个就易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