撤退之地,由北洋大臣派兵驻扎。各省及边境内外蒙古,遵照局外中立之例处办,两军队毫不得侵越。若闯入境界内时,中国当拦阻之,不得视为失和平者。但满洲之地,有外国驻扎军队未撤退之地方,恐中国之力,有所未逮,难实行局外中立之例。然东三省之疆土权利,不论两国胜败,仍归中国自主,不得占据。
未几,日本外部答道:
日本政府于贵国内希望和平,严防扰乱。除俄国所占领之地方外,总于贵国范围内,苟非俄国有特别之举动者,敞国决当认定贵国之中立。日本军队于战场固守交战法规,不许滥破财产。于盛京及兴京之陵寝宫殿,并各地方所在之贵国官衙,原非俄国所为者,可无损伤,贵国政府可以相信。又于战斗地城内有关于贵国之官民,在军事上当允之限,日本军队于其身体财产,必当十分保护。惟于该官民帮助我国之敌及与之厚遇时,日本政府须保留临机必要之权利。我国与俄国至旗鼓相见时,非出于征略之目的,为防护我正当之权利及利益耳。若战争之经过,牺牲中国,占领土地,决非日本政府之意。又至于贵领域中当兵马之冲,有所措置,一依军事上之必需,非敢损贵国之主权。祈贵国政府笃信之!
杨钦差即把日人回文,电告政府。政府知道满洲境地,难以全作局外中立,遂与奉天官吏商定战地界限规则九条,颁布中外。其文是:—日俄二国倘在奉省地面开仗,拟即旨定战地。两国开战及驻扎之军队,只能在战地限内,不得逾指定战地界限之外。
—西自盖平县所属之熊岳城,中间所历之黑峪、龙潭、洪家堡、老岭、一面山、沙里塞、双庙予以东,至安东县街止,由东至西,所历以上各地名,分为南北界限,限以南至海止,其中之金州、复州、熊岳三城,及安东县街为指定战地。抑或西至海岸起,东至鸭绿江岸止,南自海岸起,北行至五十里止,为指定战地。两国开战后,凡战地县内之村屯城镇,免遭兵祸。
—两国开衅,无论胜负,军队俱不得冲突窜入指定战地界限以外之地。如有侵及限外之地,杀伤人民,烧毁房屋,抢掠财物,以及一切损失,应由越限之国认赔。其战败之军队,及受伤人等,无论行抵何处,我既守局外,一概不能收留。
—此次指定战地限内之地,但供两国战时之用。如胜负已分,军事已竣,所有指定战地,两国兵队,均各随时退出,不得占据。
—两国宣战以后,所有指定战地限内,除日俄两国外,其余无论何国兵队,不得任意进入。并届时无论何国官民一切人等,如欲赴指定地方者,均应照章向华官请领护照,及沿途华官呈验,方准前往。其不应前往之人,仍由华官查禁。
人民财产,不免冲突。倘有损失,照公法应由战败之国认赔。如有无故杀伤人民,烧毁房屋,抢掠财物,何国所行之事,应由何国认赔。两国开战,我既守局外,所有界限以北之城市,应由我自行派兵防守,两国军队,不得冲突。其在界限以南,即指令战地限内,安东、复州、熊岳各村屯,向有之巡捕队,仍照旧驻扎,两国不得阻拦,并不得收我军械。如两国定期开战,以上各巡捕队,均行调回各该城内驻扎。至省城外地面兵少,亦当酌调一二营弹压,以免惊扰,俄人亦不得阻拦,收我军械。—两国征调军队,有必须由指定战地限外地方经过者,不得逗留久祝粮食柴草一切日用之物,须该国军队,自行备办携带,以符我守局外之例。
—我既守局外,两国开战以前,开战以后,均不得招募华民匪类,充当军队。
—如有匪徒窃,发在战地限外者,归华队剿捕;其在战地限内者,与何国兵队相近,即由何国剿捕。惟均不得越界以免别滋事端。
—两国如已订定开战,须将日期及在何处开战,预先知照华官,出示晓谕,俾人民知避。
战域限定之后,不意又兴起一件意外的交涉。上海黄浦江中泊有一艘俄国战舰名叫“满洲”的,原是战局未开以前来的。现在朝廷宣布了中立,限定了战域,日本人就来责问:“俄国兵舰,为甚泊在中立港里?”
上海道急忙电请南洋大臣发令,勒“满洲”船退去。南洋大臣因事关重大,电告外务部,请为作主。外务部照会俄使,俄使答道:“东三省马贼鸱张,破坏铁路,俄政府还没有问罪中国,中国受了日本的煽动,倒要叫无害于中立的‘满洲’船退去,实不可解。并且‘满洲’船泊在上海,只为保护俄国商民。”
外务部不能坚持主见,向日使道:‘满洲’船停泊时光,日俄还未开衅,所以中国未便用兵力迫他退去。”
日使坚不允道:“俄舰不退,日本也当派兵舰驻上海。日后如酿衅端,中国当任其责。”
外务部没奈何,复跟俄使婉商,请该舰卸去军械,俄使不肯答应。于是日本径派“秋津”兵舰驻沪,又续派“和泉”、“须磨”二舰到来,与俄舰同泊一港,很有不相容之势。上海士商,大为震骇。日使知照政府道:“俄舰如果不退,日本必然进师轰击。”
俄使不得已,才允卸去军械。为了这一艘兵舰,十余日里头,上海道,日领事,俄领事,俄舰统带,南洋大臣,外务部,俄公使,日公使,俄总督,日本外部,俄国外部,彼此电文,往来如织。
交涉办妥,沪道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