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。此戏可由八人为之,或四人各执两仙,以当八人焉。图之中置一磁盆,以六骰掷其中,而计其点之数。如四人戏此,先以一人掷骰,计其点之数若干,其点之最多者,为三十六,倘有得三十六点者,则其所执之仙,当至杭州,而游览其风景焉。如执吕仙者有三十六点,乃以吕仙置于杭州,再掷一次,以视其列一仙之所在。故四人戏者,人掷两次。若八人则人掷一次。其点不同,则其所至之地亦不同。数点之法,则取其成双者,由一双至于三双。最小之点,为双一双二双三。苟有掷得者,则当流配而出局焉。其仙之游行图中,而先至皇宫者则胜。”
德菱念毕,目视太后,欲知皇太后发甚议论,且听下回分解。
第一一六回 祈甘霖太后祷后土 宴外宾公主作主人
话说太后见德菱念得熟烂如流,异常欢喜,开言道:“你这么聪明,真出人意料之外!这种玩意,原是乾隆朝的《群仙庆寿图》,经我独出新裁,重行增订的。曾教过三个宫眷,叫她们学习,艰难的很。教了许久,终是不会。到后,我也没精神教她们了。”
后人有诗道:别开博局恣清娱,尺幅群仙庆寿图。
传记旁征翻旧谱,拜恩得似近臣无。
太后道:“咱们入局试玩一会子。”
于是裕太太、德菱、龙菱陪着太后,四个人玩起来。太后很是顺利,玩到终局。太后异常高兴,赏了德菱两方绣花手帕。乘轿回宫,德菱等跟进寝宫,太后要登床歇午,向德菱等道:“你们去歇歇罢,这会子用不着你们呢!”
德菱退回房中,正欲更衣休息,忽报客至,进来三人:两个是宫眷,一个少女名叫长寿的,只有十六七年纪。互请了安,彼此坐下闲谈。一宫眷问德菱乏么,并问你爱慈禧究竟怎么样。德菱道:“似老祖宗这么可亲的人,我简直没有遇见过。虽我进宫得没有几时,敬爱她的心,已经很真挚。
”宫眷听了,只与长寿互视而笑。一宫眷又问你喜欢住这里不喜欢,德菱道:“我很喜欢久居在此,并当竭力服事太后。因我入宫未久,太后待我已经这么仁爱。我就牺牲吾身,服事主子,也是分内事呢。”
宫眷笑道:“我很可怜你!任你如何勤慎,终是没中用。现在且把各事告诉你知道,你知道了也可以防备防备。”
德菱道:“凡我该做的事,我总尽心竭力做去,想来总不至再有艰困。”
宫眷笑道:“这是不相干的,太后就要寻你过失了!”
德菱道:“老祖宗和蔼如此,心又很慈善,料来不至于跟孤立无助的女子找寻过失!咱们原是臣民,老祖宗要什么,只好听她的恩命。”
宫眷道:“你果然不会知道的,这里的黑暗,你还毫无闻知。一切悲惨苦难,不是身经阅历,哪里想的到!我知道你得侍了慈禧,必然非常欣慰,并且以宫眷自荣。其实你是新来,日月没为久长,现在待你,总算很慈善。只要你住的久长,她心中自然嫌腻。那时节,你就知道她行为了。咱们日子是久了,宫闱生涯,知道的很是详细。李莲英在太后跟前执掌宫中事权,你总也知道,咱们没一个人不怕他的!他假装着不能感诱老祖宗似的,其实一切惩治,没一样不由他议定的。所以咱们犯了过失,总挽他开脱,他总推托不肯。老祖宗很没有长性,今儿爱这个,明儿爱那个,爱起来宛如活宝,恨起来宛如仇敌,存心深不过。品评起人来,总是不得当的。咱们宫里,就是皇后也很怕李莲英。”
才要说下去,忽一太监踉跄奔入,报道:“老祖宗醒了。”
宫眷听报,起立道:“咱们去瞧太后了。”
德菱也忙入寝宫,瞧太后。太后忽地想起跳舞的事,叫德菱、龙菱跳舞了一回。
话体絮繁,从此裕太太娘儿三个,每日哄着太后,消遣宫中日月。德宗见德菱姊妹,娴习英法语言,便背了太后,央德菱教英文。即此一端,已足知德宗热心西法了。
这年京师久旱不雨,太后异常忧闷,每展下朝,皆至佛前祈祷,又叫萨满太太日夜虔心代祷。原来大清虽然并吞华夏二百多年,却还沿着满洲旧俗,坤宁宫里,供奉着胡神,听说就是后土之神。特设女官一员,食三品俸,名叫萨满太太,每日清晨,恭代皇后礼神。萨满身故,传媳不传女,因为她的经咒,不肯轻易授人呢。后人有诗道:坤宁宫里拜南膜,萨满名称译语殊。
世袭竞同三品俸,曼珠旧俗亦崇巫。
不意祈祷了十日,依然风和日丽,天淡云闲。太后闷甚,终日一无所命,且未与人交谈一语,阖宫人等,无不衷怀惴惴。
德菱私问王太监:“天不降雨,太后为甚这么忧闷?咱们原觉着天气很佳呢。”
王太监道:“老祖宗实为了贫困的农人烦闷,因为长远没雨,田里头的谷就要枯槁。”
正说着,一太监入报老佛爷降旨,北京城中禁屠三日。一时,又一太监到各房传旨,叫各人各自沐浴,并洗涤牙齿。明儿老佛爷同万岁爷,都要入禁城某寺行礼呢。万岁爷身上,已悬了斋戒玉牌了。
一宵无话。次日,太后绝早起身,摈除珠宝,不事修饰,浑身上下,都穿着素服。众宫眷陪着到一厅堂,只见一太监,手持大柳枝,向太后跪下。太后摘取一枝,簪于头上。皇后与宫眷,依次摘龋德宗也摘一枝插冠上。太后